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们在被人牵着鼻子走（上）（1/2）

回到营地指挥部，刘德强忍住困意，准备召集岛上中层人物来开会。甘诚劝阻了他，第一，现在各民兵中队都在执行任务，喊人回来不仅麻烦，而且搞不好会动摇部队人心；第二，目前的情况，是需要当机立断，而不是大家坐在一起开民主生活会，人越多恐怕想法越多，议而不决；第三，岛上现在情况复杂，内部搞不好就有敌人的内应。甘诚就建议刘德，首先天亮之后立即全岛清点人数，所有人汇报昨晚下半夜的活动和位置，以清查魏德失踪缘由；其次，鉴于魏德的无线电已落入对方手中，民兵大队所有的命令都可能被窃听，需要更换无线电保密频率，重新集结和部署兵力；再次，确定可信任的人员名单，把这些人招集起来控制全岛。

劳累了两天，昨晚又一宿没休息，经历过一场激战后，刘德已经有点晕晕沉沉了。他就同意了甘诚的建议，让吴启武和甘诚负责采取行动，自己需要稍事休息一会。吴启武就以副大队长的名义，首先解除了临阵脱逃的第1中队副队长和两个小队长的职务，提升了昨晚表现不错的一个小队长直接升任副中队长兼小队长，然后把第1中队和第2中队两个中队长的职务对调，将第2中队的实际指挥权交到了甘诚手上。此外，吴启武还免掉了表现有点稀拉的第3中队中队长职务，该中队作为第1中队的后备支援部队，按计划本应在半小时内集结完毕出兵增援，结果闹出了枪支走火事件伤了人，部队差点失控，到现在还没出营地的大门。带着宪兵队赶回来的李勉就地兼任了第3中队中队长，毫不留情地处理了一帮拖后腿的家伙，对整个中队上下进行严厉的整肃。

码头上，初步的战果已经统计了出来，总计击毙来袭黑蜀黍83人，俘虏5人，还有一堆碎尸和海里的浮尸无法统计（清理码头的民兵呕吐得一塌糊涂），击沉汽艇13条，点燃4条，俘获1条，缴获长短枪枝69支，RPG发射器6支，无线步话机16个。己方阵亡12人（包括甘诚就地正法的3人），受伤21人（包括各种摔伤扭伤擦伤烧伤），损坏PKM机枪1挺、AKM突击步机7支。听起来，这一仗似乎算是战果辉煌。

在那5个俘虏见识了民兵枪杀伤员后，吓得尿了裤子，这会儿其中有一个能讲结结巴巴英语的家伙，正在接受审问。据俘虏交待，他们是两天前从南边一个港口出发，先到达一百多公里外的一个荒岛上隐蔽了一天，昨天天黑后才朝海参岛前进，发起袭击，给他们提供补给的是三条渔船。结果他们在夜间搞错了航向，差点歪到了大洋深处，一直到下半夜才绕回来。具体负责行动的是一伙佣兵，在战斗中不是被打死，就是跳海了。由于这家伙英文水平表达水平有限，把审问员给问出了一头大汗，却没有更多有用的细节了。

正当吴启武和甘诚忙得不可开交之际，指挥部门外忽然闹哄哄起来。派人出去一看，居然是第1中队的一群人跑来闹事，他们和被甘诚正法的3人是老乡，这会儿不知受了什么人的唆使，大吵大闹要甘诚出来给个交待。

甘诚和吴启武对视一眼，脸上都有了怒意，两人大步来到了门外。一群闹事者就吼了起，“就是这个姓甘的打死了我们村的人，要人偿命！”“杀人偿命，他第二中队的凭什么杀我们第一中队的人！”“我们第一中队人不是好欺负的！”

“是谁在说杀人偿命？”吴启武黑着脸，嗓门扯得老高，“战场之上丢弃阵地带头逃跑，公然违抗军令，还有道理了？！是谁叫你们来闹事的，想造反不成？”

闹事的人被吴启武一吼，气焰顿时为之一矮，马上有人又在后头叫：“俺们又不是来当兵卖命的，凭啥要拿军令来压俺们？”

“凭什么？！”甘诚大步踏出，怒目扫视这帮家伙，“来人！把牺牲烈士的遗体给我抬上来！”

众人大哗。第二中队的一个小队正好全副武装跑步赶来，听到甘诚的命令，就到停尸间把9具铺上了白布的尸体全抬了上来，在指挥部门口一字排开。

“你们这些人，可以说自己不是来卖命的，这里所有的兄弟，都不是来卖命的。但是今天晚上，人家拿枪拿炮攻上岛来，你不卖命，我不卖命，那现在躺在这里的就绝不止这9位兄弟！而是你们和你们的家人，你们的兄弟，你们的同事，你们的战友！”甘诚指着地上的尸体，“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问一问，如果不是你们跟着掉头逃跑，今天晚上，这9位兄弟会不会丢命？本来我们的仗都快打赢了，黑鬼被我们压在码头上根本冲不上来，可就是因为你们怕死，掉头就跑，让黑鬼追着你们打，这9位兄弟才会丢命！如果我不就地正法他们三个带头的，那今天晚上死的可能就不是9位，而是90位，甚至900位兄弟！你们还有脸来闹事！”

这一通义正严辞的怒斥，还有第二中队一个荷枪实弹的小队，让闹事的家伙们一下子萎了。吴启武透过人群，看到李勉已经带着宪兵小队赶了过来，就大声下令：“宪兵队！把这些人的枪统统给我下了，扔回去禁闭，岛上还有敌人，容不得有人窝里反！一群外斗外行，内斗内行的废物！”

见势不妙，闹事的人想溜，但第二中队和宪兵小队堵死他们的退路，毫不留情将这些人全部下了枪。吴启武招来李勉，低声吩咐他，马上审问这些人，查出背后挑事者。现在岛上情况复杂，容不得有丝毫心慈手软，民兵大队刚刚在北码头之战中树立起来的威信，断然不容人挑战。在骨子里，吴启武和甘诚他们都想趁着这些机会，抓到更多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