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三、重逢的兄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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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瑞，西瑞！”碧水路52号，西瑞在酣睡中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和呼唤，这才将意识从斑猫福瑞的视界中抽离出来，回到自己的视界中。

他赶忙跃下床去开门，苏琳俏丽的身影呈现在门前，然而她的脸上却是一副焦急和责备的神情，更令西瑞感到惊奇的是，她的手里居然抱着斑猫福瑞。

“你怎么睡得跟木头人一样？”苏琳责备道：“我在窗台边喊了半天你都不醒！福瑞在外面乱跑你也不知产，是我在路口把它捡回来的！看它浑身脏兮兮的，我就在公用水龙头给它冲了个澡，你快喂点东西给它吃吧！”苏琳说着将斑猫递将给西瑞。

“谢谢你，苏琳！”西瑞接过毛发仍有些湿的斑猫，向女友称谢，而后转为歉意道：“对不起，苏琳，我最近工作比较累，睡过头了。”他又看了看天色，问道：“现在几点了？”

“还好意思问呐，你居然在上班时间睡了一个下午的懒觉，保尔区长把你的电话打破了，你也不接，他只好把电话打到警署来啦！”苏琳故作嗔怪地笑道：“现在已经到晚饭时间啦，不如我先请西瑞局长你吃个晚饭吧！”

“苏琳，看你说的，我这个主‘局长’当得这么不称职，哪能让你请我呢？”西瑞颇为自责道：“不过说实话，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好好吃顿饭了！”

“这么说，西瑞局长要请我喽？”苏琳面露欢喜之色：“那我要去吃牛排配御德酒厂的帕兰蒂酒！”

听苏琳提到“御德酒厂”，突然想到科林可能还被困在酒厂当中，面露紧张之色道：“苏琳，你可不可以先帮我个忙，改天我请你吃十顿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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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笼罩的御德酒厂中，三辆警车在主办公楼前整齐地排开，苏琳、西瑞、保尔、白蜂四人站在警车前，十几名随行警员分列于警车两侧。与他们相对的，是一排身着包臀裙的酒厂女职员，然而她们看上去与普通的女职员颇有不同，个个身材挺拔，甚至达到硬朗的程度。立于正中的一个女职员更是身姿高拔，形容冷峻，一副金丝眼镜在前方车灯的照射下隐隐透出凶戾之色。

“西瑞，你确定科林被困在里面吗？”保尔区长问道。

“嗯，是福瑞告诉我的！”西瑞看了一眼怀里抱着的斑猫道：“他当时躺在您的车里，跟科林一起来到酒厂，也险些被困住，后来逃了出来。”

“科林确实是在里面！”白蜂将一块小型显示屏摆在众人面前，肯定地说：“他走的时候我隐约感觉他会出事，就在他衣服上放了个定位器，现在定位器显示他就在这栋大楼里面。”只见显示频上呈现出一个圆形蓝色定位点，而从红点周围的地图大致可以看出，红点所在的位置正是御德酒厂的主办公楼。

“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半个小时了，请问酒厂的负责人什么时候会出来？”苏琳走到身后一部警车旁，拿起车内扬声器的话筒，对办公楼前的女职员们喊话道：“如果你们再不放出被困在里面的政府官员，我们就要冲进去了！”

“嗯，什么弱角色，也敢在我们面前叫嚣！”其中一名有着金色头发的女职员对中间那名看似领队的女职员低声道：“曼茵姐，让我去收拾她吧！”

“跟你说过多少次，在有男人的场合，要表现得愚蠢软弱一些！”曼茵冷冷地回应道：“不是每个男人都像老板那样聪明到能够接受女人才是世界的主角这一事实。”

“是，曼茵姐！”金发女职员唯唯诺诺道，于是她挺直了身姿，露出一副灿烂而僵硬的笑容。

“进去搜！”苏琳见一众女职员对她不予理会，便对随行警员下令道。

“是！”随着一声整齐的应喝，十几名警员纷纷迈步向前，然而大楼前的一列女职员依然一动不动地站立着，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其中一面男警员来到曼茵面前，严肃道：“对不起，女士，我们要进去楼里搜查了，请你让开！”

