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屏上一画（1/2）

自尊这玩意儿如火，烧得正好便是暖，烧得过野便是灼人的孽火。

他略微扬起下颚，“那恐怕没人了。就算是你们逍遥，也未必人人轻功都胜过我。”

我舒心一笑，“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有两个小师弟贪玩闹，除了闯祸后脚底抹油逃得快，其他时候轻功都不灵。还有我身边那催眉......不说他了，眼下我还有个不情之请，玉鼎长老先莫急着收拾行囊，多留两日，待后日的长夜过去后再走也不迟啊。”

见过玉鼎，我又去会了不少人，擂了一下午的战鼓，一面鼓便是一颗心，盼着我的言辞能震动他们心胸，却也盼着鼓中轰隆作响的仇恨愤懑终不会结下恶果。

夜里，想着那双画卷缱绻的眼，疲惫不堪。他对我说：“一画，你来。”我便入了梦。

熟睡一夜，醒来只觉眼前光景有些异样，定神四顾，才发现是那扇隔在我与秦尚之间的屏风换了。

琉璃的屏风折出斑斓的光，照得四下晶亮，屏风本身却如隐在雾里一般眇眇忽忽，似只隔着层纱，又似隔了千山万水。

琉璃面上一女子背着身子，风情万千地略撇回头来，低垂眉目，眼波流转，欲语还羞。她一身月白衣裳虽好看，只发梢那一条孔雀绿的绸缎汗巾太过突兀刺眼。

屏风那一头，秦尚的声音缓缓而来，被画屏一隔，好似也远了。他说：“夫人喜欢这围屏么？这屏在我这儿存了挺久，一直得不着好图景画上去，正好昨日一幕令我心神荡漾，便赶着命人画上了。昨夜你睡得香甜，我便悄摸摸地将那旧的换了下来，好叫你晨起看见喜欢喜欢。”

我哭笑不得，只得道：“画得不太像我，我没这副神色。不过这是你的围屏，你喜欢就好。”

“谁说夫人你没有这副神色？你瞧古墨时，正是这副神色，半点不差。”话说到这，声音更远了。

我也跟着心酸起来，刻薄的话再难说出口，“你喜欢就摆着。”

“喜欢，喜欢得紧。不过任这画中之人再风情万种，也不及能拥你共枕而眠更叫我喜欢。这一画，还是比不上那一画啊。”

我在床榻上如坐针毡，终是找了个理由逃了出去，留通宝在屋里与他隔屏遥望。

那天夜里，我问秦尚：“你与之前那位夫人在一起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