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天虎龙来袭（2/2）

反问：“难道你不想以最小的代价解决今日的危机吗？难道没有牺牲，损害，不是更好吗？”

反问：“难道你贪生怕死吗？难道你没有牺牲奉献精神吗？”

反问：“难道你没有珍爱生命的心吗？难道你认为人生可以随便毁灭吗？”

反问：“难道你也对伤害我们的怪兽心慈手软吗？难道你珍爱它的生命，而漠视我们自身的命运吗？”

反问：“难道你对生不怀有感恩，对死不怀有敬畏吗？”

反问……

天虎龙疯狂地摧毁了一道铁石混合墙，它性格极其复杂，情绪阴晴莫测，打破这道墙后，突然又平静下来，它开始伏在地上休息，令人难测其意。

天蛾人受了轻伤，他具有极强的自我恢复里，短暂的休整后又恢复了神采，他不敢轻敌自大，意识到难以凭一己之力除掉天虎龙，即便他们所有异化人合力也敌不过天虎龙。天虎龙之于异化人，就相对于异化人之于鱼龙人，双方实力差距巨大，彼此对抗，弱者完全是以卵击石。

天蛾人运筹帷幄，召集鱼龙城主要官员商讨对敌之策，他直白地分析了天虎龙的实力，表明了异化人无法抵御，必须要全民同心，齐心合力，御强击敌。

鱼龙城众官员表示认同，请问天蛾人可有御敌之策。

天蛾人还未表示，蟹人先发起牢骚来，他咋咋呼呼地叫道：“我们从未与天虎龙有过什么争斗，对它没一点了解，不清楚它的习性，你们不是对它颇有了解吗？应该比我们更有策略对付它才对啊！”

官员表示：“我们也从未与它发生过正面冲突啊？也搞不清楚它的弱点究竟是什么啊？我们如果有经验，早就对它实施攻击了，岂能容忍它伤了我们近百人的性命？”

蟹人越说越怒：“天虎龙是来攻击鱼龙城的，它会轻而易举的杀死你们，而且也能杀死我们，你们难道没有目睹吗？斑鸠女已经被它杀了，并且吃了，这多么残忍，令人痛心啊！你们如果不奋起抵抗，难道只依靠我们去牺牲性命吗？我们不能选择离开鱼龙城，任你们自生自灭吗？”

官员诚惶诚恐，俯首赔罪道：“您息怒！我们目前未商讨出最好的抵抗方法，天虎龙的威力太大，如果毫无章法地发动攻击，我们还靠近不了它，人就被电死了，整个鱼龙城就恐怕会人亡城空了啊！”

“贪生怕死，没有勇气！”鸽女插嘴道，“说白了就是这些。”

“它当真没有任何弱点吗？”天蛾人焦头烂额地问道。

官员回答：“不清楚，古书记载，它们是彻头彻尾的食草性动物，生性敏感谨慎，喜欢独处，方圆几百米内不喜欢有大型动物的存在，即便是同类之间也不彼此靠近，总是保持互不相见的状态，而且也没有生殖交流，但是这只天虎龙怎么这么反常奇怪啊？”

“不要总是向我们提出疑问，”甲壳人说，“你应该把这些疑问的答案告诉我们，然后由我们分析，研究如何对付它的办法，必要的时候，你们要敢于牺牲，拿出你们的勇气。”

鸽女费神分析道：“也许是什么东西吧它吸引来鱼龙城的，鱼龙城可能有引发它兽性的物质，比如，之前的豆芽虫，这可能很合它的胃口，引诱它来的。”

独角刺人拍脑而言：“有道理！”

青蝠人闷声闷气地说：“可是豆芽虫已经被消灭了，没有了，那它还在这里发狂什么？让我十分忍不住想揍它！”

“也许还有豆芽虫没有被彻底消灭，”鸽女摆出一副精明的脸孔说，“豆芽虫很可能没有断根，鱼龙城还有隐藏着的豆芽虫。”

“多么恐怖！”独角刺人说，“这种东西，我想起来就全身发痒，最是讨厌。”

“不要胡乱猜测，浪费唇舌！”天蛾人大手一挥，一副君临天下的气派，“我喜欢正面对敌，打倒它，杀死它才和我心意，我们要取得战胜它的经验，不能始终心里留个患祸。”

“只能尝试用火攻，”一官员建议道，“或者用火药，这具有很大的风险，也许会引火烧身。”

“火药这种东西能有什么效果？”鸽女笑说，“连我都伤害不了，怎么可能伤害它？”

“一物降一物！”那人说，“可能这就是对付它的办法。”

天蛾人被一物降一物的话吓了一哆嗦，他暗暗心忖：“这是我们的对头吗？”他不敢深思，赶紧把这离奇的念头驱散，脸色变得越发阴沉难看。

“可以尝试用火药对付它，”天蛾人最后拍板说，“只是没有人能靠近它，而且火药的确是危险物品，鱼龙城承受不起。”

