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异化人(2/2)
飞行军审量着我说:“脑子有问题。”
我畅通无阻地飞向森林,意识一闪,不得不承认李甲,李全的身体异化与我有脱不开的干系,而飞行军说的有三个不明飞行生物靠近了鱼龙城,却不包括李甲异化的青蝠人,除了天蛾人,其余那两个不明生物又是谁?他们又是什么生物?我念及此疑,不禁又返身回鱼龙城。
我回到鱼龙城,青蝠人杀害的人的尸体已被快速处理,尸体会被分解为肥料,为植物提供长出硕果的能量,然后哺育鱼龙城里的居民,而鱼龙城又迅速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与安逸,青蝠人睡在大街上,已经没有人再理会他了。
城主从天蛾人口中求得意化的信念,即摒除杂念,一心求之。这与古籍上的心诚感念,舍生存义的宗旨有共通之处,正当城主要潜心修炼,感天动地之时,城市上空又出现了异化人袭击,一个斑鸠女,一个甲壳人,他们急速俯冲下来,杀害了一众鱼龙人。消息惊动了城主,他忧患至极,焦躁的坐立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
天蛾人安慰他道:“城主安心,我虽非天下无敌,但凭一己之力对付两三个恶人还信心十足,稳操胜券,城主不必忧心,我有能力保得鱼龙城安全,愿与鱼龙城共存亡,何况我原本就是鱼龙人,为人不会忘本,眼下燃眉之急乃城主尽快修行成功,以应对日后可能出现的更大危机,城主早一日功成,鱼龙城则早一日不惧强敌来扰。城主舒心,不要影响修行之心,我这就去擒获这两个恶人,保障鱼龙城太平。”
城主热泪盈眶,哽咽着说:“力者多劳,智者多思,天全,我授意,你全权管理鱼龙城的秩序与稳定,守护鱼龙城的安危,城中大小事务,你都可参与。”
天蛾人说:“此乃后话,先能对付了两个行凶作恶之人才能证明我有无城主寄托之能,方敢接此重任。”
城主说:“我无暇治理城池,只能有劳于你,你不必推辞,我只要见到两个恶人被你降服,我就立刻去潜心修行,摒除杂念,抛却一切,天全,你快去吧!”
天蛾人展出翅膀,叫喊着向两个异化人发动攻击,他声音充沛,高叫之声,响遏行云,震慑人心。
我关注着新的打斗,细辨斑鸠女的形象,她皮肤像是涂了灰色的油彩,头上长有毛羽般的头发,身上覆有灰白羽绒,背上一对有力强健的硕大羽翼,手中拿着灰羽刀,与手持双戟般的兵器的甲壳人双斗天蛾人。
甲壳人的甲翼像是可折叠的钢板,颜色乌黑,除去他发黄的面色,他全身发黑,没有毛发,满身硬甲,身躯虽单薄,但却蕴藏无穷力量。
三个异化人走马灯似的厮杀在半空中,每个人都像会随时被震开的台球,忽而脱离战团,忽而又靠拢过去,相互纠缠,天空中三人打得天昏地暗,地面上整个鱼龙城里的人心又一次扭在了一起,生则同生,死则同死的危机感噩梦般笼罩着众人,人人为之紧张。
打不死人的厮杀在我看来完全是在做戏,他们的身体素质,防御能力的确超强,房屋树木与他们相撞瞬间化为齑粉,扬起尘土。这些破坏给鱼龙城里的人带来了极大的视觉冲击以及震撼感,众多人善男信女般仰视着厮杀,期待英雄的胜利。他们原本就对力量具有一定的崇拜,此情此景之下,力者为王已经战胜了智者为王的信条,死心塌地的感到强大力量的需要与优势,人人内心深处为之癫狂,折服,倾倒,并且一发而不可收拾,正是强大的危机触发了他们的情绪,大浪淘沙,尘埃落定。
