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肇始（梅娜的往事其一）（2/2）

不过，事情和他所设想的有些不同。

穆拉耶在半空中向着地面狠狠的把短刺甩了出去，受重力加速的影响短刺的速度很快，一瞬间就击穿了土层，然后在原本一片死气沉沉的土地上竟然闪烁起了耀眼的无色光芒。

“activate!”

穆拉耶眼中满是迷雾的世界马上被无色的光芒所吞噬殆尽。

……

“噗！”就在幻术被破除的瞬间，青年的手马上和地脉的联系断了开。

他连接地脉的右手像是裂开的水气球一样，血液从中四溅而出，青年痛苦的倒在了地上，嘴中咳着血。

“对！无济于事！”梅娜有点幸灾乐祸的在旁边冷语道。

“pain-lost！”他用溢出的血还出另一个简易的魔法阵，释放了屏蔽感知的魔术。

“这家伙居然带着扰乱魔具，可恶！”青年惨白着脸抱怨了一声，随后马上开始用左手试着重新连接地脉。（扰乱魔具：专门用来干扰持续施法类魔法的魔具，因为必须在正中魔力源是才有效果，实战价值不高。）

“啧！”青年有些紧张的砸了砸嘴，“他要过来了，我要回收迷失在地脉里的精神，剩下的你能解决吧？”

幻术师是一种稀有的魔法使用者，他们使用魔术其中一个特点便是任何施法都要将自己精神力的一部分导入其中，而施法结束后必须回收，保证精神的完整性，如果精神上存在任何的损伤，虽然一时离开并没有太大关系，但幻术的副作用马上就会起效果了，那些游离在身体中的魔力会不断涌入精神的缺口不断对魔术师的心理造成巨大的负担，久而久之令其走向疯狂，而那些残留在地脉里的魔力会随着地球本身的魔力循环分散至世界各地……再也无法被找到。

“哼！”梅娜的神情变化向来极为不明显，对青年的话只是冷哼了一声就没有再多加理会了。

“又要这样了……”

听到这样的话，青年有些心虚了起来，说道：“不过这还是接手你以来，第一次使用……这也没办法，谁叫这是一直定好的契约”

“对……平等的契约……早就定好了……”梅娜这样说道。

……

穆拉耶在破解幻术之后，片刻都没有休息，拼尽自己最快的速度开始前往那个幻术施术者处。

虽然幻术师的数量并不多，但自己还是有对付这样术士的经历，他们的幻术在被破解之后必须尽快引导回自己外溢的魔力，这段时间内幻术师是相当脆弱的，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幻术越强，这样的后作用越大，而他想铲除这个危险存在的机会或许只有这一次了。

而幻术的直接战斗的能力都是基本和废物差不了多少，所以……只要自己提前找到他，就是胜利！

这是一场豪赌。自己方才释放魔具就消耗了本身所剩不多的魔力大半，以至于他连那两把“温彻斯特”都不敢维持，现在他的魔力也只够打出一枪的量了。

不过他觉得自己胜算更大一些，因为通过地脉释放魔术，虽然既出人意料又可以借助地脉减轻自己魔力的消耗，不过这也暴露了自己明确的地位，以自己当前的状态，如果没有什么太强的守卫……自己赢定了！

“快点！快点！快点！再快一点！”

似乎忘记了体力的伤痛和体力的消耗，他如一只猎豹般在雨林复杂的地形内快速的穿梭着。

此时的地脉中青年回收的精神才只有一半，而穆拉耶距离他的距离已经不及1公里了，甚至马上就可以看见他了。

“这家伙！之前和他纠缠了那么久到底是不是真的？”面纹青年擦了擦额角溢出大量的汗液，“虽然那些造成的伤都不是真实的，但身体的神经应该没有恢复正常才对！”

尽管肉眼还不能看到，不过他还是与地脉建立起了一些联系，他能依稀的感受到对方的位置。

身旁的梅娜低着头沉默不语。

800米……

他集中精神寻找着地面分散的精神力，可是以目前的进度完全来不及，就算现在收集好了，也不一定逃得掉。

600米……

或许是错觉，他觉得自己已经听到了远处传来的疾跑声，一声一声无时无刻都在压迫着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脏。

400米……

他仿佛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疯了，浑身不自然的开始打着颤，那个男人的枪一枪就足够把自己轰成碎片了！