鱼龙城火药不是炸药，炸药击穿不了各种生物的防御，鱼龙城火药是一种燃烧后强光亮，刺眼的物质，这影响生物的视力，进而影响生物的神经，而且这种火药具有放射性伤害，被火药燃烧的光线照射后，身体会产生巨大的毒素，神经系统错乱，并危急生命。

天虎龙是不容置喙地睡了，它那似喘息，似鼻鼾的声音在我耳畔缭绕，我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也神采依旧了，在这段时间内，鱼龙城已经有条不紊地安排好对付天虎龙的作战方案了，一直被视为禁物的火药成了克敌制胜的唯一希望。据试验记录，每克火药点燃后能燃烧一日一夜，血肉生命在半个时辰内遭受光照就会产生足够致命的毒素，因此每一寸火光都要避免伤害到其他人。

困难的是把火药设置在天虎龙周围，并且要严防火药飞洒，将它的威力完全作用于天虎龙一个。没有十足的把握向天虎龙周围安放，只好将火药埋伏好，引诱它走到施撒火药的街道上，并利用迷宫地形，把它困在相对狭小的空间内，点燃火药后，尽可能长地让它接受火光照耀，致使它自体产生毒素，自我灭亡。

计划顺利进行，鱼龙城调整了迷宫障碍，以火箭骚扰，驱赶天虎龙到埋伏地点，把它困在一个长五十米，宽十米的街道盒子中，然后以炸药作引，点燃了十余堆火药，七色火光，释放出刺眼的光芒，五颜六色的光线反射到半空，每个人都自觉垂下了头，除了不知危害的我以及感应粗糙的异化人。

天虎龙很温驯地接受火光照耀，它不知道火光的威力与伤害，又不畏火，睡眼迷离的它似乎大梦未醒，很驯良的看着一团团的火光。

我走入人群，得知了他们的计划，说不上是喜是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生存格局下，一切都可理解与认同，我只是想，原来他们还有这种秘密武器，并且破坏力惊人。

天虎龙的视觉首先紊乱了，它眼中只有彩光，并且没发现已经看不到其它物象了，而它的身体更是在火光的照耀下产生了毒素，它只是感觉身体不舒服，发出了一些吼叫，然后等天黑之后，它的身体就垮了，它伏在地上，只剩喘息，临近夜半，它似乎意识到自己生命的消逝，忽然身体释放出巨大的生物电，形成方圆数百米的巨大电磁空间，无数物体发生了爆炸，半个城池都在震颤，人人心悸。

一部分的火药散落，人们不得不面对这种局面，因为火点众多，完全没有办法逐一熄灭，直至一天后，所有火光因能量耗竭而熄灭。鱼龙城再一次转危为安，逢凶化吉。

人们第一次近距离地观看天虎龙，无不对其唾弃，厌恶它的凶害；人们争先恐后地去辨识它，无不在说它杀害了上百个活生生的生命，简直罪大恶极；人们无不祈祷，千万不要再有发疯的天虎龙来打扰鱼龙城安定的生活，鱼龙城经不起短时间内接二连三的危机。

接下来是处理天虎龙的尸体，必须要分割其身，它相对于人来说太庞大了，它完全是一团废物，没有任何可利用的地方，至少现在没人知道怎么该怎么利用它，它身体的毒素产生不了任何价值，只能丢弃，并且要避免被其他生物食用，所以只能把其血肉深埋地下，隔绝于世。

天虎龙是个电磁体，切割它的人全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伤害，甚至有人不治身亡，没有人愿意把它吊起来拖出鱼龙城，而且目前飞行军的数量少的可怜，组织不起庞大的集体，而异化人更不会出力，该怎样处理天虎龙尸体的问题，最终只能被迫暂时性的搁浅下来。

鱼龙城的繁华今不如昔，残破的房屋来不及修护就再次遭到破坏，每个人都意识到了鱼龙城的衰败，人人心头压着一团阴云，天虎龙危机消除后喜悦已成为往事，人心俱疲。

鱼龙城内分工明确，在此居住的人都各司其职，忠于职守，但由于鱼龙城人口数量的锐减，一时间人员问题成了限制鱼龙城重现繁华稳定的障碍，又因为残杀关系的特殊背景，异化人保卫鱼龙城安危的愿景，迫切地成为不可撼动的意识，异化人在每个人心目中的分量都与日俱增，每个人都越发纵容溺爱他们，而我，却与众人的观念不同，除非是在面对香草人锦蕊的时候。

香草人锦蕊的异化人地位得到了天蛾人的认可，不过他心里并未看出锦蕊与其他鱼龙人有什么大不同，至于香草人的奇异传说，在他心中更是不值一提，他只是表面上不违逆周围舆论罢了。

我托人给锦蕊传话，要她去王子巷胡同，找出我在那个胡同里的唯一的一棵树下埋藏的东西，请她务必去取，助人为乐。而我本人至从靠近天虎龙后就再没有去见过她，几乎也没有人知道我是生是死，于是我就故弄玄虚，为我们之间的故事增添一丝新的乐趣。我所托的传话人讳莫如深，代表我与锦蕊传完话，没多解释就和她告辞了，而锦蕊就稀里糊涂地在自己心里打了个结，去与不去，她有些纠结，如果以我对她的感觉，她应当会去，因此我就耐心等待。

