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萧杀的秋雨与绚丽的血花(下)(2/2)
但从沈放长剑上附带元气与攻击的轨迹中,安然闻出了道门的味道。
道门大道三千,各种法门更是多不胜数。
沈放的身上又究竟学到了多少?
他只是有些不懂,道门的人怎么会突然的找上自己,……或许只是因为那天荒野中的剑花,而剑花起时,自己在马车里。
长剑刺来,安然的肩上再次开出一朵血花……
沈放的那双眼睛越来越亮,看着那少年身上不断绽放的朵朵血花,心中憋出的那股气渐渐一丝丝的变为快意。
他是燕国人,虽然在道门内籍籍无名,但多年来修行一直克克业业,对燕国忠心,对道门更是无比狂热的崇敬。
在他心里,他便是道门,道门便是他。
然而无论是二十年前神都那场恶战,还是道门长老白莲十年间前后两次的惨败而归,都是道门的耻辱。
而现在燕国丢失了十三座城池后,在向周国求和,并许以割地赔款。
对于道门和燕国在与修经处和周国的对立中所得的结果,他心里深深的怒其不幸,哀其不争。
周国的皇室从来都是那么的贪得无厌。
周国上下,不信神明、不敬鬼神,是那么的令人厌恶。
……修经处多了个少年,那个少年是那个人的学生。
在听到那个传遍了燕国与草原的消息后,他便默默的开始准备着,他要为道门,为燕国,在那灰暗的耻辱中加上一点亮光。
那怕这点光亮在诸多耻辱带来的灰暗中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鲜红的血花继续坚定的绽放着,一朵朵的血花很快开遍了那件原本淡白色的长袍,虽然黑刀还在努力抵挡着,但沈放知道,这抵挡必然已经不会长久。
对于身体一直在开出多多血花的少年来说,这又是怎样的痛楚与无奈。
……
身穿白色长袍的苏先生与一身绛色长袍的李伤站在街口,看着那不断或刺或划的长剑和努力磕挡的黑刀,以及那因为已经开满血红色花朵而失去了原本颜色的长袍,默然不语。
苏先生轻叹道:“他修行的时间毕竟还是短了些,这样子下去,处境可有些不妙。”
李伤淡淡的说道:“他虽然是我的学生,但现在整个天下,也都知道他是师从修经处的,也就是说,他在外面那些人的眼里,不但是我的学生,身上也印有‘修经处’三个字。”
“你这说法倒真不愧是他的老师,他刚才那打法与你这话也是如出一辙,不愧是师生关系。”苏先生微怒道,“难不成你嫌出手丢人,便想法让我出手?我出手就不丢人了?”
李伤叹道:“小一辈相斗,我出手太不合规矩。”
“嘿嘿。”苏先生冷笑道,“等学生死了,又要那规矩何用,你是真这般的迂腐还是想等着我老人家实在看不过去了,帮那孩子一把?”说罢再不看屋檐下的相斗,也不看李伤那始终难有笑容而在很多时候显得有些木然的脸,转身拂袖而去。
李伤看了眼拂袖而去的那个身穿白袍的背影,暗自叹了口气,袖中的那只手的中指与拇指相扣,轻轻的一弹,一道锐利的劲气射向了那个手持长剑的灰衣男子的发髻。
一指弹出,李伤也不再多看一眼,转而负手仰头而去,就像刚才那些讲‘规矩’的话,他从不曾说起过。
对于一直不惜让长剑在身上开出朵朵血花,也要等待那丝机会的少年而言,他相信,有了这一记击向灰衣男子发髻的指风,便已经足够了。
每多留一丝的血,身体便会少一丝的力,这道理安然与沈放两人都很清楚。
沈放长剑每一次击出,都知道黑刀必然会去格挡,但长剑只要能在安然身上划破一丝,让他流血,对沈放而言,便已够了。
血,总有流完的时候,沈放便是在等着安然流血流到无血可流、流到无力。
安然咬牙苦撑着,身上的衣服从里到外早已湿透,除了血,还有汗。
他还是一如开始般坚定,坚定到最后的一刹那,那长剑的攻击一定会为他留下一丝机会。
他相信,既然老天没有让他死去,那么现在老天更没有理由轻易的改变主意。
一道尖锐的劲气从安然耳边一擦而过,激的耳根与脖子周围的皮肤起了一层细密的小疙瘩,因为这尖锐的一丝一擦而过的风,安然的黑刀略微顿了下,长剑已经刺到了胸口,因为刚才这略微的一顿,黑刀已经来不及再去格挡那把长剑。
安然强行着猛然侧身,长剑贴着肋骨外侧刺进身体。
同时那道尖锐的劲气也击在了沈放的发髻上,击散了发髻,一头黑发四散飘起,沈放刚刚因为长剑刺入安然的身体,眼中多出一丝喜色与快意,长剑刺入安然的身体的过程使他太过专注,而漏过了那道击来的劲气。
安然抿着嘴唇,对着已经贴着肋骨刺入的长剑迎了上去。
沈放手中的长剑瞬间变短,长剑在安然的体内透体而出,只剩剑柄握在沈放的手中。
安然两手死死的抱紧沈放,两人之间除了那把露在体外的剑柄而使身体的一侧有些许缝隙之外,整个上身全部贴在了一起。
沈放运转体内全部的元气,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时间竟是挣脱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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