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起风波（三十二）（1/2）

白薇在元承身后听得西陵如此说道，恍然间，脑中竟慢慢浮现出长京茕茕独立的身影，这五千年来每年瞑凛同其妹的忌日，长京总要半倚着自己，用那狭长深邃的眼眸死死盯着遥远灿烂的星河，从眼底溢出的无穷无尽的伤好似九泉深渊灼灼业火瞬间就能将人吞噬。一个人看一天的星河，再喝一天的酒，惨白修长的手指挚着的玉壶泛着幽冷惨白的星光。那一日的长京不管自己同他说什么，他总是笑得淡淡的，淡得就如快要消散的亡魂一般，看得白薇十分心疼。思及此处，正想开口安慰两句，却听元承道：“这，干吾何事？”

白薇一怔，心道：神君这话，如此寡情，看来西王母定是要神伤了！

不出白薇所料，只听西陵痴痴笑了起来，声调不高，却让白薇觉得十分悲绝凄厉，“干吾何事？干吾何事！呵，元承！我怎的忘了，你本就是天生凉薄的人啊！那瞑凛，同你历经了多少血雨腥风，你也说斩便斩了；那素芊，不日便要与你成亲的人啊！在绿涛院外跪了整整三日，风雷大作几经昏迷，最后落得个自刎魂散的下场；那长京，六界中最是荒诞不羁的人物，敬你如兄长一般听之任之，最后呢？就因太过相信你，无意间将瞑凛引进**杀阵，亲眼看着结义大哥死于眼前！”

西陵语气忽然变得低沉，低低一笑，道：“我还记得那日，长京站在被瞑凛鲜血染红的东山山头，血衣污发翻滚不休，双目刺红，却站着一动不动！翌日，长京拱手相让的心上人，又在眼前自刎，去得十分绝决，一丝魂魄都不肯留！长京总算才留下了一行行血泪，生生的白了一头六界最美的乌发！元承啊元承！这五千年来，你，应当从未将这些事挂在心上吧！”

白薇听到此处，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紧咬着唇，轻声道：“她，她说的，都是真的？所以，长京才会那般痛苦？”

“姑娘！”白泽急忙出声道，“可还记得我那日同你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