我可以怀疑天蛾人与斑鸠女,甲壳人在激烈的打斗时正交流着密语,因为我不是异化人,没有他们那种能力,不能以他们的角度,立场思索问题,只看表面现象,发现他们恶斗的不可开交,不是你打死我,就是我打倒你,双方针锋相对,势不两立,视死如归。
场面代表了一切,天蛾人占据上风,将斑鸠女从高空击落,甲壳人落荒而逃,正义战胜了邪恶,赢得了满载欢呼。天蛾人方要乘胜追击甲壳人,又发现斑鸠女从废墟中爬起,作势要逃,他连忙撇下甲壳人,猛扑向斑鸠女,背上双翅收缩,急速滑翔下坠,巨大的惯性加速,快若星火,一下子将腾起的斑鸠女压倒在地,他一个翻身,又将斑鸠女甩出十几米远,斑鸠女无情地撞倒一堵墙。她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已经无力再反抗了。
斑鸠女与甲壳人造成的凶杀伤亡没有激起群愤,人们已经沉浸在暴力的淫威下,几乎每个人都热血澎湃,每个人都心房颤抖,每个人都目光闪烁。天蛾人高大威猛,勇敢无畏的形象树立在了每一个看客心中,他成功征服了每一颗心,君临天下般的存在,人们已经难以遏止对他产生的激动与钦仰了。
天蛾人把斑鸠女提到七层塔楼顶上,面对着万千敬仰的目光,他说:“这个人在鱼龙城又杀了人,犯了罪孽,可惜我仍是无法杀死她,她像青蝠人一样正忍受着疼痛的惩罚,这种痛苦对她所犯的罪来讲是不够的,我想杀死她们,但我却像个废物似得做不到!”他疯狂了,他咆哮了,他的眼睛瞪得如牛铃,血脉贲张,又猛烈地捶打斑鸠女的身躯。
他痛苦绝望地又说:“我杀不死她,只希望她有颗知错能改,有悔自戒的心,只要她能保证不再伤害你们。我希望我能控制我自己,不与她计较,不殴打她,做到言出必践!”
他掐住斑鸠女的脖子,但这并不会憋死她,因为异化人可以不用呼吸,不用饮食,不与外界进行物质交换。天蛾人疾言厉色地问斑鸠女:“你为什么杀了那么多人?为什么胆敢来鱼龙城杀人?难道非杀鱼龙城里的人才能生存?”
斑鸠女暴躁地叫道:“我们是来这里玩闹的,我们只是想展示我们的能力,心血来潮想来惊吓鱼龙城里的人,杀不杀他们对我们没有好坏利弊,而且我们听说鱼龙城固若金汤,没有人能攻破它,所以我们想来试一试鱼龙城的防御能力,看一看这里是否真的那么坚不可摧,这里是否言过其实,沽名钓誉。”她吐字清晰,方圆数百米内的人都听得见她说了什么。
天蛾人愤怒地说:“那你相信鱼龙城的防御固若金汤,无坚不摧了吗?”
“相信了,相信了!”斑鸠女说,“我再也不敢胡闹了,鱼龙城的确名副其实,令人生畏。”
天蛾人从塔楼上将斑鸠女抛落,她自然不会被摔死,甚至毫发无损。天蛾人再一次向城众叫道:“你们试着杀死她吧!如果你们有能力杀死她的话,就把她杀死治罪吧!如果你们不能杀死她,那就再把她交给我约束吧,我有能力管教他们。他们也是有特殊能力的人,如果愿意听从我的管教,服从于我的规劝,不伤害你们,我很乐意他们能在鱼龙城为鱼龙城的安危出力。不过我依然要事先立下一个规矩,只要他们再做出一次损害你们生命安全的举动,我会毫不留情的把他们驱逐出鱼龙城,永生永世也不许他们再踏入鱼龙城半步,除非我死,否则我会为我许下的诺言坚守,包括牺牲自我!”
