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钟山神（2/2）

八云紫谦和的说道：“天道子杀孽太多，铸下大错，加之泄露天机，篡改天命，终究惹怒天道，被天道所杀。”

这是历史上一贯的看法，但是现在，钟山神眼中露出一丝的鄙夷，继而说道：

“放屁，全是放屁！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它又怎么会在意蝼蚁的死活?说天道子杀戮太多，才引起天道的不满——那吾等一生杀戮，天道又为何容吾等苟活一世?”

再次回忆起来那个黄色道袍，白发苍然，身形伟岸的人类，钟山神的双手开始不安的战栗，这个统治了妖怪门回忆中无尽恐惧的人类，同样的钟山神的恐惧。

“他自称天道子，却总总逆天而行。天道奈何不了这个恣意妄为的人类，于是天道子更加猖狂，更加肆无忌惮——他必须要死的，因为他只是一介凡人，却拘天道，以天道为己用……到最后他更加疯狂，疯狂到去不自量力的……挑战天道！”

钟山神这个活了无数年的大妖怪，在提起来这个惊艳绝伦的人物时，表现出来的恐惧就如同是稚嫩的孩童害怕黑夜——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畏惧，哪怕这个人类已经死了，尸体也保存在妖怪的藏宝阁之中，但是他所带来的恐惧并没有伴随着他的死亡而离去，反而在他死去之后满满发酵，慢慢的成为妖怪心中永恒的梦魇。

……也许天道子已经赢了吧，他在妖怪的心中埋下了无法忘却的恐惧，哪怕过了千年也没有消散丝毫。

八云紫开始紧张了起来，她有预感，就是天道子以近乎离奇的方式闯入妖怪的圈套，并因此而死亡的真相，要重现于世间了。

“他以为自己赢了天道，就能真正的掌控这个世界。却不知道他所赢的，只是处处受制，并且不愿使出全力的天道……当他开始威胁到天道的利益，天道便开始认真对待这个人类，不再顾及一切……于是天道子死了，表面上是死在了我们的手中，但是实际上，这是天道一手操控的，杀死天道子的戏码——我等，其实不过只是天道的棋子。”

这是何等的悲凉，钟山神如此之恨，恨他们死了那么多的兄弟才杀死的人类，其实只是天道主导的一场戏；但是他又有着说不出来的宽慰，因为无论怎么说，天道子还是死了。

八云紫开始有些焦急，她问道：“天道子究竟是干了什么，才让天道如此的忌惮，乃至于不顾一切的想要杀死他?”

在八云紫急切的眼神中，钟山神无奈的摇了摇头，语气怅然，“我不知道，我更不敢去回想起他，不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天道子所干的事情应该是能够扭转一方命运的无上伟业——也只有如此，他才能惹怒天道。”

八云紫或许已经猜到了几分，“是赦天界碑吗？我看过，天道子死的时候，也正是安倍晴明崛起的时候——世人皆说安倍晴明是天道子的转世，可谁又知道他只是在赦天界碑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