“您好，请问您要找哪位呢？”曼茵颇带歉意和紧张感地微笑道。

“你刚才难道没有听到苏琳警察的话吗？”男警诧异道：“我们的一名政府官员被困在这栋大楼里，你们的负责人又迟迟不出来跟我们见面，我们只好进去搜了！”

“如果您要找我们老板，那很抱歉，他现在正忙着工作，恐怕没时间出来见各位。”曼茵微鞠一躬道：“可如果你们要找的是什么政府官员，我想你们大概是找错地方了吧，这里是酒厂，可不是接待政府官员的招待所哦。”

“定位器显示我们的政府官员就在大楼里面，不管你们怎么说，我们都要进去搜查，这是搜查证！”男警说着掏出一张塑封的卡片，让曼茵看了一眼，而后朝身后的警员们招呼道：“我们进去！”

“哈哈！”只听那黄发女职员突然笑出声来，随后，其他几名女职员也都“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男警质问道。

“警官大人，您这哪里是搜查证啊，分明是一张扑克牌嘛！”曼茵装出一副强忍着微笑的样子，对男警说道。

男警再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拿着的塑封卡片，惊讶地发现，塑封套里原来装着的搜查证不知何时被替换成一张印有女王“queen”图样的扑克牌，在众女职员嘲讽的笑声中不禁冒出一阵冷汗。

“好快的身手！”白蜂轻声叹了一句，没等身旁的西瑞问明他此言何意，他早已飞快地迈到曼茵跟前，手掌在她左侧的发际迅速掠过，而后从男警手中夺过那张塑封卡片，重新展现在众人面前道：“大家看，这的确是一张搜查证，上面盖有龙虎联合政府的大印，如假包换！”

女职员们看见塑封套中的扑克牌又被替换成了搜查证，不由得面面相觑，曼茵更是一副恼怒的样子，不停地用左手摸索着自己的发际，好像丢失了什么似的。

原来曼茵在刚才向男警鞠躬的时候，以神鬼不觉的速度从他的裤袋里偷取了塑封的搜查证，用锋利的指甲刮开了塑封套，而后用藏在头发中的一张扑克牌替换掉了其中的搜查证。可令曼茵没有想到的是，对方居然有人可以看出这一切，并以相同的手法将搜查证替换回去。

羞恼之际，曼茵将双手背到身后，每根手指都鼓足了劲，直想用锋利的指甲对那个破坏她计策的人发起攻击。

而白蜂也意识到了危险，他将搜查证还给男警后，将手伸进自己的裤袋，攥紧了其中的一串钥匙，准备迎接曼茵的攻击。

就在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大楼的玻璃门内传了出来。众人一齐将目光投向玻璃门，只见一个身形肥硕高大的中年男人在两名戴着墨镜的保镖模样的年轻男子的簇拥下从门内踱了出来，他吸了一口手里拿着的雪茄烟，笑脸盈盈地将目光投向楼前的众人道：“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

“老板！”只听众女职员回过身去，朝那中年男人鞠躬问礼道。

白蜂早已认出那人就是御德酒厂的老板钱森，他已不止一次在艾狄的办公室中看见过他肥头大耳的挂像。

而西瑞则是第一次见到钱森，觉得他的面貌与自己之前见到过的另一位鹭港富豪史丹颇为相似，不由得对斑猫福瑞低声道：“难道富豪们长得都是一个模样？”

“保尔兄，别来无恙啊！”钱森对保尔打招呼道。众女职员闻声忙让开条道，让钱森走到保尔跟前。

“钱森先生，好久不见了！”保尔也上前一步寒暄道，说实话，他对钱森还记得他感到有些意外，因为他们上次见面还是十六年前御德酒厂刚成立的时候，那时保尔作为香橙区政府的代表，到御德酒厂向钱森和他妹妹丽莎道贺，也就是在那时，北杰和丽莎这对郎才女貌的新人给保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曼茵，不是跟你交待过，有政府官员到来的时候，要热情接待的吗？”钱森转过头去，颇带呵责地对曼茵说道：“还不快带大家到御德酒业最近的一处招待所，我要请大家好好喝一杯。”

“是！”曼茵应道：“我这就去安排接送的车。”

“不用麻烦了，”保尔区长劝阻道：“钱森先生，很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您！我们是来找一位失踪的同事的！”