锦蕊独自前往，而我却走在她后面，看见她的右脚偶然踏在了一片小水汪里，结果她的脚底又生出无数的白毛根，她的本质体质总是在不经意间显现，她甚至没有察觉到。锦蕊来到王子巷胡同里那唯一的一棵树下，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她没有要挖什么的意思，忽然在空无一人的胡同里说道：“我已经来到这里了，你还不肯出来吗？”

我从天而降，问她：“你找到我埋藏的东西了吗？”

她冷漠地说：“没有，你的东西你自己处理，我什么也帮不了你。”

“但你还是来了，”我站在她身旁，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或者你才不在乎我的生死，我的生死对于你毫无意义，毕竟我们毫无关系。”

“你何必说这种话，”她说，“你认为我应该如何看待你？对你投怀送抱，温柔献身？还是保持缄默，面目冷淡？”

“你难道没有答案吗？”我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你是因为什么活着？是因为你，还是因为我？”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目光犹疑，“我活着没有原因，生存与活着不同。”

“因为我就是因为你，因为你就是因为我。”我对她说，脸上显露着不可捉摸的笑容。

“你让我感到可怕，”她远远地离开我，“你很奇怪！”

“你只要顺着你的心就可以了，”我笑说，“我不会伤害你，你没必要害怕我。”

“你要我怎么做？”她玉体生香，望着我的眼睛问道。

“我尊重你的一切选择，我也永远保持我的态度。”我说，不与她目光对视。

“什么态度？”她问道。

“和你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我回答，“不即不离，只待你做出选择。”

“我感觉你太像一个人，”她心神不属地说，“这怎么可能？”

“你要变身了吗？”我笑她道，“你的脸上起了一块树皮，你还不承认是香草人吗？继续保持自我否定？”

她摸了摸自己右侧脸颊上生成的一块树皮，竟然一手抓了下来，一脸的不高兴，说：“我要回家了，我的血不能不老，再见！”

我没有阻拦她，玩味着她之前的每个表情，每个眼神，每句话，自得其乐。

天虎龙的尸体尸解爆炸了，半个鱼龙城洒满了它的血肉，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震动，如惊弓之鸟。有很多在街道上行走的人，以及鱼龙城的建筑工匠都被淋了一身肉糜，草木清香的肉糜并没有给众人带来多少不适，那些被淋了肉糜的人，人心惶惶，始终认为肉糜是毒性物质，他们必将不得好死。

只过了一个夜晚，鱼龙城果然受到了天虎龙的贻害，人们一觉醒来，发现大半个城池长满了各色各样的植物，仅仅是一夜之间，鱼龙城就披上了绿装，看起来被荒废了，并且已被植物占领。更为人所难料的是，有些奇特植物具有不可触碰性，只要有人接触它们，它们就会做出应激反应，给人带来伤害。其中带给人最大困扰的就是藤蛇，而带给人最大伤害的是背瓜，这种奇异的瓜有百斤之重，单单滚到人的后背是，生根入肉，如果有人敲击它，它还会瓜皮分裂，像洋葱瓣一样反裹住人的前胸，一层覆一层，可使人窒息。

诸如此类的植物很多，比如盖头叶，它像吊线气球一样飘在两米高的空中，如果有人触碰了它的叶线，一张大盖头般的叶片会落在人头上，裹住人的脸。也有种寄生伞籽会在人头顶上生根，长出像伞一样的叶片，人顶着它，总是感到头晕目眩，精神欠佳。至于有些人被各种植物缠住，困住，锁住，这些场面几乎随处可见。我就险些踩到一种紫绿单叶片，它会裹住人的脚，令人不敢移动，微一移动，就会向人的皮肉里释放毒素，令人痛痒大叫，如果用手拉扯它的叶片，手又会被它的根须缠住，越挣扎越痛苦，甚至死亡，当被这种叶片裹脚后，人最好站立不动，静待它张开叶片。

鱼龙城内曾经有条不紊的生产生活几乎被废。蟹人不断地在天蛾人耳边说鱼龙城的祸患晦气，不仅一次公开声称不希望留在鱼龙城，要鱼龙城里的人自作自受，自己承担自己的灾难，结果他头上长了绿发莲，一种米粒大小的叶片，线状的植物，从远处看他，就像他长了一头绿发。

鱼龙城又开始了铲除各种伤害性植物了，但斩草难除根，这些植物有一个生长特点，只有当地下根系积累足一定的营养成分后，然后会在一夜之间萌芽壮大，生长成熟，人们总是会一觉醒来发现又是满城草翠，而且鱼龙城的地下似乎营养特别充足，连续几个昼夜都是白日将植物除尽，翌日清晨，又胜似昨日，如此循环往复，搞得人心力疲，怨声载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