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回 恩，情（2/2）

众人退出，秦尚笑道：“夫人有什么悄悄话要与我说？”说罢，便侧身将耳朵贴近我唇边。

我退后一步道：“这些日子烦贵阁收容，一画感激不尽。眼下走动的人多了，我从前虽十分厌你，但也委实觉得这帮人与你提鞋也不配，来来去去脏了你阁中的地......”

他却打断道：“你从前十分厌我，如今可是不厌了？”

我装作不闻，继续道：“这群混人......”

他又抢道：“混人？昨天那帮人不论，难道来的都是混人？天盟山的开合道长也来过，崆峒派也来了大弟子，白水双雄也来了，他们也都是混人？”

我淡淡抬眼，“你要说什么？”

他人也冷了，语也利了，“山间墨水上阁虽横行武林，然此间也有些人物是我秦尚瞧得起的，愿意交的。如何这些人在你口中，竟成了混人？”

我只瞧着他，等他说下去。

“好好好，你便不语罢，我却明白你心里头的意思。这些人论他品性功绩如何，只消是与古墨为敌的，便都是混人。”

他剑眉横扫，我只觉眼前尽是寒光，便道：“那是我失言了，然你是个明白人，你知道我此番话的意思。”

他冷笑道：“知道，知道得再清楚不过了。你虚言这一番，不过是要从我这里搬出去。明明没有去处，也回不得天山，也没有了逍遥，为何突然要搬出去我也是再明白不过的。你觉得昨天那些话是因我而起，近墨者黑，近我者淫，是么？”

我点头道：“是，你料得都不错。既然你替我把话说开了，我也不必绕弯子费口舌。这段日子的恩情，我不会忘。”

他道：“恩不必记了，我与你无恩，只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