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东向难题（1/2）

第二日，收拾心情，重新踏上征途，严世番现在已无心再去观赏名山灵水了，在他的眼里，一花一草皆美景，一树一木是图画。现在应该静下心来，认真考虑东向的难题了。

当初出现粮荒之时，东向货物运输并无劫匪之类的变数，纯粹是鱼虾供应商使得梆子，原先预定的货物迟迟发不出来，拖到最后才说是捞鱼船队触礁遇险，无鱼可运。这不是明白的糊弄人吗？

因此这个问题首先要印证清楚，才能进行下一步的优化措施。如果确实如此，也就无话可说，此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就不是一家、两家酒楼的事情，而是大面积的鱼鲜断货。但要是供应商居心叵测、被人收买的话，皓月楼就得重新考虑他的资格了。

另外，还要优化运输，按照往常，在路上耽搁十数天的时间，鱼鲜才能到达皓月楼，会货物损失在两至三成左右，且新鲜度大打折扣。

在马车里，严世番一直不停地思索，诸多问题一一罗列出来，再结合得来的信息，试图从中寻找答案，但从姜哲口中探听到的，只是一些停留在表面的内容，过于片面，真实的信息还需要自己从只言片语中挖出有用的部分，再结合后续的经历见闻才能做出较为精准的判断。

商道漫漫，不比仕途容易，其路曲折艰辛，一样充满变数和不确定性，还要时刻提防潜藏在暗处的杀机，稍微不慎，就可能错失先机，一步失步步失，直至彻底覆灭为止。

“少爷，到了。”赶车的李寿辉一声吆喝，停下马车。

这一路上，在马车里呆了七日，严世番也想了七天，丝毫没有停歇过，此时听到已到达目的地，才恍然醒悟。

下了马车，走过一段湿漉漉的海石铺成的道路，严世番见到了此地的鱼鲜供货商老渔头，而在这条石头路上，处处可见卖鱼摊，吆喝声不断，还不时地飞溅出几滴在水盆里扑腾的鱼虾蟹捣鼓出来的水滴。

老渔头，五十来岁左右，头发黑白参差不齐，常年吹着海风的面部黝黑锃亮，且皱纹明显，眉毛较淡，眼睛很小，几乎眯成一条线，虽身穿锦袍，但仍掩盖不住身上的鱼腥味。听说，早年他也是个地道的渔夫，后来改行做起了鱼鲜倒卖的行当，风生水起，直至成为这一带有名的供货商。

细小的双目，闪着精光，眼神犀利而深邃，一看之下严世番就知道此人是个难缠的角色，阅人无数，奸诈狡猾，典型的商业精英。

严世番微笑着快走两步，拱手恭敬地道：“海爷，久仰大名，在下严世番犯义父宋仁宗之命前来拜访。”严世番早做个一些探查，这老渔头本家姓海，从平民之中崛起的富甲，很注重自身的颜面，不喜人家称他为“老渔头”。

其实老渔头也知道此子是皓月楼那边派来的，但以前的合作一直都是跟东家主宋仁宗亲自商谈，确定最终结果的，如今来的只是一个新认的少爷，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心里头有些不舒服，感觉自己被看轻了，地位明显的不对等。因此他避着不相见，跑到码头这里，让自个的儿子小鱼头在家里接待，谁知这小子竟然直接来到这里。

“哦，你是严少爷吧！幸会，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