他飞翔在天,又说:“我感到疲惫了,我要去休息,城主为我安排了住处,你们做你们的事吧!”他进了皇城,身影消失了,没过多久,鱼龙城颁布了新的法令,即城主修行之际,城中大小事务全权托由天全负责。
我走到斑鸠女身旁,看着她被众人蹂躏,折磨,如青蝠人一样,她承受得住痛苦,没有性命之虞。很快,所有人对杀死她失去了兴趣,感叹着她们的生命力,防御力走开了。我蹲在斑鸠女身边,看着她似穿着羽毛绒衣的护身衣甲,油墨般的肤色,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肯说吗?”
她审视着我,沉默了好久,说:“你可以打我,想尽一切办法来杀我。”
“你怕什么?”我问她,“你们的弱点在哪里?既然你想我杀了你,那你何不告诉我杀了你的方法?”
“我们没有弱点,”她说,“没有任何方式能杀了我。”
我笑道:“那你们不死了吗?把你们关押起来,只待你老去死亡如何?”
“我也不会衰老,”她倔强地,自以为是地说,“我们可以长生,永远活着,你们不行,你们太弱小了,不敌我一拳一脚。”
“你想杀我吗?”我问她,“你不听天全的管教吗?你敢在他的眼皮底下杀人吗?你还没被她降服吗?你不害怕他吗?或者你喜欢上了他,你长得美吗?你肯不肯把你脸上的防御皮肤隐去,露出你的真容来?我是男人,愿意评价你的容貌,判断你会不会得到他的青睐,能得到他多长时间的宠爱。你应该看得出来,鱼龙城美艳女子俯拾皆是,你也是其中一个,也许只是多了些特别之处,那就是不容易管教,有自己的主意,胆敢冒犯他的淫威,他有没有向你许诺什么?有没有承诺会给你什么好处?你真的会不在乎一切的甘心为他所用,听他调遣,甚至成为他的奴隶,工具?我想知道,你能说出什么?”
她守口如瓶,并不回答我,瞠目而视,我笑着感受她的情绪,说:“走出鱼龙城,也许你会杀我,但我有一句话要说,希望你不要迁怒于人。”我起身离开,听她叫道:“我记住你了,你会再见到我!”
我向她一挥手,展翅高飞,再一次离开鱼龙城,暗自寻思:“不知森林中现在有多少异化人,是什么导致他们打破内心的禁锢,从而敢于食用异化性果实,改变形貌,获得力量?他们心里都在想什么?要干什么?都藏在了哪儿?”
我心中又多了一个心事,在森林中不自觉地追寻古怪的身姿,辨识奇特的形象,终时终日,不分昼夜,废寝忘食,想发现更多的异化人,但只徒劳无功地发现几个蚊头人,他们无口说话,离群索居,过着偷偷摸摸,深夜吮血的勾当,他们也曾凶恶地向我发动攻击,却被我无情地击落。自从知道他们不具备信息交流能力后,我便再不被他们的身影吸引,分散注意力了。
没过几天,我在森林中偶然发现一场战斗,战斗的双方分别是独角刺人和硬甲蟹人,他们是一群有力量崇拜的人,谁的力量强,谁就是王者,因此两个异化人才会战斗,确立谁强谁弱的地位。
当我看到他二人的暴力打斗时,战斗已到尾声,强弱已分,独角刺人打得硬甲蟹人已爬不起来,他对硬甲蟹人说:“谢田,我打赢了你,从此我们就是一家人,亲兄弟,你也成了我们强力者不死战斗军团中的一员,我现在向你传达一个信息,等你身体恢复后,你就赶往鱼龙城,这是我们的领袖天蛾人召集的,你一定要去。”
硬甲蟹人趴在地上,身体已不能剧烈行动,说:“我一定去,我以后还要向你挑战。”
“好!我等你挑战,”独角刺人发现了我,抬头见我站在树梢上,气愤莫名地指向我说,“你下来,你在这里干什么?我要打你!”
“你说什么?”我振翅悬飞,居高临下,“你要打我?还要我躺在地上甘愿任你捶打吗?”
