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零（五）（1/2）

（文化的传承是文明延续的根本……）

神官们轻轻合上大门，隔离了墙外若隐若现的唱诗声，也隔绝了一切的喧嚣和阳光。

整个大厅的温度很低，散发着一股超越自然的寒意，光线很暗，勉强能够看到穹顶之上辉煌的绘画，那是一个圆形的屋顶，描绘着历代暗影圣堂武士为这个国家为这个文明为这个世界所做的一切……整个绘画构成了一幅规模宏大的史诗一般的历史。

“我们守候黑暗，我们静待黎明……”

他双手交叉在胸前，默默念出了他们毕生的信念……

光线朦胧起来，从腐朽的灵柩中爬出早已陨落的灵魂，他们窃窃私语爬上了灵座……

这里是圣堂武士的英灵殿……

光线落定，隐藏在黑暗中几十盏幽蓝的灯火打量着他们的后代，每一盏灯火都代表了曾经一位行走在世界阴影下的武士，他们捕猎魔鬼，向世界献祭以获得力量……他们的行为不被世俗所理解，他们的灵魂被地狱拒绝接受……生前，他们用世界赋予的力量守护着一切，肉体覆灭以后，他们残存的灵魂，继续用他们的智慧引领他们的后辈……

“泽拉图……为何要打搅我们的长眠……”，说话的是一位身体残缺的武士，他仅存的一只眼闪烁着若隐若现的红光。

“我遵循你们的嘱咐，找到他了……”

灵魂一阵骚动，长老们飞速地交换着意见，然后归于平静……

“你来，是向我们寻求建议？”

武士从灵堂上走了下来，虚幻的身体在光线中若隐若现……

泽拉图点头示意……

“带领他叩开力量的大门……”

泽拉图微微一愣，期待着下一句，“需要用“恕”与“怒”之道来引导他的行为？”

“他不要要引导……他只需要力量……让他站在我们这一边……至少不要成为我们的敌人……”

泽拉图明白了。

他向后退了一步，单手按住肩膀，行古老的礼节。

“叛徒，已经被剿灭……红龙，从神跌落成微尘……”

灵魂们反应微小，泽拉图明白，祖先对这些事早就漠不关心……

大门关上，他从黑暗中退了出来……

神父跟了上来，“祖先需要安宁，主教请不要再来了！”

“神父放心，我不会再来了……”

神父点了点头，“希望您信守承诺！需要向我祷告吗，我可代神倾听您的烦恼！”

“神连自己的烦恼都解决不了，我的烦恼只会徒增她的烦恼……”

神父无言……很少有圣堂武士会去找牧师倾诉自己的烦恼，忏悔自己的罪恶，他们的行为方式异于常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丝毫动摇。

泽拉图对着门徒发号施令，“通知女皇殿下，命其他两家去安珀殿，我们有要事相商！”

……

他的妹妹刚进去，斯奎因站在殿外，即使同为凤凰血脉，他却没有资格参与这种级别的会议……陪伴着他的还有康斯坦丁，海军元帅陪伴着他的父亲前来……两个男人，彼此无话。

弗拉基米尔坐在长桌的一边，转着手中的金币，他微微颔首以表示对修罗殿殿主的回礼，泽拉图则对这一切没有反应……血修罗自顾自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他比他儿子更加桀骜不顺，他只分出了手中的一点东西，就让康斯坦丁成了帝国元帅……但是对于帝国两位化石级别的存在，他除了敬畏，还是敬畏……

“我们需要培养他，让他成为我们的一员！”泽拉图开口说道。

“但是他以前一直是我们的敌人，这个风险很大……我们无法保证他对帝国的忠诚……”

“太狭义了，古兹曼，我们，指的是文明……”

血修罗一愣，“他是个巫神！！！”

“驯服一个巫神，有意思，谁来做驯兽师？”，弗拉基米尔收起了手中的金币，“凯瑟琳？我不同意！圣堂武士，另择人选，任何人，除了凯瑟琳，过于危险！”

“新泽瑞尔培养了他十八年，人族对他的影响比其他任何东西都要大得多，他对人族已经没有敌意，或者说骨子里，就是一个人，他辅佐西尔维斯特家族在短短几年内对诺萨形成反压制……圣光压倒幽能在人族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事……我们是受到世界祝福的国家，他改变了势的走向……我觉得凯瑟琳是最佳的人选……现在，年轻人，你觉得呢？”

弗拉基米尔犹豫了，他有些紧张地搓着手上的金币……

“难以取舍，我弃权！”

他一脚蹬开椅子，不再参与辩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