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2/2）

他像是叙述故事一样将这些缓缓说出，他已经想好了说辞，怎样才能让宇文翰不对他有所怀疑。

原来晴夕公主就在他们的附近，竟然就在张家人的身边，他们却没有一人发现。“五弟从何得知此人定是晴夕公主，或许只是同名罢了。”

“上次听三哥无意中说起，这名字他听着着实耳熟，我便上了心，三哥素来不记小事，既然他听着耳熟，定是有人经常提起，那这个轻悦，即便不是他附近的人便也八九不离十了，在不知道判断是否正确的情况下，还不敢惊扰三哥，一点点的查询，果然找到了此人。我也观察过了，那轻悦，绝对不是普通婢女，脚步比普通人轻上许多，听觉和视觉也极其灵敏，而晴夕公主掌握着独门暗器，那便定是此人。”宇文诩盯着宇文翰的眼睛，一瞬不瞬。 宇文翰沉默了，思索了一会，才开口道：“五弟，此事可还有别人知道？”

宇文诩摇了摇头道：“我本来不想告诉任何人，思来想去还是告诉了皇兄，毕竟皇兄是太子。”

听着他略带点嘲讽的语气，宇文翰尴尬的笑了笑道：“好，那这件事情就不要再让其他人知道了，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容易泄露出去，让聂轻鸿带走，对我们没有一点好处。”

宇文诩点了点头，但随即，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开口道：“皇兄，不能用晴夕公主来交换翎儿的婚事。” “有何不可？”宇文翰狐疑的问道，他在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翎儿，他确实想要用晴夕公主来交换翎儿的婚事。

宇文诩只是笑而不语，他明白，凭借宇文翰的聪明才智，一定会马上知晓的。果真，顷刻之后，宇文翰恍然大悟的样子。

“五弟，我真应当承认，在这方面，你确实比我做的好多了。我出征的这段期间，我会派我的人暗中看护晴夕公主的，如果有什么命令，尽管告知于姜枫便好，此次出征，我会把他留在府中，替我照顾阿雪。”顿了顿，宇文翰再次说道：“五弟，我离开之后，请帮我暗中看护阿雪，在南桑，只有你的武力和我不相上下，二弟三弟他们固然武艺高强，饶是差了你一些，近期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太子府，指向了我和阿雪，我离开后，希望你可以帮我。”

宇文翰眼中流露的信任，让宇文诩轻点了点头，兄弟俩相视一笑，离开了书房。

晚膳时，宇文翰想留下宇文诩，宇文诩却推脱有事，先行离开了，他还看得出来，虞雪烟似乎还不知道宇文翰将要出征之事。

“翰，有什么事要说吗，怎么今天晚上这么不对劲？”轻轻放下筷子，虞雪烟柔声问道，水眸中盛满了担忧，很细心的捕捉到宇文翰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你们都退下吧。”宇文翰淡淡的对下人们说了句，却一直都没有抬头。

听到门合上的声音，宇文翰也放下了筷子，站起身来，走到虞雪烟的身旁，不由分说的将她拉起来，从背后抱住她，却吓了虞雪烟一跳。

“翰，翰，你怎么了？”虞雪烟将手放在他的手上，似乎也因为这气氛而受到感染，她的手也不由紧握住宇文翰的手。

宇文翰不回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她，脸贴着脸，似乎想要将她的味道深深地镌刻在心上，一同带到遥远的路州城去，但是他不能。

“翰...”虞雪烟偏过头去，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宇文翰疲惫的面容却让她噤声，过了好半晌，宇文翰才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阿雪，后天，我便要出征路州城，这一次...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几乎是同一秒，虞雪烟用尽了所有力气挣开了宇文翰，迅速的转过身，死死地握住宇文翰的手，略带颤抖的说道：“翰，为什么现在才和我说？”

路州城，那是什么地方啊，南桑西部的边境，周围有其他的小国家，不时就有小国来犯，连年小战乱不断，不少百姓死于非命，近几年来虽然得到了治理，但是依然战乱频繁，没有将士希望被分配到那个地方去，为什么，为什么却偏偏让她的翰出征？

