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3章、沉冤昭雪(1/2)
张嬷嬷的病已经病入膏肓,根本无药可治。即使钟离愁过去了,也没能改变什么。
两三日之后,张嬷嬷还是死了。
林绮云顺着她的话,让绿竹和风行云影等人,将她埋在了玉容玉夫人的墓边,好生生世世守着玉容玉夫人。
可是就在埋葬张嬷嬷的时候,风行和云影在玉夫人的墓旁挖掘出了一个锦盒和中装着一个血字绸缎。
二人打开那绸缎一看当即懵了。
绿萝一看,更是吓得不轻。
他们赶忙将张嬷嬷埋好,火急火燎地将锦盒中的绸缎送到了缀景阁慕御卿和林绮云的手中。
慕御卿和林绮云展开绸缎一看,亦是一惊。
因为那绸缎上的血书,写的不是别的,而是穆王府冤案,而是当年玉家二公子玉箫为了平凡此案,付出生命代价的事情。
“真没有想到玉夫人早就知道了此事。但她没有揭发出来,而是将此事埋在了地下。实在是能力所不能及,又始终放不下这件事啊。”
慕御卿感叹说道。
林绮云点了点头,目光瞄眼的盯着远方,许久才收回来,落在那张血字之上。
“我原本还有些犯难,但现在有了这东西就更不怕了。”
那些那张血书,林绮云感觉有千斤重。
她思量一番之后对慕御卿说,“御卿,把这个东西交给清王爷吧。毕竟这件事,总得有个开始。”
“不,不必!”慕御卿摇头说道,“这东西交给清王叔还不如交给木清丽呢。”
“木清丽?”
“没错,木清丽!他现在不是正忙着帮着湘王吗?木清丽原本听你的人故意说了一些有关当年的事情,但手上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有了这个就不同了,有了这个之后会更有说服力。”
慕御卿将东西捡了起来,交给玄霜,说道,“霜儿,想个办法,把这东西送到木清丽的手上。”
“好的,王爷和姐姐放心,我一定办好。”玄霜嗖的一声没影了。
慕御卿又转过来看着林绮云,“云儿,你筹备了这么久,想不想进去看看?”
“你说宫里?”
慕御卿点头。
林绮云却说,“没什么好看的,那些肮脏的事情,我早就看腻了,也看厌了。我还是在缀景阁中等着外面的消息吧。”
她并不喜欢看那些肮脏的画面,虽然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善良,和那些肮脏的人比起来,他觉得自己干净多了,善良多了。
那座皇宫害死了她的姨母,害死了她的孩子,更害死了穆王府数以百计的生命,她是真的不想再踏进去半步,真的不想再看任何一眼。
她只盼着这件事能快点结束。
只盼着从此以后穆王府能够沉冤得雪,再不是乱臣贼子,再不是反叛之臣。
“好,我陪你!”
慕御卿没有多说,只是轻轻地将林绮云拥入怀中。
或许他能够理解林绮云的感情。
湘王害死了他的父王,害死了他的二弟,害死了他的三弟,害死了他们洛城军数以千计数以万计的生灵。
他梦中都想着报仇,他梦中都想着了结了湘王的性命,但是他并不想亲眼看着湘王怎样被打垮,怎样被斗败,他只想最后看着湘王怎样死去。
***
湘王被抓之后并不认罪。也不同意私自审理,而一定要当着群臣的面向他的父皇认罪,若不然,他就死在牢里。
湘王是皇子,是皇室子孙,大臣们不敢怠慢。只好听从他的意愿,向皇上奏禀了此事。
审理之日,金殿之上站满了大臣。皇帝坐在龙椅之上,脸色沉闷的可怕,瞥了殿下的湘王一眼,厉声问道,“逆子,朕已如你所愿,金殿之上审理此事,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父皇,儿臣无话可说,儿臣私自离京,还带着军队一起撤往封地,是儿臣之错。”
说完这句话湘王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向金殿之上的皇帝叩头。
“可是父皇儿臣,并无行反叛之事,儿臣之所以如此全是被逼无奈,至始至终,儿臣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叛之举。”
“你说的倒是好听,按你这么说,朕该赦免你无罪是吗?”
