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2)
第二天早上。
“咚咚咚”敲门声。
“谁啊?”
“开门!”楚衣的声音。
“哦。”
极不情愿地爬起来,开门。
“太阳晒屁股了,你才起床。”她说。
“又没什么急事,那么早起来干啥。”我说。
“你忘了有任务在身吗?”
“没忘,不过你这也太早了点,你说太阳晒屁股了,太阳呢?”
“少啰嗦,赶紧准备好然后出发。”
“哇靠,现在离午时还有大半天,现在退房我岂不是亏大发了。”
“我说出发,你没听见啊,哼?”她右手使劲捏我脸。
“痛!痛!痛!”我说。
她放手,说:“还不赶紧收拾?”
“是。”我说。
“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去!”
“哦!”我吓了一跳,赶紧跑房里迅速把东西打包好,然后,出门。
“搞定,可以出发了。”我说。
“你在下面等着,我收拾好就下去。”她说。
“什么?你还没收拾好?那你还那么急着叫我!”
“那么大声,找死是吧!”她忽然拔出一半剑。
“那啥,我在下面等你。”我赶紧跑下去。
她是不是大姨妈来了,今天火气那么大。
走楼梯走到一半,又轻轻地回头,上楼梯上到刚好露出半个头,能看到楚衣的高度。
她一脚踢开我的房门,往里看了看,然后哼了一声转身走回她的房间,我赶紧缩头,靠在楼梯一边的墙上。直到听到她脚步声走远了,才又探出头。她在找什么东西啊?
坐着喝了好一会茶,她终于下来了。
她把行李扔我面前的桌上,想干什么?
“傻乎乎地看着干啥?背行李。”
“哦。”
扛都扛不动,怎么办呢?贴张轻身符在包上吧,这样就拿得动了。
城外,一座山上,云烟寺,红墙绿瓦,豪气的大门,不断的人流。
一个中年大叔跪在寺门口嚎啕大哭。
春天那么冷,他就穿着件褐色的单薄衣服,而且没衣袖,穿着草鞋,看得我都觉得冷了。
“大叔,你哭什么?”楚衣过去问。
他哭红的眼睛看着我们。
“放心,有什么难处,我们会帮你的。”楚衣说。
“我交不起租。”他用哽咽的声音说。
正常现象,历史书上这种事多了去。
“哦,你来求佛祖保佑的吧。”楚衣说。
“保佑?保佑什么?佛祖真保佑我,给我三担谷子啊。”
“那就是云烟寺施粥,你没领到?”
“这群秃驴施粥?我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
“那你是来出家的?”楚衣问。
“出家?宁做刀下鬼,不当剃头人。”
我惊了一下,不对啊,这不是反对剃发令的话吗?怎么他会说这样的话?
“那你到底在寺门口哭什么?”楚衣问。
“求方丈缓缓我的地租,明年再给。”
“哦,你租了云烟寺的地,但是没法交租对不对?”楚衣说。
“嗯。”那大叔点了点头。
“那你在门口哭什么?进去找方丈说啊。”
“守门的那帮恶僧不让我进去。”
“好好,我们带你进去。”楚衣说。
“真的?那就多谢仙姑了。”大叔转笑容,站起来,一阵风吹过,双手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我解开我的包裹,找出一件我不喜欢穿的衣服,布料硬邦邦的卡着脖子贼难受,早就想扔了,但是觉得扔了可惜,现在送人还不是两全其美。
“大叔,看你那么冷,这衣服送你穿吧,别冷着。”我把衣服递给他。
“啊,这怎么好意思。”他推辞。
我不说话,抖了抖衣服,强行给他披上。
“那,多谢公子了。”他说。
“装模作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楚衣说。
难道她知道我早就想扔这件衣服了?她怎么知道的?她是不是会读心术。
“装模作样也好过不装吧。”我说。
“进去啦。”
“哦。”
进门,一个拿着木棒的和尚,光头,穿着黄色的衣服。
“你好。”我打招呼。
“施主有什么事吗?”和尚问。
“受世幻主持之托,特来处理香火钱被盗一事。”我说。
“施主请进。”和尚请我们进去。
“牛二全,谁让你进来的?”和尚用木棒挡着大叔,不让他进来。
“这位师傅,是我们要带他进来的,还请师傅通融通融。”楚衣说。
“这样啊,进去吧。”和尚拿开木棒,让他进来。
“多谢大师,也多谢二位仙姑。”大叔进来。
进门后,门边站着几个和尚靠着墙,一张长凳也坐了三个和尚,百般聊赖的。
“那个,世幻住持在哪?”我问。
“在后山,我带你们去。”一个和尚出来说。
“有劳了。”我说。
穿过一个又一个的门,刚进来是看到的庙就一两层,红柱子盖绿瓦,侧边有个天王殿,寺院里有个天王殿总觉得那么别扭,天王不应该是道教的吗,越往里走,建筑越高,最高的那个居然有六层,占地不知有多大,还居然用黄色琉璃瓦,想造反啊?远处山上有一座塔,不知多少层。继续走着又看到念佛堂、观音殿这些,总算感觉正常了点。
每个殿前后都有一大片广场,比王府大多了,人也不少。旁边有个禅房,看进去,一个老和尚闭眼坐着拨动念珠念经。
经过一道门,来到一片草地和树木丛生的地方,貌似是花园吧,又往上走,一个小山丘上有个凉亭,一个穿着黄色僧袍披着袈裟的老和尚在吃饭。
“住持正在用膳,三位要不等一下再上去?”和尚说。
“行吧。”我觉得打扰别人吃饭也不是什么好事。
咦?刚才那个大叔呢?是不是走丢了?
“大叔呢?”我问。
“没看见,不是跟着我们吗?”楚衣问。
环顾四周,看了看,大叔已经跑到山上亭子里找住持去了,我们赶紧过去。
“你怎么又来了?”住持说。
“大师,求你大发慈悲吧。”大叔说。
“说了多少次,不会种田就别种,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住持不抬头,继续吃饭。
住持前摆着三菜一汤,还有几个小瓶,看起来都是普通的蔬菜。
“大师,近几年年景不好,不是旱就是涝,还有前面还有蝗灾。”
“那其他人怎么都能交上租呢?”
“他们是交了,不过七八cd交了,剩下那点谷子都不够喝半年粥。”
“还能吃半年啊,那你为什么不交呢?”
“我那是洼地,一发水我的田就被淹了,等水退了苗根都烂了。”
“那李铁蛋跟你一样是洼地,怎么他就交了佃租。”
“那不同,他的洼地在下边,我的在上边,你也不是不知道。”
“那是你懒,你把地填高几尺不就淹不到了吗?”
“几尺?你说得轻松,你来填试试。”
“还不是你懒,现在太平盛世,只要你勤奋工作,哪会饿得着你。”
“老师傅……”
“别说了,交不起租,就卷铺盖走人吧,大把人等着租你那块地呢。”
“老师傅,我给您跪下了,我家上有老下有小,您就宽限几个月吧,秋天一收成就有钱交租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出家人慈悲为怀,你不种田还可以去做其他的啊,我给你指条明路,城里有纱厂,你那么壮,当个机工,做一天算一天工钱,老板又不会拖欠你工钱,也不怕旱涝,更没有蝗灾。”
“老师傅,你不知道,每天纱场布场前都挤满了流民,等着纱场开工,但每天招的人都不到十分之一,而且工钱那么低,养不活我一家老小。”
“早点起床去候着挤进去不就行了吗,还有勤快点干活,工钱不就多了吗,你有一家老小,我寺院里还有几千张嘴要我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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