“你可以还手,可以还击,”他憨直地说,身体因颤抖,背上的刺噼啪作响,“但不许飞在天上,谁打赢了谁,谁就听谁的。”
我看他脑袋似乎少根筋,但对他的战斗力却不敢小觑,不过我很想了解他们,接着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你有多少兄弟伙伴?”
“我打扁你就会说!”他突然从我身下快速跑过,迅捷地爬上我身后的那棵如同竹子的大树,在那棵树上有一个蚊头人在休息,他不容困乏的蚊头人有任何反应的空隙,就抓住了他,然后借助树木的弹力向我扑击而来。
异化人的力量强大,加之树木的弹力,他猛冲如箭,以后仰的姿势向我抓来,划出一道抛物线。我见他发动了攻击,微微振翅向左移动位置,让他徒劳无功,抓不住我,但我心中大意,眼前一黑,竟然被他丢出的蚊头人重击了面部,我的身体突然失去了平衡,目眩脸热,翻滚着掉向地面。
我一坠地,攻防俱陷入被动,刺人脚一沾地,电闪之间,就以最快的速度向我冲来,我从未与人进行过如此暴力激烈的打斗,无心反应,眼急脑乱之际,方振翅而起,却被他掐住了腰,他似千斤巨石般活生生拉我坠落,然后就骑在我身上,开始了,暴雨疾风地殴击。
他不倒翁似得坐在我肚腹间,双脚铁钉般踏着我的手臂,一拳重似一拳地猛击我的面部。他背上的刺暴长,刺压着我的双腿,我根本无法翻身,心中憋着一口气,苦苦支撑,忍受着他的殴打,他边打边吼:“还飞得了吗?有翅膀我就抓不住你吗?还能不被我打吗?我要打扁你,打得你成烂泥!”
若非我有神力,我一拳也承受不住,我的神力无法施发,但自我保护却绰绰有余,他下手虽狠虽重,却无法给我带来实质性的伤害,他打了我数千拳,愤气稍平,惊诧地说:“原来你也打不死!也没有伤。”
“谁说的?”我不禁笑道,“我身上不是有伤吗?”我对我右肘上的伤疤失去了控制,脓疤忽然扩散,覆满我的皮肤,这层血水腥臭的腐皮带给他极大的刺激与痛苦,他闪电般从我身上弹开,疯狂地蹦蹦跳跳,甚至在地上打起了滚,而且在惨叫。
我从未想到这层脓疤竟还有攻击力,爬起身来问他:“你怎么了,什么感觉?”
“灼热的刺痛感,”他痛苦地滚动着叫道,“而且传到了我的身体内。”
我身上的血疤消褪,只剩右手肘处的腐皮,我看了看这血疤,走近独角刺人,他却惊惶地跳开说:“别靠近我,我害怕你了!”
看到他的表情反应,我有些忍俊不禁,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问他道:“你听不听我的?或者我问你,你是不是打赢了我?”
他心有余悸地说:“我听你的,我打不赢你,你的身体太恐怖了,比任何人都厉害!”
我又问他:“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如何获得的力量,不死战斗军团有多少人?”
“你想加入我们吗?”他兴奋地问,痛苦似乎消失了,“打不死的人都可以加入我们,谁的力量大,谁就是领袖。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你比天蛾人还厉害吗?”
“我嘛,”我说,“我是腐烂人,我的皮肤已经开始腐烂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默想了想说:“是我们的信念使我们获得了力量,成了打不死的人,像我们这样的人并不多,我们是强力者,我所知道的一共有七个,加上你八个,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魏生。”
“我叫付瑞,”我说,“你们要去鱼龙城干什么?你们想做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去鱼龙城,”他回答说,“天蛾人说要去,他们赞成,所以我们都要去,你去吗?我们一起去。”
“我不去,”我对他说,“我要去找人。”我思忖着这些异化人的目的,控制鱼龙城对他们有何好处?他们演出了一场鱼龙城危机来彰显天蛾人的力量,树立他的形象,使鱼龙城的子民都会选择他管理鱼龙城,他们这些异化人只是单纯地想获得权力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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