皇帝反讽一声,鼻子里都是火气。
太子这时候站出来,冷眼瞥了湘王一眼。哼笑着说道,“三弟,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狡辩吗?你未得父皇的诏令,而私自带着兵将别逃,不是反叛,又是什么?你难不成想对父皇说,你只是玩玩而已嘛?”
“太子殿下这句话说的过了!我已经说过我是逼不得已!太子殿下,我还想问你呢,你没有得到父皇的召令,为何调用兵力截住我的去路?你这举动算不算是一种另类的反叛?”
湘王巧舌如簧,辩的太子无言回击。
“你休要转移话题,现在讨论的是你的问题。”太子呵斥着湘王,对于调兵私自堵截湘王一事,明显有些心虚。
湘王这时候又对皇帝说,“父皇而成虽然做出了错误的事情,但是儿臣,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父皇,而是只是想保全自身而已,父皇,那的事情另有蹊跷。”
这样说了之后,湘王便将他们军队如何开始出乱子的事情一一向皇帝禀报,然后叩头说道,“不过父皇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儿臣偶然知道了一件事,一件有关父皇的事情,不知道父皇肯不肯让儿臣讲?”
湘王并不急着把事情说破,反而饶有兴趣的看了太子两眼。
太子不知道湘王藏着什么事,被他这么一看,心里有点发毛。
皇帝坐在龙椅上,沉着一张脸,不悦的哼哼。
“逆子,你想说什么?赶紧说。”
“父皇这件事,事关人众多。儿臣想请父皇,放几个人进来。”
“你要让谁进来,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死心是吗?”你不悦的看着湘王,以为他又在耍什么鬼花招。
湘王摇摇头,说道,“父皇您误会儿臣了,儿臣说过这件事事关父皇,需要放几个当事人进来。”
“说,你要让谁进来?”
“不多,首先是皇后娘娘,然后是儿臣的母妃,再有就是赋闲多年的黎王爷,已入寺庙的清王叔,还有就是玉家的玉成老将军和玉成的长子玉麟。”
“你说的什么胡话?清王早已如寺庙,玉成和玉麟远在京城之外,怎么过来?你真逆子,究竟想耍什么花招?”
提起这些人,皇帝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一沉,显得十分不悦。
太子对这些事情完全不知道,更不晓得湘王忽然提出来这件事是为了什么。
木鑫却不同,听到这些人名之后,木鑫当即一惊,额头有豆粒大的汗冒了出来。
“哟,木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不舒服吗?”对于木清丽说的事情,湘王本来还持怀疑态度。如今看着木鑫这个表情,湘王越加吃定了事情的真实性,也便越加来劲。
对皇帝说,“父皇,儿臣真的没有耍花招,儿臣只是为了而成的皇长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湘王这一声皇长兄说的满殿大成迷惑不解,纷纷看着太子。
以为湘王在说反话。
太子更是说,“慕景渊,你究竟要玩什么花招?你想对付我尽管放马过来,不要玩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不怕,也不在乎。”
“太子殿下,别自作多情了,我说的皇长兄可不是你。”
湘王嘲讽一声,更加引燃满殿大臣的议论。
有些年长的老臣似乎嗅出了一丝味道,不经意的扫了湘王一眼,而后安静下来,静待事情的变化。
皇帝这时也变得异常安静。
湘王看着有戏,赶紧向皇帝又叩了几个响头,对皇帝说,“父皇,儿臣方才所说的皇长兄并非太子殿下,而是父皇当年和淑妃娘娘的孩子。”
“什么?”
“什么?”
“什么?”
