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Fate·Zero71：30：00（1/2）

( ) 未远川事件为战势带来天翻地覆变化。一夜间一组英灵主仆全灭、又同时有两个御主死亡。

英灵一旦失去御主,魔力供给随即宣告中断,若没有找到御主就会因失去给养而消亡。这对敌对方来说是绝佳击杀机会，而对失去英灵御主来说则是重和丧主英灵缔结契约、再度参战契机。由是,所有御主们都开始派遣使魔搜索两只无主英灵去向。

很御主们就纷纷收到了arher和御主契约情报；而另一方面，berserker震撼地生吞河魔之后仍旧行踪不明。

自未远川回撤之后,卫宫切嗣正速梳理战情。

爱丽斯菲尔声音话筒另一头响起，“berserker御主已死，今晚或许是消灭她佳时机。要让saber去索敌吗？”

切嗣垂眼看向手中已经准备好术式文书。“saber成功击杀berserker几率有多大？”

爱丽斯菲尔沉默了。

切嗣不以为意,速点燃了一支香烟,“海魔解体后,你应该也感觉到了那个英灵身上释出反常魔力。那是只凭间桐雁夜、甚至再加上aster御主供魔都不可能达到巨量。唯一可能性，就是她消化了海魔和aster那个作为魔力炉心宝具。虽然她夺取arher放出宝具不久后宝具便因浊气侵染而碎裂，但仍不可就此断言她夺取宝具能力机理是有时限性,或许那宝具能够今后都为她源源不绝地供魔。还有，她当时展现出能力……”

切嗣皱了皱眉，想起当时满布河面亡灵士兵。

“……以berserker职阶而言，失去御主同时也有可能失去了狂化咒文对保有技能制约。这种情况下，没有必要由我们来充当测试她能力先锋。按照原计划，带saber去寻找laner，向他发出挑战。”

部署完saber行动之后，切嗣切断了通话，转而接通了助手舞弥终端：“找到目标了吗？”

“是。已经发现了laer。”

久宇舞弥调整了一下目镜，看向都中心大厦天台。

站那里红发女人，正是掌握着枪兵令咒肯尼斯未婚妻——

亦是她今夜狩猎目标。

……

间桐邸。

小豆沉默地看着手背上圣痕——三枚令咒紧密相连，完整无缺，纹路清晰而工整。

不知道圣杯给她圣痕时响应是雁夜濒死时执着，还是‘根源’选择御主偏好与恶意？

她蜷起手指，漆黑光粒便跃动着重形成指铠、覆住了整个手掌，遮住了圣痕光芒。

如果剧情不出错，再过不久枪兵就会卫宫切嗣诡计下被肯尼斯舍弃，和saber战斗中自戕。目标人物死亡攻略自然就进行不下去了，她从古美索回到现世之后所做努力也就没有了意义。

不知不觉雁夜房间里整整站了六个小时，才惊觉连舔伤口时间都没剩下多少。

……而她现已经没有时间了。

……

四小时后，都外围，废弃工厂中空旷地带。

兵刃交接之声铿锵，红黄蔷薇迪卢木多挥动间绽放出华美流光，点亮了夜幕。

就不久前，突然出现废弃工厂外围saber一行向他提出了决斗邀请，现下两人战斗已接近白热化。

连日来笼罩迪卢木多心头阴霾、与凝结他眼底痛苦，都渐渐眼下激烈战斗中淡去了。

对手是品德与剑术皆立于万人之上王者、是值得一战英雄。无论是那惊人剑技，还是堪称美德堂堂正正斗志，都让他胸口泛起久违热血沸腾灼烧感——战胜她无疑是对于骑士来说有力荣耀佐证。

……不仅仅如此。

离开未远川后索拉被人劫持、下落不明，肯尼斯愤怒责骂犹耳边。御主对自己猜疑已经到了偏执程度，不仅仅是有关索拉大人，还有他作为英灵力量——他终于惊觉了，不管是对于他违抗命令愤怒也好、还是其后接踵而来怀疑与猜忌也好，皆源于御主从未全心全意地信任过他。

作为战士，仅有忠诚是不够。若不能取得胜利，又该如何证明自己忠诚？

这里打败作为强职阶saber，或许能让御主多少拾回对他信心；再藉由这胜利，说服御主相信自己作为骑士坚持与愿景、道义与荣耀……相信自己力量。

……只要战斗就好了。

被无处着力自疚感折磨英灵，也只有战斗时才能让焦虑情绪重归沉寂。

只有战斗才是证明他这样英灵自身价值方式，也是他唯一认可方式——

他必须取胜——也一定会取胜。

而与此同时，距离废弃工厂几公里外高层建筑上空，小豆正抬头远眺废弃工房方向。

手指轻轻滑过手背上令咒，她双眸慢慢虚起了。

夜空中盘旋天鹰徐徐落下，利爪轻轻扣住了她臂铠。以思念体形态具现化猛禽拥有比之狙镜也不遑多让魔视；它收束双翅，微微转动鹰眼散发出魔力辉光，速联通了她视觉。

视距飞速延展，远处正与saber交战迪卢木多身影映入了眼帘。视线稍移，很就锁定了工厂内隐匿水泥柱间肯尼斯，就连他握紧轮椅手上青白骨节都纤毫毕现。

安静地等待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工厂天窗下有了异动——

卫宫切嗣带着昏迷不醒索拉，出现了透过天窗微光之下。将手中微型冲锋枪枪口抵索拉太阳穴上，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一脸惊诧肯尼斯，扬手扔出了方才已准备好术式文书。

