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难念的经(2/2)
她身边的男人也是个劲瘦帅气的英俊男人,两人站在一块格外的登对。
三个孩子太久没见她,却仍能记得,一个个激动地跑上来搂着她撒娇求抱,反倒是何丹一声招呼都没有,坐在一边一心看电视,只悄悄往这边瞅了两眼就回头了。
家里明显收拾过了,有股淡淡的洗衣粉味道,却依旧是如房间一样昏沉的堂屋,地上散落着几个蛋黄派的塑料壳,混合着被踩扁的饼干碎屑。
她一一轻轻回抱,摸摸他们的头,将手里的袋子放在塌陷的沙发上。
几个孩子迫不及待地将袋子打开,看见新衣服更是高兴地当即换上,连小南初的弹弓都引不起他们的注意了。
表姐何饶见了佯装生气地说着:“怎么过来还带这么多东西,又不是去哪里……”,又转身让丈夫去拿酥肉出来请他们赶紧趁热吃几块。
小小的土胚房呈四合院的样子,却容纳着一大家子人,看着欢腾,实则平日里只有大姨和儿子生活在这个破旧的小屋。
大女儿和姑爷在镇上有个机械修理铺,生意不错,但担负着三个孩子的吃喝玩乐还有学习,也只能勉强糊口。
小女儿随夫家远在浙江,一年也很难回来一次;大儿子病逝十多年,媳妇儿早已改嫁,留下一个孤女,千辛万苦拉扯大,到头来翅膀硬了,折磨起自己的奶奶,偷鸡摸狗的事家常便饭,又有急性子的叔叔偏袒,更是经常合起伙来与大姨吵闹,每天都上演着鸡飞狗跳的戏码。
他们没说几句话,在厨房听到动静的大姨走了出来。
看见兄妹两,那双浑浊凹陷的老眼,刹那间湿润泛红,眼泪婆娑着落下。
干裂的嘴唇颤抖,话都说不完整。
南东在一旁劝着老人,没想到却是愈发不可收拾。
南程的心突然酸疼,走下楼梯靠近她,轻轻唤了声。
廊下的何饶拧起细细的眉,脸色不好,“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大过年的要让人笑话吗?”
她皱皱眉,没看何饶,而是搂着老人出了院子。
老人用围腰擦着眼泪,半是数落,半是埋怨着她出去这么久,现在才回来。
南程什么都没说,她伸手,从大衣口袋里将事先备好的一叠现金放到老人骨瘦嶙峋的手中。
压住老人要还给她的动作,“大姨,不要给表姐他们知道。你自己收好了,不要再让他们拿去了。”之前听南妈说起过,大姨的低保账户上有三千左右的一笔钱,被何饶以买肥料的说辞拿去取完了,冬月里彻夜不眠捡的核桃卖了后分散藏起来的两千多,一夕之间全部不翼而飞。
前几日镇子赶集,老人想买点明烛挂贴,张嘴跟女儿要了半天,才丢出七八十来。
她没办法做什么,但希望这些钱能减轻一些罪孽。
“你这孩子!又是衣服,又是吃的,现在又给我……”
话没说完又开始抹眼泪。
看着这样的她,南程心里不好受,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如果大姨话少一些,不跟表姐他们过多计较,不去逞口舌之快,他们也不至于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老的不知收敛,少的不知忍让,这样的家庭怎么可能会得以安生!
逗留了一阵,兄妹两离开了小院子。
------题外话------
生活本不苦,苦的是欲望过多;心本无累,累的是放不下的太多。
放弃浮躁喧嚣,回归内心安宁。
沉淀不是消沉,是审视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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