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回 山盟虽在(1/2)
我推开窗,生怕牵动背上伤口,因而只能小口吸了吸夜里冰凉的空气,以冲淡满肠满怀的晦气。
今夜月色倒淡,不厚不薄的一层乌云蒙在月亮上,只影影绰绰透出些灰白色的光辉。幸亏如此,白白才未看清我受得伤其实并不轻。我方才忍着痛提气说的一番话也能有些效用,今夜应当没人敢再来犯了。
今夜算是过了。
床边妆镜台上放了只蓝布包袱。下山以来,我的生活起居都是催眉在照料,随身包袱也都由他收捡,不知这小子有没有行走江湖的智慧,高瞻远瞩地在包袱中备下创伤药膏。
我翻了一阵,欣喜地找着一只白瓷方罐,打开嗅了嗅,气味正如从前在逍遥用的金疮药一般无二,我正欲沾一些往背上涂,斜眼瞧见包袱里还有一只黛蓝色的包裹,紧紧包成一团,埋在细软之下。
这黛蓝色方一入眼,双眼便酸痛着潮润了。这是第二回见面时,古墨为遮蔽我裸露的臂膀而远远掷来的披风。那日与乌鲟帮一场苦战后,这披风沾上了斑斑血污,洗也洗不干净,我却仍是宝贝般地珍藏着。
催眉这回决计逃不过几个狠狠的爆栗,他明知我有多爱惜这披风,却心宽地把它当包袱用。
我小心翼翼展开披风,很是心疼,却见披风里包着几只小巧瓶罐,瓶是黑釉瓶,瓶颈一圈矾红彩。罐是黑陶罐,盖顶立了颗血色石。
瓶罐底座都写了字,化瘀,止血,调息,安神......
这寥寥几字如才让滚铁烙上的印子一般,指尖拂过,竟灼烧得我剧烈一痛。
我取了止血的药膏涂在背上,但只舍得用了一点,毕竟我身上血多得是,多流些无妨,可这药却只有这么一小瓶。
夜色幽冥,连柏杨林梢头的鸦雀都睡熟了。
我背起包袱,悄无声息地潜入隔壁房间,在解开催眉穴道前先找了块布头塞住了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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