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狼主死了（2/2）

“二十年前，”狼主终于开了口，“除夕的那个晚上，羌王带领响马，青阳等羌地十二部人马，伙同大唐十万人马，共二十万大军，征讨我们疾风部。连日血战，除夕那天晚上，我们的都城雪狼城破，当时我在有熊山下驻守，防止翼人南下，听到消息后我连夜赶回，当时我手上的军队，只有鬼弓五百。”

狼主苍白的脸上泛出了一丝丝红晕，每当回忆这些事情的时候，狼主还忍不住激动，狼主吸了一口气，继续说，“羌王势大，二十万大军，那是疾风部整个部族，只有四十万人，不到二十万苍狼，我们为羌地守护有熊山，防止翼人南下，从来就没有想过羌地的其他十二部人马，会一起对付我们，哪一仗，老狼主战死。路途上，雪狼城中十万人，没有做出来多少，是你们碎剑拼死冲杀，护送王室到有熊山。曲洪烈，我还记得你当初的样子，你当初还是中年，一身的血，你们的后面，是五千响马部的骑兵，五千碎剑，只不到三百人了，其余全部战死，无一个人投降，碎剑之名，是那一仗留下的。当时我们就八百人的人马，就敢于和响马部五千人马决战。战况惨烈，现在我还历历在目。最后五千响马部的铁骑，都成了我们苍狼的食物。”

“大王，我曲洪烈愿意一辈子跟随大王鞍前马后，大王当初那视天下豪杰为无物的启示，曲洪烈一辈子都忘记不了呀。”老人说，热泪盈眶，“大王救援哪怕是晚一刻钟，我们曲家和所有的碎剑，全部会死在响马部的箭和刀下……”

“后来，我们找到了啸天和落月两个哥哥，连带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的族人，凑齐了三万狼兵，当时我们三万狼兵，就敢于敌人二十万大军一较短长。我还记得在雪原上的龙牙河，我们背水一战，而中间关键是三百碎剑的牺牲，成全了鬼弓之名，猎杀了羌王。我们三万狼兵，耀武扬威，无人敢当其锋芒，追亡逐北，杀得敌人横尸遍地。”

“狼主，一想起龙牙河之战，我现在还激动不已呢。”老人仿佛回到了那金戈铁马的年代。

“当初狼军不可一世，在羌地扬武耀威。唐人俘虏洛子辉为了活命，向我献策，告诉我凤凰山延绵八百里，山上物产丰富，可做苍狼牧场，我相信了他，带领族人征伐羌地和大唐，迫使大唐皇帝和羌王签下城下之盟，取得了凤凰山，凤头一战，我身被十创，几欲丧命，至今还未能恢复，有四千疾风部的大好男儿，倒在城下。可以说，凤凰山是我们用血换来的，二十年的今天，我们当初入凤凰山不到二十万部众，现在已经有了四十万人，苍狼不到十万头，现在已经有百万于头。今天的疾风部，按道理应该比原来的疾风部强大。”

“确实，大王，现在疾风部今非昔比。”

“问题就在这里，”狼主说，“在雪原上的疾风部，大唐皇帝和羌王听说我们有四万狼军，就彼此放下仇恨，联合出精兵二十万，偷袭我们国都，而现在，我们拥有狼兵随便超过二十余万，大唐皇帝和羌王都能安稳的睡觉，而不来剿灭我们，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大唐皇帝和羌王是狼主手下败将啊。”几个年轻人接过了狼主的话说。

“不是，我杀了羌王，并没有伤到羌地十二部的筋骨，剿灭十万大唐精兵，对大唐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情，他们不再来剿灭我们的原因，冯驸马要啸天带话给我，说原因是今天的狼兵，不再是那在雪原上苦苦挣扎，随时都有可能因为没有猎物而饿死的狼兵呀！”

大家都没有说话，狼主说得有道理。

今天的狼兵，不再是雪原上的狼兵，今天的碎剑，还是那支宁折不弯的碎剑吗？老人长叹一口气说：“狼主，今天的碎剑，也不再是原来的碎剑了，曲洪烈其责难逃。”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群人的脚步身，一个青年人大喊小叫的进来，一边走一边喊道：“爹爹，爹爹，不好了，不好了，狼主死了，狼主死了。”

“放肆！”曲洪烈怒吼一声。

但是，这声音并没有打断他的话，他们推开了们，急急忙忙的说：“刚才狼主家的苍狼传来消息说狼主死了。”

青年人一进来，急急忙忙的说：“将军，狼已经将这消息带给了其他将军。我们怎么办，狼主死了，会不会有人造反，还有，狼主死了，到底是谁继承狼主之位，我们曲家是不是有发言权。我让我们的狼进入归凤坪防备，完颜家一直与我们家不和，会不会趁狼主死的机会暗算我们家，我让我们家的狼，都进入了归凤坪。爹爹将我召来，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

“假如狼主死了，你想谁继承狼主之位呢？”

“当然是三王子，我们曲家，是三王子的伴当，不支持三王子支持谁呢？不过我想啸天王和落月王应该是支持世子的，所以我想传信给了三王子…….啊？狼主？”中年人总算抬头看了一下，发现问自己的人竟然是狼主，狼主竟然就在自己面前。

“狼，狼，狼主，你，你，你怎么没有死呢？”青年人像见了鬼一样，脸都吓白了。

“大胆！”曲洪烈怒火冲天，吼道。

狼主长叹一口气，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走了。

“你这是在招灭族的祸呀！”曲洪烈叹了一口气，说，“我曲洪烈一世英雄，没有想到我后代，是什么样的狗熊呀！”

“狼主怎么没有死，狼主家的狼说的狼主死了…….”青年人还在纠结着，嘴中还在说。

“我真不忍心看到碎剑之名，玷污在我的手中。”曲洪烈低低一笑，仰面躺在椅子上，说，“我累了，你们都退下吧，将你们做的蠢事全部给我收拾好，然后再将自己绑起来，向狼主请罪。”

“小叔，小叔，你不是失心疯了吗？”曲必列责备着这个小叔叔说，这小叔叔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是曲必列非常能说上话的伙伴。“狼主好好的，你不是在找事吗？”

“是狼主家的狼带来的消息，狼群都在城外为狼主哀嚎呢……”

谁都没有再理会这个老人，老人长叹了一口气，手腕一翻，一把尖刀插进了自己的心窝，老人临时的时候，满面的悲伤。

“好想，好想再回雪原，好想再回龙牙河边，狼主，原谅我吧……”老人轻轻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