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吸血的珠子（1/2）

第一章

年月日，张扬兴奋的背起了妈妈用破牛仔裤改成的书包，屁颠屁颠的踏上了那条不归路。学校的生活是美好的，除了偶尔有个别家庭富裕的同学，会用略带优越感的目光审视他衣服上的补丁。但童年毕竟是快乐的，年幼的心虽然开始蒙尘，但少年的纯真依据占据了上风。很快孩子们就会打成一片，在近乎疯癫的追闹中，没有人再去关心你身上有几个补丁，谁的衣服更鲜艳，那也许是张扬记忆中最欢快的几年了。然而幸福总是短暂的，孩童们在长大，黑白电视上每天都会报道国家越来越富强，人民越来越幸福，社会越来越和谐。每当这个时候张扬都会低头看看自己露出大拇指的胶鞋，然后狠狠的吐一口唾沫。

年月日，张扬以优异的成绩进入了中学，虽然有些瘦弱，青涩的脸庞已有几分棱角，破旧的衣服下略显清瘦的身体，已有了几分成年人的结实，就像山上的小槐树一样，在贫瘠的土地上萌发出茁壮的枝桠，一同萌发的还有躁动的心。少年开始渴望异性的关注，如同小树渴望雨露。

年月日，张扬高考落榜。父母失望的眼神如同锉刀一般让他感觉到火辣辣的疼，在父母的奚落中张扬做出了一个赌气的决定——我要去打工。同样赌气中的父母，很快帮他联系了一个同村做瓦工的。就这样我们的主人公有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小工。刚到工地，张扬多日来的积郁一扫而空，终于不用再面对父母了，自己挣钱是怎样的感受呢？对明天张扬充满了期待。

住的地方就是一栋刚建好框架的楼房，没有门窗，夏天倒也凉快，就是蚊子太多。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睡梦中的张扬被人摇醒“扬子，起来开工了”。

“这么早，天都没亮呢。。。。”

周围的工友们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作息时间，有的人已经洗完脸，烧好茶水了。看到这样张扬只能悻悻的起床了，工地门口不远有卖油条的，三块钱就能吃饱。

“扬子，第一天来你也不会干啥，给你个轻快点的活儿。跟我走。”

领工的刘福叔吼道，喝下碗里最后一口稀饭，叼着半根油条，张扬兴冲冲的就去了。工作很简单，给砖墙墙面洒水（抹水泥的时候不容易掉），墙有三米多高，要把水管绑在一根长竹竿上才能够到上边。刚开始确实很轻松，但几个小时过后，张扬发现这项“轻快的”工作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快了。地面到处都是石灰，泡过水以后，脚踩在里面时间长了脚被石灰烧的疼起来。因为要长时间仰着头，脖子酸的厉害，胳膊也有点举不起来了。

中午吃饭，刘福特意把张扬叫到自己桌吃饭，“咋样扬子？累不累？”

“不累，就是烧的脚疼”张扬外强中干的说。

“要不回去吧，这种活是你这种娃儿能干的吗?”。“咋滴刘叔，您得撵我走啊？”张扬瞪着眼问。

“不是，咋滴叔这儿也不差你一个人儿，我是寻思着你妈来前儿跟我说别累坏了你，让你来主要是让你知道，咱挣个钱儿不容易啊，回去好好念书吧！”刘福叼着旱烟袋，拧着眉毛大手一摆，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我不回去，就算去上学还有一个月呢不是？你们能干的我也能干，回家还得跟我妈怄气。”张扬激动的小脸都红了，想到来的时候跟同村小伙伴们的豪言壮语，张扬立马摆出一副宁死不回的样子。

“你这小子从小就犟，那行，反正这活再有十几天就完了，干完回去也不耽误上学”。

就这样，张扬凭着从小在地里劳作锻炼出的身板，再加上少年的倔强，转眼十几天也就熬了过去。

虽然每天都会累的快要散架了，可倔强的张扬一声累也没有喊过，手掌上磨起了厚厚的茧子，脊梁被晒破了皮，晚上疼的无法入睡。坚强的人总是能获得别人的尊重，尤其是在这些最淳朴的农民工当中。十几天下来工地上的人都知道有个十几岁的娃娃很能干，大家都喜欢上了这个跟他们有些不一样的孩子。

明天就可以回家了，张扬嘴里说着不想回去，但心里也隐隐的开始期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