大臣们你一声我一声,显得异常惊讶。
显然对于淑妃娘娘的名号,自然是听过的,但是淑妃娘娘的孩子却鲜少听过。
景王和祁王阴阴的看着二人,并不说话。
“逆子,你胡说八道什么?”皇帝处于暴怒的边缘,显然,淑妃与孩子就是是他这些年来心中的痛。
“父皇,儿臣没有胡说,二十六年前儿臣的皇长兄,也就是淑妃娘娘的孩子,本应该是太子殿下。”
湘王又得皇帝叩了几个响头。
正想说些什么,就听见金殿之外传来一道清丽的女声。
“二十六年前,淑妃娘娘与皇后娘娘同时怀有身孕,皇上宠爱淑妃娘娘,意欲立淑妃娘娘的孩子为皇太子。可是,自古以来就有立长立嫡的规矩,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皇上便说:谁能先诞下皇长子,谁的孩子就是皇太子。”
话音落下时,冷贵妃领着木清丽走了上来。
手中拿着那份玉蓉玉夫人血书。
稳稳当当走上前去,跪在地上开始继续朗读,“淑妃无意太子之争,对此事并不上心,然而皇后娘娘深知淑妃娘娘的孩子先于她的孩子出生,皇太子之位,必定是淑妃娘娘的孩子所有。
故此开始暗害陷害,毒药刺杀之事屡屡发生,然淑妃娘娘敏锐,一一破之。
临盆在即,皇后心生焦急,故此想出一条毒计,伙同黎王、礼部侍郎木鑫一起,从我玉家骗得穆王爷的亲笔手书,请匠人稍作修改,成了一封反叛投敌的信件,故此穆王府满门没入大狱,抄家灭族,淑妃娘娘为其所累,于伤心惊恐之中诞下皇长子,至于皇长子夭折。
多年后,二哥玉箫察觉此事,欲为穆王府翻案,然玉家已大不如前,无颜得见天子,此多番周折,找到宫中当时的如妃娘娘,欲借如妃娘娘之口,向陛下传达此言。
岂知冤事未启而中途被皇后发现,二哥就此被捉,生死不明;更无辜连累如妃娘娘被害,诞下祁王之后,驾鹤西归。
妾深知此事为木家与皇后之恶,但人单势孤,无力反驳,唯留血书一张,以载穆王府一门冤情,他日后人得知,好知此事原委。”
读完写书上的话,冷贵妃协同木清丽对着皇上叩首,“陛下,这封血书是木鑫木大人府中先夫人玉蓉玉夫人手下嬷嬷所保管的,玉夫人死去多年,却留下了这一张血书,证明淑妃娘娘和穆王府的清白,还请陛下圣断,给淑妃娘娘和皇长子殿下一雪沉冤。”
“胡说!我夫人身边根本没有什么嬷嬷,再说我夫人,就算有什么血书,又怎会留到你们的手上?”
回驳的木鑫。
这会子他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
脸上汗珠如雨。
却仍旧强压着自己镇定下来,约冷贵妃和湘王辩驳。
“更何况这一封血书谁都可以写,你们又怎样证明,这就是我夫人玉蓉所写?你们这分明是诬告,这分明是想混淆视听,以减轻湘王的罪过。”
“没错,冷贵妃,湘王,你们好歹毒的心啊,竟敢扯上本宫的母妃?是大逆之举知道吗?”
太子并不知道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因而断定是冷贵妃胡言乱语,胡乱攀咬之言。
冷贵妃却说,“殿下何必急着这样说,是不是真的,皇上请人审理审理不就知道吗?毕竟淑妃娘娘和皇太子以及穆王府诸人已去,但这件事的相关证人未必都死了,比如当年淑妃娘娘,保胎的太医,比如当年淑妃娘娘身边的宫人,又比如皇后娘娘身边的宫人,还有就是玉家人,只要把他们找来问一问,不就都清楚了吗?”
冷贵妃回的是非常犀利。
然后又说,“还有就是太子殿下,这件事既然玉蓉玉夫人亲自记载,想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毕竟她已经是木家的夫人,如果不是冤案至此,又怎会记下这件事情呢?太子殿下,别忘了您的表妹,现在的洛王妃,可就是玉蓉玉夫人的女儿,也就是木家的嫡出四小姐。她是一个当娘的人,没必要坑害自己的女儿吧?”
“诚如冷贵妃所言,我夫人是我木家的人,更加不会害我木家,所以这一封血书的真实性有待商榷。”
木鑫如是辩驳,已然跪在皇帝跟前,连连向皇帝叩头,否认自己没有做过这件事情,否认自己没有害过淑妃,没有害过穆王府,没有害过淑妃娘娘的孩子。
可是冷贵妃却依旧是那句话,“木大人,你何必急着解释,我已说过,这件事真不真,把当年的人找来问一问,查一查不就都清楚了吗?至于你说这封血书的真假,也很好认,玉蓉玉夫人的笔迹不会改变,只要去你府中找一封玉夫人的笔墨宝,对一下不就是了吗?”
“你!”
木鑫被冷贵妃辩驳的无言反驳,只有一个劲的朝着皇帝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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