“我要是早点告诉你了，你岂不是要早晚为我而担忧了？我想也实在是瞒不下去了，这才告诉你的，谁想到，你还是这么震惊。”宇文翰苦笑了下，他知道虞雪烟在担心些什么，也正因为她的担心而让他暖心，让他感动，他也知道路州城的危险，但他一定，一定会毫发不伤的回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虞雪烟的眼泪就已经一串串的掉了下来，她止不住用手拍打着宇文翰的胸膛，哭着说道：“路州城那么危险，你为什么还要去，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会日夜为你而担心的啊，就连我都知道许多国家都蠢蠢欲动，想要从路州城一举攻打南桑，你为什么偏偏要到那里去！”

宇文翰紧紧地握住虞雪烟的小拳头，再一次将她拥在怀中，低笑了两声道：“父命难违，君命难违，就算父皇不说，我也会自动请求前往那里的，身为南桑的太子，我不能看着路州城的百姓继续遭受战乱之苦。为何要为我担心呢？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能力吗？记着，我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既然我接受了，便一定会平安归来，只不过在于一个时间的问题，阿雪，你可愿意等我吗？”

虞雪烟胡乱的擦掉了眼泪点着头，“我愿意，翰，我相信你一定会回来的，我相信你一定会取得胜利的，无论多久，我都会等着你回来，你一定要答应我，平安归来，否则...否则我就亲自到路州城寻你。”

宇文翰也不再说话，虞雪烟也不再问话，只是紧紧依偎着，互相汲取着，临行前，最真实的温暖。

两日后。

天机微微泛起鱼肚白，宇文翰一夜无眠，轻手轻脚的起来，回头看了看虞雪烟，他知道她也一直没有合眼，半晌，才缓缓说道：“阿雪，好好休息，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虞雪烟也躺在那里，没有答话，但是一滴泪珠，却从眼角滑落，晕开在被子上面，听见轻轻关上门的声音，她突然坐了起来，迅速的穿好了衣服，不知道从枕头底下拿了什么东西，打开门，快步向正厅走去。

正厅中，兄弟八人全都在，再过一会，皇上宇文博便会亲自来送众将士，他们只能早些到这里，和宇文翰说上几句话。

“皇嫂，你怎么来了？”宇文翱第一个发现了虞雪烟，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门口那个人的身上。

虞雪烟急促的呼吸着，因为担心自己晚来一步，便迅速的跑着，一直从集雪园跑到了正厅，手中还紧紧攥着什么，平息了一会，她突然快步走向了宇文翰，但是目标，却是他的佩剑。

“阿雪，你要干什么！”宇文翰以为虞雪烟想要做什么，急忙伸手去制止她，虞雪烟却轻轻一躲，摘掉了原来已经旧了的剑穗，摊开手掌心，将新的细细串好，递给宇文翰。

尽管有这么多的人，宇文翰还是走上前去，揽过虞雪烟，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下，半晌还舍不得离开。

“相信我，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我一定会争取很快的解决那里的问题，等我回来。”两人额头挨着额头，宇文翰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虞雪烟只是点着头，一直忍着没有掉出眼泪，“我等你，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皇兄...该走了...”

他们也不忍心打扰，但是国事重大，他们不能怠慢，只得开口催促。

半晌，宇文翰才松开了手，转过身，对着姜枫和兮妍说道：“我出征的这段期间，姜枫，派人好好照顾王妃，兮妍，打理好王妃的起居，如果我回来王妃有丝毫异样，定拿你二人问罪！”

“我二人必尽心尽力照顾王妃。”二人对视，同时说道。

宇文翰忍着让自己不要再去看虞雪烟，决绝的离开了正厅，决绝的离开了太子府。

“皇嫂，要和我们一起到城楼去送送皇兄吗？”宇文翔忍不住开口问道

。 虞雪烟摇了摇头，勉强扯起一抹微笑，轻声说了句不用了，便失神落魄的离开了正厅。

老天啊，你一定一定，要保佑，我的夫君可以平安，早日归来，路州城的战事早日结束，使百姓早日免受战乱之苦，我在这里，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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