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十色（2/2）

“那把左轮手枪的子弹的规格在你准备的时候便弄错了，使得手枪枪管前段发生破裂和轻微变形，发射瞬间，子弹因为大小被撕裂，虽然击中颅内，伤到了他的感知系统，但生命体征具在。”成嘉因娴熟地带上雪白的胶质手套，从推车的架子上拿出一把手术刀，一枚钻子，一只医用镊子和一支从未见过的黑紫色针剂……只见他从口袋处掏出一袋白色粉末状物体，轻轻洒在陆泷头上。发丝便一丝丝地落下，嘉因用手微拨，原本浓密的黑发全部褪下，显现出亮眼的头皮以及额头侧面的一个小小的弹孔。

“他们本可以致我于死地却为什么没有做出任何行动。”慈秋自言自语，极力想从杀害朋友的苦海中逃脱。

“我会拯救他的。”成嘉因穿戴好了医用口罩，准备这一场手术，“蛋白质激素增生液会是陆泷的唯一救命稻草！”

“在我开枪的一瞬间，那只绿色的铁虫躲开并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并没有丝毫想攻击我的意思。令人匪夷所思。”慈秋坐在冰冷的铁铸椅子上，旁观着成嘉因。

“琥珀急袭队将取代主干讨伐军对于高祖城的控制。成为新一批的讨伐铁虫的军队！”慈秋两手交叉，手臂搭在两腿上，身体前倾，一举一动，散发着焦虑的气息。

角落里，供血机的导管被染红，灯光时明时暗。

“全体撤回？这怎么可能？”卓恒耐人寻味地询问传来报信的通信兵，“政府要求撤军的！？”

“不，应该说是菩将军下令的！”

“明白了。”卓恒将短枪枪膛内的所有子弹取出，手擒军旗带领队伍向高祖城的南门突进。

“请问光正楼怎么走？”温婉熟悉的声音从烟雨朦胧的光正城中心集市荡漾开来。

“看，看到没有，就就，就那栋建筑物，往前走三四百米便是了。”

“谢谢啦！”

沾染血色的金属子弹被一把轻巧的银色镊子取出，四平八稳地在空中被放置在推车的架子上，供血机将淤血吸出，手术刀上还粘带着血肉模糊的部分糜肉，机器声音越发混乱，新鲜的血液被供给入血管，

成嘉因满头大汗，自己用兜里的毛巾擦拭，又不敢怠慢地继续手术。凌晨四点，专业的外科大夫已经全部回去休息了，整栋医院只剩下护工和病人。

时间过得很慢，供血机的声音是拥有规律的，一个轮回代表着一次完整的输血过程。对于慈秋，恐惧悄然而至，并不对于自己，而是关于整个族群。脑壳似乎要炸裂了，慈秋固定一个姿势长达一小时。

瞳孔上的金圈愈发狂妄地滋长，各种不属于他自己的记忆混杂在自我催眠之中。这段时间他感受不到，起码他现实的记忆不存在过。只在他的另外一个身体之中。

“慈秋！毁灭是你所拥有的使命也是我们共同的使命，你的任务比我们每一个的生命都要重要，与其让黑暗吞噬你，不如自己去吞吐世界！鹤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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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