第23章 新的生活（2/2）

在过去的十几年生活里，他接触最多的“武器”就是那些木制的玩具，唯一摸过的钢铁就只有师傅那把上了锈的大刀，还有到牧区耕作时由巨大的农耕兽拉动的铁犁。他最大的敌人不是命中注定的那些人，而是无聊。

在纳凡看来，这个孩子的一生注定不平凡。现在，他从这些钢铁中找到了对付“无聊”最好的武器。纳凡走向了自己房间，他觉得应该让这个孩子独自度过选择称心如意的武器的时光。

当他准备转身关上房门时，他看见艾维拿起了那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长柄战斧。艾维双手缓缓举起巨大战斧的铁柄，终于勉强地把战斧立了起来，但当他尝试横着拿起向前劈去的时候，失衡的战斧向自己身上倒去了，把自己压在了地上。这个战斧比艾维的身体估计还重一些，他还不能驾驭这样的武器。

纳凡笑了，他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他被高更家族收养后，就被当做一名杀手来培养。他至今还不清楚自己身世，他会不会跟艾维一样，是某个家族的遗腹子？但他也不在乎了，他只知道一个事实，就是让这个年轻人变得强大，就像他曾经训练过那些战士一样，也如同当年的自己一样。他必须让这个年轻人准备好，以面对进入修道院之后的挑战。但让艾维成为跟自己一样冷血的杀手，真的就是对了吗？

纳凡的房门关上了，他听着远处挥动武器的声音陷入了沉思——艾维是否会成为家族之间复仇的又一个牺牲品？将武器刺入同类的身体是否会给他带来愉悦？天族人的强大真的是因为“丛林法则”吗？

“这些天族的孩子们一开始都像这样吗？”他在空旷的房间中自问，他手下出过太多优秀的的战士了，而这些所谓的“优秀”的定义，无非都是些深谙权力斗争的特质，就像高更家族的长子迪莱，那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优秀”战士，那个曾经是他引以为傲的弟子。

“所有天族人的孩子都曾经这样单纯并快乐，但这样的单纯却又无一幸免。”纳凡走向自己房间的木桌，将台面上那个灯罩拿开，让用“光石”制造的水晶球发出了光芒，照亮他空旷的房间。此刻，艾维在玩耍武器的景象一直让他挥之不去。

“艾维会不会变成另一个迪莱？”纳凡躺在了松软的床上继续沉思，“如果你这么与众不同，那又是因为什么？是因为血统，因为阿斯特血脉在你的身体内流动吗？还是因为你和达尼共处的那段时间？”

纳凡举手遮住双眼，考虑着这许多的问题。他最后终于认定，艾维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但是他不知道该感谢达尼还是感谢自己。

过了一会儿，他陷入沉睡，然后一个熟悉的梦境出现了，那是一段永远不会消退的清晰记忆——他看见那些曾经在他手下死去的杜思家族在他面前惨叫，还有满身是血的阿斯特向他走来，最后阿斯特变成了艾维，那个由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徒弟，将一把利剑刺进了他的心脏。

“不！”纳凡大叫着从床上弹了起来，赶紧用袖子擦去脸上的冷汗。“他不会成为复仇者的工具，他不会！”纳凡再次提醒自己这一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