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审问（1/2）

秦国御书房内。

装饰华丽的书房里，只有一个青年男子独自坐在书桌后，他手边被随意地放着一根蘸着红墨的狼毫笔，身前是积叠在一起歪歪扭扭的奏折。

秦文轩神色不佳地翻看着奏折，越看脸色越加漆黑。

翻页声音陆陆续续响起，“稀里哗啦”的，有些凌乱，昭示着主人此刻心情不善。

边关战事不妙，连连告急，他心中烦躁已久，再加上卫珠被人下毒，生死未卜，诸事不顺，此刻秦文轩自然不可能开开心心地翻看奏折。

这时，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

小太监躬身。

“皇上，宗人府的于大人求见。”

秦文轩从奏折中抬起了头。

“叫他进来罢。”

宗人府官员到来，自然是汇报他吩咐下去卫珠的案子。

宗人府的管事官员弯着腰走了进来，左右甩了甩袖子，跪下请安。

“吾皇万岁万万岁。”

他长着一长拉长的驴脸，身形又高又长，就算是跪下，也比别人高了那么一大截。

这长得不怎么招人待见的汉子，却是这两年宗人府里查案最厉害，明间呼声最高的官员，秦文轩登基后，更是屡次重用他查案，多次嘉奖。

秦文轩额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爱卿请起。”

“谢皇上。”

于大人赶忙谢过之后，恭恭敬敬地站起了身子。

他站起身子后，又开口。

“皇上，这是此次臣审查出来的口供。”

宗人府的于大人弯腰站在下首，恭恭敬敬地递上一本折子。

蓝色的折子静静地躺在他的手掌之间。

秦文轩点了点头。

“折子呈给朕。”

青年皇帝开口道。

于是长着一张驴脸的于大人恭恭敬敬地把折子放在秦文轩案首。

放完之后，他又恭敬地倒退回原地，双手放在身旁，微微弯腰地站着。

秦文轩皱眉，最近这青年皇帝总是这么习惯性地皱着眉头，他翻开了折子，越看脸色越黑。

秦文轩问道。

“此案调查之后，查出了此次皇后中毒是茶水出了问题，而经手的宫女都抓起来了？”

“回皇上，是的，而且……”驴脸官员沉吟了一下，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还包括皇后娘娘身边的陪嫁大宫女。”

“芯儿？！”

秦文轩翻折子的手顿了一下，心中顿时泛起一阵阵不好的预感，果然查办此事事件的官员下一句话——

“本来皇后娘娘的茶水，不该由陪嫁姑姑负责的，但是一个小宫女说，她的差事被皇后娘娘的陪嫁姑姑抢去，她人微言轻不敢反抗，臣察觉有异，细查下去，果然在皇后娘娘的陪嫁宫女房中地上查出了一些粉末，经太医验证，确认是皇后娘娘所中毒物没错。”

官员逐字逐句回答，没有什么其他词语修饰，就这么用淡然的语气讲出一件最近惊动京都的案子。

秦文轩低头，伴随着官员的解释声音，快速地细细翻看。

这份奏折详细地写了芯儿是怎么利用职权，谎报查案的官员当天送茶水的小宫女另有其人，进而混淆视听，险些冤枉了无辜的好人，所幸因为此案各方重视，并没有草草了结，细细查证下去，终究查出真凶，人赃俱获。

“混账！——”

秦文轩把奏折一摔，怒骂了一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卫珠对她身边小宫女的感情，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文轩眼底阴沉，涌动着数不清的怒火。

青年皇帝冷声道。

“不要弄死她，朕要亲自审问。”

“诺。”

宗人府的于大人恭恭敬敬应了一声，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色。

。

宗人府地牢阴暗潮湿，终年关押着一些与皇室有关的犯人。

这里并没有比大秦其他地方的牢笼好上多少，单独关在这里，只不过是因为这一边犯事的，都与皇室有关。

此时牢里传来一阵阵鬼哭狼嚎，因为只要每次有人进来，他们便会喊上这么一遭。

“皇上，冤枉啊——”

“皇上，臣妾冤枉啊，皇上——”

“啊，啊——”

“奴才……”

“……”

……

凄厉的喊叫声让听的人浑身都能起来一身鸡皮疙瘩，喊叫什么样子的话的都有，被常年关押在地牢的犯人皆是披头散发，哀叫连连，而囚牢框架之上，还可以一眼看出不知何时沾染在上面的干涸血迹。

秦文轩一身黑黄色华服，身后跟着一排官员，脸色阴黑地走在这片人间地狱里，对身旁的喊叫声置若罔闻，毫不在意。

这时，牢笼里被锁着的犯人看到他们来了，统统扑了过来，抓着牢笼的边缘，一阵大喊大叫，叫声还提高了八度，活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皇上！——”

“皇上，您是来放了臣妾了吗？臣妾冤枉啊！——”

“大人，大人奴才冤枉啊，大人——”

“冤枉啊，冤枉啊！——”

“……”

一个跟在秦文轩身后的官员手里还拿着一条鞭子，他走到一个囚牢附近，狠狠地抽了牢笼一记。

鞭子狠狠地抽打到了牢笼之上，发出了一声重响。

“啪！”

这还不够，那官员一双凌厉的眼睛恶狠狠地瞪向牢里的犯人。警告了一句。

“吵什么吵，吵到圣人，你们担当得起来！”

几个犯人被吓得缩到了角落里，连连颤抖，又开始叫起了别的什么，显然已经精神不太正常了。

“不要打我，我什么都招！”

“不要，不要打我，大人！我错了！”

“啊，啊！大人饶命啊！”

“救命啊，救命啊。”

“救命啊……”

“……”

……

秦文轩停住了脚步，脸色未变，好像没有听到周围的喊叫声一般，他侧脸问身旁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