时机到了。

小豆立刻解除实体化，开始高速向工厂方向移动。

……

迪卢木多手中正堪堪刺向saber红蔷薇突然停滞不前，刹那间静止了。

尚未意识到发生什么之前，他已被不可抗力量瞬间支配了对身体自主权。

御主吐露话语被令咒强大魔力渗透，回荡英灵识海之中。

他僵直了身体，仿佛提线木偶一般动作生硬地收回红蔷薇，倒转枪尖对准了自己胸膛——

片刻之后，猛地刺了下去！

正此时，夜空中突然划过一道魔力辉光！

提亚马特尖啸着撕裂夜幕破空而来，精准无比地自侧面击中了枪兵手中红蔷薇！

然而这一击仅仅是让迪卢木多自戕动作偏差些许；下一秒提亚马特因反冲力而错开红蔷薇，兵刃摩擦火星中钉入一旁地面，而红蔷薇业已贯穿主人胸膛！

血花飞溅——

迪卢木多表情还有几分尚未来得及收起愕然。

感觉到脸颊与脖颈溅上温热液体，他迷茫地垂下眼，看向自己握着红蔷薇右手。

……就刚才，御主突然用令咒对自己下达了自戕命令。

溢出鲜血很浸透了手掌，淅淅沥沥地滴落脚下水泥地面上。

重伤所带来剧痛让英灵手神经质地痉挛着；神思短暂地混沌片刻，迪卢木多方才还神采飞扬澄黄双眸如同蒙上一层雾气，迅速黯淡下去。

……为什么？

他僵直地站立原地。

明明前一刻还战斗着、还坚信着自己会取得胜利……

头顶空气突然波动了一下，漾出不断扩散黑霾。提亚马特若有所感，嗡鸣着漂浮起来，飞向黑霾之中。

一只附着了漆黑鳞铠手骤然自浊气中伸出、将其接住。

漆黑魔力粒子以那只手为起点，迅速凝聚重组，半空中具现出黑英灵身躯。

厄伽手握提亚马特，无声地落了场中。

少静一息，她迈步徐徐向迪卢木多走去。

场中一片死寂，只余下她步履间甲叶碰撞轻灵沙沙声。

迪卢木多抬眼盯住他面前站定厄伽。

他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喉间却只溢出一声沙哑而含糊低嚅，随即咳出大量回涌鲜血。

血珠自下颔滴落，他面容被沾染上斑驳猩红，让那副光耀美貌此刻变得狼狈而带了些悚然意味——

刺入胸口红蔷薇因方才提亚马特干扰，刚好微微偏离了致死灵核。但除非失去行动能力，否则英灵会令咒影响消失前一直被强制完成御主命令。令咒约束力仍，迪卢木多身体再度违背自身意志动了起来。他握着黄蔷薇左手复又抬起、倒转枪尖，分毫不错地瞄准了自己胸腔中灵核位置。

厄伽立刻反手竖起提亚马特、手臂微抬，对准迪卢木多持着黄蔷薇手刺了下去！

锋锐矛尖瞬时穿透迪卢木多手腕，继而猛地贯入地面！迪卢木多发出一声痛苦嘶鸣跪倒地，肌腱被穿透、再也无力抓握手中短枪，黄蔷薇哐啷一声落地上。

小豆发出一声几不可察叹息。接着迅疾加力，将矛身又刺入地面几分、牢牢固定住。

随后她转身看向saber。

“再继续动手未免胜之不武。请你让步吧，骑士王。”

起初震惊过后，saber很就意识到眼前惨状绝对和惯使外道手段切嗣有关。闻言她不过犹豫了一瞬，就表情复杂地放松了握剑姿势。

卫宫切嗣和肯尼斯来到这片开阔地时，看到正是这一幕。

……

迪卢木多慢慢转过头，看向远处坐轮椅上、抱着索拉肯尼斯。

接触到从者目光，肯尼斯神经质地刮挠了一下自己原本刻有圣痕手背。

……手背上令咒已经全部消失了。

以用剩余令咒让laner自杀为条件、换取自己和未婚妻性命，就算不同意，也会被卫宫切嗣立刻杀死，无非是为他们增加一些障碍，让他们消耗多余力量再去消灭laner罢了。这是没有余地选择，所以他完全没有理由去承受迪卢木多质问和责难——

他目光空虚地移开了眼。

迪卢木多紧握红蔷薇手掌一分分卸力。轻铠被鲜血浸透，血珠滴滴沥沥而下；英灵痛苦地喘息着，仿佛一只绝望困兽。

……再一次被背弃了。

命运重演，他战场再一次以主君背弃为终结，简直像是个荒谬玩笑。

“按照约定，”肯尼斯打破了寂静，“我可以离开了吧。”

既然已经完成了契约上“以剩余令咒命令laner自杀”条件，那么契约就宣告成立了。接下来事——不管laner是生是死、切嗣如何行动都与他无关了。

切嗣并未急于回答。

目光轻飘飘地掠过正对他怒目而视saber，他冷着眉眼盯住了站枪兵身边厄伽。

静了片刻，他从风衣衣带中摸出火机，沉声应道：“嗯。已经结束了。”

喀哒一声机盖开合；火苗风中燃起刹那，枪响声划破了夜空！肯尼斯尚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呼，就和昏迷索拉双双被远方久宇舞弥精准点射子弹穿透了胸腔。

子弹巨大冲力使得肯尼斯朝后倒去；轮椅撞击地面，发出哐啷响声，掩去了爱丽斯菲尔惊呼。

迪卢木多瞳孔猛地缩紧了。

正此时，saber撤剑锐鸣声猛然响起——一言不发地解除魔装，saber带着满脸冰冷怒意看了切嗣一眼，随即后退两步，看向身边厄伽和迪卢木多。

“……请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