“什么？有政府官员失踪了？是哪位，我认识吗？”听了保尔的话，钱森故意装出一副错愕的表情：“御德酒厂是在联合政府的扶植下成长起来的，遇到这种反政府的举动，一定不会袖手旁观！我建议首先在各大媒体登一条通缉令，重金悬赏捉拿案犯，赏金全部由御德酒厂承担！”

“额，钱森先生，我们那位失踪的同事就在您的酒厂办公大楼里面！”不知为何，保尔听了钱森的话后，竟觉得有些愧疚。

“什么？你怀疑我软禁政府官员？”钱森听了保尔的话后勃然大怒，朝他咆哮道，那声音如同雄狮猛虎，他的态度转变之快，性情之凶暴，让警队和香橙区政府的众人无不惊骇。

随着钱森的一声怒喝，办公大楼的每一扇窗户内都伸出了一根枪杆，齐齐对准了保尔和警队众人。看见这场面，就连一向冷静的白蜂都吓得有些腿软。他知道，如果这些枪同时扫射下来，即使有再敏捷的身手也无法逃脱。

而苏琳更是吓得眼眸闪动，无助地看向西瑞。西瑞赶忙腾出一只手，将苏琳和斑猫同时搂在怀中。

“他，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枪？”一名警员惊愕道：“这他妈简直是一支军队啊！”

“这里可是联合政府扶植的工业重地，不允许你们这些边缘政客和低级警员胡乱栽赃！”钱森将手里拿着的雪茄烟重重甩在地上，在夜色中溅起一簇明亮的火花。

“钱森兄，你先别激动，我们丝毫没有冒犯的意思。”保尔又走上前一步，对满脸怒色的钱森劝慰道，他将“钱森先生”改称为“钱森兄”，显然是为了与钱森套近乎，稳定他的情绪。

可钱森却像是一只火球，一旦被点燃，就轻易停不下来，他将一张肥硕的大脸贴着保尔的方脸，用手指着他身后的那队警察质问道：“嗯，没有冒犯的意思？那你带这些警察来干嘛？没有市长令，我看谁敢搜我的酒厂？”

白蜂将保尔往侧旁拉了一小步，凑到他耳边，对他低声耳语道：“保尔老师，我们要不要把治理鹭肛海滩的市长令拿出来给他看看？”

“不，还不是时候。”保尔轻声否定道：“现在我们还不能证明御德酒厂和鹭肛海滩的污染有关。”

此时，曼茵又为钱森点燃一根雪茄烟，递给了他。钱森一边抽着雪茄，一边侧着眼聆听保尔和白蜂的对话，却始终没能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钱森兄，事情是这样的，”保尔继续对钱森解释道：“我们的一位同事，平时比较贪玩好事，总喜欢扮成商人的样子到一些工厂参观。今天他又趁我没注意溜了出去，后来我才知道他来了御德酒厂，想要劝他回来，可却一直也联系不上他。近来香橙区社会比较动荡，甚至有人蓄谋炸毁全区，后来得益于您妹夫北杰秘书的帮助，我们才摧毁了这一图谋，相信您对此有所耳闻吧！”

“嗯，那是你们香橙区的事！”钱森吸了口香烟，冷冷地说道，可能是由于听见对方夸赞自己的妹夫，他的情绪平静了许多。

“虽然这事发生在香橙区，并且我们已将主犯绳之以法，但我们深怕这件事的影响会扩展到鹭港的其它行政区，主犯艾狄是个政治运动家，他的信徒遍布整个鹭港，随时可能再次策划危害社会安全和政府官员生命的恐怖活动，所以我们才请这些警员协助我们搜查。”

“嗯，艾狄那年轻人确实可惜……”钱森将雪茄烟从嘴边拿开，摇了摇头，对着夜空叹了一句：“以往他每年都会给我写信，向我报告他的事业进展。我满心期待他会成为鹭港本土人中首屈一指的实业家，没想到他居然被龙国势力收买了……”须臾，他拍了拍脑袋，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曼茵道：“今天好像确实有一位商人到访酒厂，是吗？”

“嗯，是一位叫科尔的酒商……”曼茵道。

“哦，那应该就是我的同事了！”保尔有些兴奋地插话道：“他的本名叫‘科林’……”

