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2)
一个大院,我拿着把木剑在练初级剑术,练了一会,往一边挂着一块灰色土布的木衣架挥去,一道残月状的白色透明剑气飞过去,收剑。
剑气飞过去那块布像被风吹起来向后飘,然后,又落回来,被微风吹得飘荡,毫发无损。
王纯也不看我,站在远处背对着我吹笛子。
看了看他的背影,然后目光又移到那块布,我又练了几遍剑,最后忽然使出浑身解数,连续挥了好几道剑气砍那块破布,那块布不过也是想被突如其来的几阵风吹得飘起来罢了。
累了,把扔地上坐下,大口喘气。王纯吹了一会笛子,看看我,也不说什么,更没有打骂,边走边看风景。如果放在现代,他这样教人,早被校开除了,不过这样也好,挺适合我的,该教的他都教了,剩下的自己练。
我坐了一会,感觉力气恢复了,又站起来继续练剑。不知练了多少遍,在连最后一遍时,忽然有人喊:“开饭了!”我看过去,家丁和丫鬟排队去厨房拿饭菜送往各屋,另外一部分则躲在一边吃饭,随手挥了一下剑,“咔——”一声,衣架上的木杆断了,那块布也被分成两节,衣架连带布匹一起落地。
“耶!”我跳起来,走过去捡起布看割开的地方,平整的割痕。
“师父,你看看!我练成了!”我高兴地喊。
“哈哈,可喜可贺。”他眯着眼睛笑,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又说:“把衣架修好再去吃饭吧。”然后他走了。
“哦——”我有点不高兴。
用锤子和钉子加了块木条把断掉的衣杆钉好,然后把分成两节的布挂上去,摸了摸布,然后我又捡起木剑,挥了几下,那两块布只是吹起来而已。刚才怎么砍开的?我想想,集中精神,用心把法力集中在剑尖上,一挥。
“嗞啦——”一声,就像拉拉链的声音,但是没看见两块布有啥变化。
走近看,布料啥事也没有。我生气了,一口气连续挥了十几下剑。
“咔!当当当——”布匹连带衣架分成无数份。
看着满地的木屑和布片……
买个新的衣架要多少钱?
今天是楚衣的生日,我捧着锦盒到楚衣的屋子前,敲门,许久没人应,又敲门,还是没人应。
“楚衣?在吗?开一下门!师姐?在不?”
没人,可能还没回来,去王青云平常教理论课的地方找找。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苗条熟女,君子好求……”一个书生模样的家伙坐在学堂里,摇头晃脑地念书,声音好像捏着嗓子说话那种比较尖的声音。
学堂里就他一个人,我直接走进去,说:“不是苗条熟女,是窈窕淑女,还有那个好hào应该念好hǎo。”
“多谢提醒,知错能改,善sàn莫大焉,您是si我的一字之师si,不,是si一句之zi师si。”
凡是那个书生讲话带翘舌音的字全部都是对应平舌音。
“怎么都没人了?青云道长和他的徒弟呢?”
“小生不知,还请宽恕则个。”
“你不也是青云的弟子吗?他们去哪你怎么不知道?”
“叽叽为叽叽,不叽为不叽,四叽也。”
这声音听着贼不舒服,我问:“你不会念翘舌音?”
“什么是翘舌音?”
“就是,比如‘知道’的知,应该念zh—i—zhi。”
“吱道。”
“不对,是知道。”
“叽道。”
“不对,你念知的时候把舌头翘起来念,来,知——”
“叽——”
我把右手盖着眼,仰头,然后把手放下,头恢复平视,说:“算了,你也改不了,他们在哪你不知道?”
“他们出去练武了,具体地点小生实在不知。”
“那你为什么不去练武?”
“子不语怪力乱神,练武就是崇尚暴力,子所不语。”
“孔子还会骑马射箭呢。”
“小生从未听闻圣人尚武,不知这位师……师……你是师兄还是师弟?”
