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往事如烟（1/2）

甄汐到达副相府邸找百里毓时，被告知百里毓已经离开前往宫里。她还纳闷，明明刚刚从宫里出来，为什么没有看到百里毓。

但随意的性子让她忘掉这些不愉快，她很快便忘掉这些，回到公主府。

百里毓进宫找皇帝谈了一晚上，直到第二日太阳初上，才从殿里出来。

当日赐婚的旨意便传了下来，依言气喘吁吁地跑进屋子，禀报这件事，甄汐正在练字，看到她急匆匆的样子还打趣，“慢着点，后面没有鬼追你。”

依言将气喘匀之后，急促说道，“今日陛下下旨赐婚，将三公主嫁给百里副相！”

甄汐手一顿，污了纸张，她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奴婢说，今天陛下下旨赐婚，将三公主嫁给百里副相！公主你听清楚了吗？”依言又说了一遍，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甄汐看着写毁了的字，把笔一扔，然后就跑向宫中。

依言在后面跟上。

案上的字被风吹起一个角，被写毁的了字正是。

百里毓。

甄汐跑到宫里质问皇帝，却得到与自己相悖的答案，在不死心去了一趟副相府之后再次伤心，回到府里便大病一场。然后迎接国破家亡。

甄汐看着沉睡之中的百里毓，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对着他。

这是她的仇人，也是她的恩人，还是她的……爱人。

百里无疆，百里毓，我应该拿你怎么办？

你是百里毓的时候，我爱上了你。你是百里无疆的时候，我又爱上了你。但是为什么，我们之间永远隔着一些东西。以前隔着你的苦衷和野心，现在隔着我的血海深仇和一腔空掷的爱意。

我该杀了你，还是杀了自己？

她想不到答案，呆坐在床边，看着夜色一点点消失，天光一点点入侵寝殿。

百里无疆沉睡一宿之后，渐渐恢复了一些体力，他睁开眼看到趴在床边的甄汐，带着明显的黑眼圈，微微笑了笑，凑上去亲了她一口。

“傻姑娘。”他静静地看着她，想起那时她醉酒之后霸占自己的床的时候，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如果时间停留在那时候多好，她还是那个单纯无忧的她，他还是那个残存仁慈的他。

甄汐醒来，迷蒙看到已经清醒的百里无疆，带着困意说道，“你醒啦。”

“嗯，你在这里坐了一晚上？”他问。

甄汐迷迷瞪瞪的，点头，“好像是啊。”

百里无疆叹气，“也不知道睡着，这样压着手会痛。”他将她拉起，然后拖上床，让她睡到自己身边，给她揉揉肩膀，“现在可好些了？”

他手下力度刚刚好，甄汐舒服的呻吟，“唔，好多了。”

百里无疆笑起来，“那就再睡会儿吧，我负伤可以不去早朝，可以陪你睡着。”

甄汐撇嘴，“说的好像是我连累你一样，不要拿我当借口啊。”

百里无疆低低笑道，“对啊，都是你，害得我都起不来床。古人道温柔乡是英雄冢，现在看来古人诚不欺我。”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甄汐瞪他。

百里无疆毫无愧意的看着她。

甄汐放弃，眼前这人的脸皮比她厚，不要脸的功力比她深，赢不了的。

“好了，不逗你了，睡吧。”百里无疆将她往怀里拥了拥。

甄汐埋在他的胸膛，闻着熟悉的味道，心中却苦涩蔓延。

无疆无疆，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一步。

不得不虚假面对，带着面具，看不清真正的喜怒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