他正想接着询问科林身在何处，曼茵却补充道：“……不过，科尔先生下午就离开酒厂了。”

“什么？他去哪里了？”保尔惊讶地问道。

“这我们也不清楚！”曼茵回答：“像这样的商人每天都会来，我们从不问他们的来处和去处。”

“可是，定位器明明显示他就在大楼里面……”保尔说着看向白蜂，示意他将定位显示屏展现给酒厂众人。

白蜂会意，立刻拿出显示屏，可令他惊惶的是，原本显示屏上的蓝色定位点此刻已经消失，他对保尔说道：“保尔老师，科林身上的定位器被人破坏了！”

此时，在御德酒厂的主办公大楼内，科林刚从醉意中苏醒，然而他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幽暗的空间中，手脚被锁铐紧缚在地面，嘴则被胶带封贴住，任他再怎么挣扎也无法动弹，只能发出“啊！啊！”几声沉闷的叫吼。

可不久他便开始后悔自己发出了那几声叫吼，因为随着吼声的停止，几双发着亮光的金黄色眼睛蓦地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地鬼？”科林心下惊愕道，那眼睛跟白蜂的蝴蝶鱼探测器拍摄到的“地鬼”的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他没再敢发出任何声音，希望这些“地鬼”不要注意到他的存在。可“地鬼”们依然不停地朝科林围聚而来，而且越来越多的亮眼开始在周围出现。“一只，两只……”科林细数着，不知为何，强烈的紧张感让他的头脑变得格外清醒，他最后算出，在他身边总共有二十六只“地鬼”。

其中一只地鬼凑到科林的脸边，用锋利的爪子在他的脸上重重地划了一下，科林终于忍不住又“啊”地大叫了出来，这一次他的叫声之大，即使隔着胶带，依然让他自己感到震聋。

大楼之外，保尔区长仿佛听到了楼内透出的绝望叫喊，他怔了一下，语气恳切地对钱森道：“钱森兄，不管科林做错了什么，请你放过他，他是为鹭港的公务而来，是为了调查鹭肛海滩的污水来源。”他说着从公文包内取出一份件，呈到钱森面前道：“这是辛普市长签署的治污令。”

钱森瞥了瞥保尔手中的治污令，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保尔，亏你在鹭港政界混了这么久，居然会想到用如此拙劣的手段来调查我的工厂，你难道不知道调查大工厂的污水是要通过安全部的吗？”钱森直呼保尔姓名，更加显露出傲慢之意，他说着用手里拿着的雪茄烟一指西瑞手里抱着的斑猫，质问道：“你是不是也让你的猫进来调查我的工厂了？它可直是神通广大啊！”

西瑞开始后悔自己不该在艾狄爆炸案中让斑猫福瑞变得那么出名，现在居然连钱森也知道福瑞是保尔区长的猫了。他此刻只想把福瑞藏起来，或是让它溜掉，可又害怕办公大楼窗户中伸出的枪杆会立刻将它射杀。

“哦，您误会了，我的猫是在我车里睡午觉时，不小心被科林带过来的。”保尔解释道：“它比科林懂事，后来自己跑回来了！”

“保尔，你也知道御德酒厂和联合政府联系密切，协助政府搜索失踪官员本来是我们义不容辞的事，只不过你的一些态度和做法有悖政府和酒厂的合作关系，让我实在难以接受。好在我跟你一样，是个喜欢养猫的人。我看要不这样，你把你的猫送给我，我保证，明天之内一定帮你找到那个失踪官员，并且亲自把他送回香橙区！”

听了钱森的话，保尔和西瑞相互看了一眼，西瑞轻微摇了摇头，保尔也颇为犹豫。

“我想，为了找回同事，你该不会吝啬给我一只猫吧？”钱森催问道。

“钱森兄，你有所不知，这只猫跟我有特殊的感情，我已跟它约定在退休后共度余生。您如果喜欢这种类型的猫，我一定会另外买一只送您！”保尔承诺道。

“不，我就喜欢你这只！”钱森又用雪茄烟指了一下西瑞怀里的斑猫，坚持道：“你如果不把它送给我，我就不帮你找同事，你自己好好考虑吧！”

“喵！”斑猫福瑞叫了一声，露出一副无辜的神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