“我去年入的门。”
他不屑地笑,说:“小生入王府门已经十六年了,当年这里还是王权府。”
“哈,那见过师兄了。”
“本师兄从未听闻圣人会御马放矢,不知师兄何以知之。子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愿师弟赐教。”
“孔子会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不就有射御嘛。还有,孔子说过:吾何执?执御乎?执射乎?吾执御矣。”
“此乃假定之语,执御执射,乃相较二者,非会之。如曰:江山与美人,汝选何?乃假设语,而非言汝有江山或美姬。使之若真,则子长御,非利射也,汝知否?”
感觉绕得一塌糊涂,完全不知道他说什么,我说:“不说这个了,他们平常在哪练武?”
“或于天心阁,或于后山,或于竹林,或于长春宫。”
“多谢了,我先走了。”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师弟慢走。”
刚走出学堂,他又在摇头晃脑“关关雎鸠”起来。
后山在府外啊,先找府内的地方吧,先去天心阁。所谓天心阁,王府内一个两层的凉亭罢了。
一群人在耍剑,哈,一下子就找到了,不用跑去其他地方找了。
那么多人,先把锦盒放怀里的口袋。绕着空地的外圈转了一下,看看都有谁认识的。
忽然领头那个人忽然收剑,说:“现在请这位迟到的同学来练一套吧。”
众人齐刷刷地看着我。
我非常尴尬,不知道怎么说。
“你是我的哪个徒弟?”带头那人拿出一本簿,翻看,然后说:“人太多,一时想不起来,今天还有那么多人没来签到,你是哪个?不要冒名顶替。”
“我只是个……路过的。”
“少来,迟到了被捉到就说是路过的。”
听他这语气,他应该是王青云,一个老人,脸上布满皱纹,并有几个明显的老年斑,头发灰白相间,不过看他拳头和手腕,还是很结实的。
“师父,他好像真的不是我们这的。”几十个人在下面叽叽喳喳地讨论。
“是吗?老了,记错了,你一边去吧。”他收好记名的簿子,然后又运足中气说话:“既然如此,那站最后面那个,上来练一练,让大家都看看。”
站最后面那个徒弟极不情愿地上来,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下练剑,练到向前一刺的时候,愣住许久没动,看他神情,看来是忘了下一步。
“提膝。”王青云随口说了下。
那个徒弟恍然大悟,又接着练了几步,然后又愣住了。
“点剑。”
他听了之后非常痛苦地想什么,估计是听了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做。
“丢人现眼,滚下去,你以后站最前面。”王青云说。
“对不起,师父。”那个徒弟剑尖朝地,握着剑柄向王青云抱拳,然后退回队伍中。
“那边那个笑得最厉害的,看来你胸有成竹啊,一定练得很熟了,上来耍耍。”
那人立刻笑不出来了,然后被周围的师兄弟推出来。然后,右脚向右迈开一步,扎着马步,开始练剑。前半段行云流水打得很顺,到后面越来越难,像是故意放慢动作然后想下一步,越来越慢——
不过还好,他顺利打完一套,微笑地向师父和师兄弟鞠躬。
“下去吧。”王青云发话了。
他赶紧归队。
王青云插着腰说:“这剑法都教了你们三个月了,你们连基本步骤都没记住,还有后面的内功、心法都还没开始教,你们这样以后怎么为王府效力?”然后像现代老师那样高谈阔论一番。
怎么不见楚衣?还有住我隔壁那些王青云的徒弟怎么都不见在其中?不对啊,这帮人怎么那么菜,好像比我还菜,王府的人不是应该个个都力大无穷,行动敏捷,法力高强,飞檐走壁,御剑飞行,刀枪不入,七千二百度空中转体,从丹田祭出宝剑,千里之外取人首级。
“替我问候你主治大夫!”脑海里忽然闪过这么一句话,然后我所有思路都停止了。看了看周围,没人鸟我,我想得太多了。
王青云终于讲完话了,大家解散,然后一个侍女给他捧上一杯茶水。
我上前说:“参见青云师叔,在下王纯弟子。”
他斜眼看了我一眼,说:“师侄找我何事?”
“请问师叔,楚衣师姐在何处?为什么没见她来练武?”
“她在崇武馆,她不需要跟这帮饭桶一起操练。”王青云把今天这帮徒弟称作饭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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