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郭怀义之死（2/2）

“我...”王启本想说些什么，可是看着郭怀义的脸，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没有从郭怀义身上感受到杀意。

“站起来，战场之上，站在你对面的，都是你的敌人，不能还手，就只有死。”郭怀义说着，长枪再次刺来。

王启不想死，所以他还手了，同样的长枪，同样的寸尺灭却，一样的武艺，不一样的人。

王启一直对郭怀义心中怀有感恩和愧疚，自己的武艺，自己箭术，自己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吃的第一块饼，第一次睡的地方，都是郭怀义给的。

也因为自己的好奇心，不知道世道险恶，提出来县城看看，让众人丧生，自己也有责任。

两个身具绿芒的身影战在一起，快速挥舞的精铁长枪，碰撞出四溢的内劲，每一次交击都让王启的双手感到巨大的震动。

仅仅五次交手，王启就已经感觉到了虎口出血，双手力怯的地步了，王启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

绿芒交错间，王启再次和郭怀义对了十一招，这已经超出王启以往和郭怀义的任何一次交手记录了，但是王启却感觉到郭怀义的状态开始下降了。

看着郭怀义口中陆续的流出鲜血，王启知道，郭怀义身上的伤势彻底爆发了。

“郭大叔，我认输了，停下吧，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来到这里，只要你放下武器，凭借你的武艺，是可以在军中谋的一席之地的。”王启不忍心看着郭怀义力竭倒下，想要放下长枪。

“你若放弃抵抗，我必定一枪刺死你。”郭怀义脸上露出狠色，杀意也弥漫了出来，王启知道，郭怀义是说真的。

一招...两招...

三招...七招...

王启从慢慢的艰难抵抗，到逐渐的占据上风，不是因为王启进步了，而是郭怀义倒下了。

王启扔下长枪，三两步跪倒在郭怀义身边，将郭怀义扶在怀里。

头发散乱，脸上带着汗滴，嘴里，脖子，胸膛沾满鲜血的郭怀义，有些艰难的笑了笑道：“二狗子，你龟儿子是真的扫把星，连老子今天也死在你手里了。”

听见郭怀义的话，王启心头难过极了：“对不起...对不起...大叔，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对不起，有啥用？要是你还有点良心，你就...你就...帮我找到，害死我妻儿的凶手。”胸膛剧烈起伏，让郭怀义话都有些说不清了。

“我会的，郭大叔我会的，我一定会的。”一滴眼泪顺着王启的脸，流了下来。

“我...知道，我知道你会的，看见你...能来，我心里很高兴，当初看你身子弱，才给你取个外号，没想到你命这么硬，到现在都没死，反而是我要先死了，你记住，那些人不是普通的山贼，他们武艺很强，故意屠村灭口，肯定是有目的的，这七狭山只不过是个幌子，我找不到他们，你要帮我报仇。”如同回光返照一般，郭怀义从怀里取出一个黄纸包裹的东西，递了过来。

王启想要伸手抓住，郭怀义的手，却软软的跌落在了地上，口中犹自念道了一句。

“帮我...报...仇。”

王启捡起黄纸，里面包裹的是一串糖葫芦，因为时间过去很久，糖葫芦已经干瘪了，这是当初王启买给二丫的礼物。

王启郑重的将糖葫芦包好，放眼望去，周围的厮杀已经呈现一面倒的局面，丹阳左军在这种地形的战斗力，根本不是七狭山的山贼，还有袁术的士卒能够比拟，在下上偷袭在先，局势已经很明了了。

王启扶着郭怀义的尸体，骑上战马，也不管战斗还没结束，架着马，朝着山脚下冲了下去，他要找个亲近点的地方，将郭大叔安葬了。

......

这场战斗结束的很快，陈立言让人假扮山贼偷袭高离的部队，引诱高离出击，心有城府的高离没有出击，但是却引来了另一名武将，当七狭山的山贼和这只人马交战时，趁乱杀出的丹阳左军，轻松歼灭了这些人。

不过随后赶来的高离，也让陈立言和罗书卜付出不小的代价，两人不仅负伤，还再次丢下了数百具尸体，在撤了出来。

陈立言和罗书卜返回下邳时发现王启失踪了，本以为战死了，心中还有些可惜了这么一个脑袋还算灵活的手下。

不过在第二天，带着血污的王启又再一次返回了下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