300米……

想起了父亲之前交待的话同时也是为了稳定自己的情绪，他将受伤的右手轻放在胸口，分出神来想对自己使用施展心理暗示。

200米……

每一次呼吸都变得那么清晰，世界变慢了起来，随着一呼一吸，“clam–down”的暗示似乎已经开始有效果了。

150米……

脑中开始理性思考当前的状态，恍惚间他转过身子看了看杵在原地不动的梅娜，精神力回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靠这个从自己父亲那里继承来的古怪女孩了。

100米……

由于密林的遮蔽，自己还没被对方直接看到，可这已经只是十几秒的问题了，这样一个女孩真的能如父亲所说的强大吗？自己不会成为第一个被干掉的使徒吧？

50米！

对方已经看到自己了，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这个从上一代使徒也就是自己父亲手中继承下的古怪女孩了。

青年在这紧要的光头居然释然的会心一笑，他无奈的心想着：反正现在也由不得我了。

“梅娜！”

……

穆拉耶已经找到那个在自己眼中如羔羊一般脆弱的幻术师了，他正在半跪在土地上，左手透着无色的光芒与地脉连接在了一起，旁边似乎没什么防卫，只有一个……女孩？

啊？是自己看错了吗？怎么会有个女孩？这又是他欺骗的幻术吗？太天真了！或许……是真的？

短暂的犹豫之后，他马上召唤出自己右手纹身上寄存的魔铳——“蜈蚣”！

不管什么先干掉那个使徒再说！

我已经赢了！

……

不过这时那个使徒竟然向着旁边的女孩大叫了一声。

“梅娜！”

“是这个女孩的名字吗？”穆拉耶不禁这样想道，向这么小的孩子求救有用吗？

真是个无药可救的家伙。

“fear-extreme!”

闻声，一直低着低着头的女孩抬起了头。

……

“真是不讨人喜欢的脸……就算是个孩子……”这是穆拉耶最后的思考，之后他的眼前并陷入了无休止的无限黑暗之中。

但这并不是指他失去了知觉，而是因为这股突然起来且巨大的恐惧产生了这样的效果……

太过短暂了，也许只有0.5秒，或者0.1秒，甚至更少，没有防备的他再一次被“自己”攻击了，不过这一次……他能没有找到破解的方法，或者说连找到方法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一切都太过，太过突然和短暂了！

能感受到绝望吗？不！完全感受不到……因为根本来不及产生那样的情感！

恐惧已经无法用词汇来形容了，就连自己的大脑还没能令自己感到这是恐惧，就已经完全崩坏掉了……

如果硬是要找一个词来表示这种程度的话，只有将其称为“原初”了！

在人性最基本组成之中一直隐藏的“原初恐惧”！

那么，说到底穆拉耶到底恐惧的是什么？

仅仅是未知而已，人们的恐惧之心的来源只是未知而已。

……

4

带着面纹的青年男人还未从刚才发生的事情中反应过来，自己的两股还在打着颤，不过精神力总算是回收好了。

他蹒跚的爬了起来，看了看身前不远处那个刚才还满是杀气的家伙，现在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恐惧的表情已经凝固在脸上成为了永恒。

真不敢相信一个除了长得奇怪，与普通孩子并没有什么差别的吉普赛女孩竟然有这么强的能力：将自己的情感以十倍为下限直接感染周围的所有人，除了特化的心理暗示以外，没有任何人可以例外！

而且这种能力是不可控制的，无时无刻对着周围产生影响，平时梅娜自身只能尽力屏蔽自己的感情，虽说魔力对此多少会有些抗性，不过若是像刚才那样被施以暗示并且将能力毫不拘束的使用，这个能力将会对以自身为中心形成一个半径为五十米的影响圈，这可以说是效果最好的对人魔法了。

“幸好从作为前一代使徒的父亲手中将它继承的时候，父亲把一切交待清楚才离世的”他擦了擦额角的汗，“要是不提前对自己使用独特的心理暗示来保证自己不受影响，自己应该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吧？”

太可怕！

面纹青年深深呼了口气，然后对着将脸埋在长发中的梅娜郑重的说道：“我，摩瑟渤斯三世，对之前对你表现出的轻视与不屑表示抱歉……”

梅娜对此没有任何理会，无言的转过身去，向着之前潘连前进的方向继续走去。

摩瑟愣了一愣，也没再说什么，默默的跟着她向着的那个方向走了过去，他们身后是那个被称为“克罗地亚之铳”的传奇赏金魔术师，不过如今倒是真成了一个传奇……

不过，就算说出这样的话，梅娜在这些魔术师心中的身份怎么样都不会改变的。

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被赋予活体制造出的破格魔具——“梅娜-克鲁姆-莱恩”！（结社代码：干扰者）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