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话 青罗小扇白兰花(1/2)
渣毛大汉自己想出的妙计让自己心灰意冷,安排的人手等了足有七天,仍不见下人来报,听不到大臂王,云想依二人的消息。
一名左右殷勤献计,道“穆使,要今日再等不来,凭着我们的本事,当能覆灭画符教。”
渣毛大汉道“对。不等了,画符教的女人已经知道太多事,为了稳妥,今夜就去画符教,按你说做干净。”
底下有人匆匆来报:“穆使,大臂王已死。”
渣毛大汉吃惊,道“是你看见的吗?”
穆徒道“属下没看见,但有人看见,听说中原武林人人知晓。”
渣毛大汉道“消息绝对属实?”
穆徒道“属下绝无撒谎,外出打探消息的人已经来报:路逐惠杀了人,杀了很多人,其手段如同神女一模一样。”
渣毛大汉大兴,道“路逐惠这种男人,最终被神女驯服,看来覆灭中原已快是时候。”
穆徒却又吞吞吐吐,道“穆使,属下,属下……!”
渣毛大汉正当兴头,朗声道“说吧,说吧!”
穆徒道“穆使,神女卫死了三个人。”
渣毛大汉一个冷战,道“你说了什么?我们死了三个人?怎么死?”
穆徒道“是,是……大穆使。”
渣毛大汉一惊,道“大穆使是我洛神殿的人,如何杀我神女卫?”
穆徒道“中原分殿内部起讧,神女大穆使吵起一架,大穆使一怒打死三个神女卫,打伤了二十人。”
渣毛大汉道“冷面使者他在做什么?为何不护神女周全?”
穆徒道“大穆使手掌殿神令,您知道,见殿神令如神亲临,冷面使者不敢出手维护。”
渣毛大汉道“狗屁令,我只知自己生下来是神女卫,一生守护神女安危。你们呢,也怕大穆使手中那枚令吗?”
穆徒寂静无声,说不出一句实话。渣毛大汉冷哼道“你们口口声声说追随神女,原来满口谎话,神女平日如何待你等?”
穆徒们道“好!”
另一位道“好!好是好,可殿神令我们不敢违!”
渣毛大汉道“殿神有何令?”
那穆徒道“殿神指令:从今往后,中原一切行动继续,卸下娜丹月神女之权,仍保留神女之位,一切大事唯大穆使发号施令,神女从旁助理。”
渣毛大汉喃喃道“这样说来,神女以前的所有计划岂非落了空,这是殿神有意安排,还是大穆使从中作梗?”
那穆徒道“穆使,咱们现在何去何从?等神女指令还是大穆使指令?”
渣毛大汉粗道“你们说呢?”
穆徒们道“唯达胡穆使是听!”
渣毛大汉道“好,我就自作主张,听我吩咐,按神女原先计划,将车里人压上万竹林,囚禁幽篁居。”
一道黑影一闪,一人冷冷如冰,脚跟稳当地扎在地面。渣毛大汉冷讽“冷面使者,你来代大穆使审判我的死,还是神女叫你来?”
冷面使者道“当然是帮你,也来劝你。”
渣毛大汉道“那你说完了快走,以免大穆使找你不到。”
冷面使者道“你这什么意思?我是来告诉你,神女的计划要做,大穆使的殿神令也要听,否则你我都不好,还有这些穆徒。”
渣毛大汉道“你的意思?”
冷面使者道“神女计划原本天衣无缝,更无人发现我们行迹,如今大穆使一来,中原道上人人传言:外来武林和神秘女人。显见是中原分殿已暴露。”
渣毛大汉道“这么说冷面使者还在神女这边?”
冷面使者道“我今天只代自己来,一切计划以神女定下的运做。新计划大穆使一人独揽,她的指令还不知是不是殿神令,但阳奉阴违并非不可行。”
渣毛大汉道“好,好!你的考虑算得周全,就按你说的办,希望你可别对神女阳奉阴违。”
冷面使者道“猪脑子。”
冷面使者去后,渣毛大汉照旧行事。几日前,危离行振臂一举,被众人推为侠客领袖,引领众人杀出万竹林。
眼下,万竹林一片空荡,连一只飞鸟也没有。渣毛大汉令穆徒安扎幽篁居四面,把车上囚禁的人推到幽篁居,并吩咐:不许挪动幽篁居的一切物件。
路逐惠的酒已被江湖侠客喝光,地上摔满数百空坛,无比破碎狼藉。渣毛大汉暗道:这路逐惠实在非凡,一地狼藉,为他而来的江湖侠客必不会少。
大臂王没有走,他藏身万竹林,等待路逐惠。王子乔也没有走,他什么也不想,什么也没做,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像什么也不知道。
缺四门扬马来到山前,拍马放走,提一壶酒,进万竹林。地上的蛛丝马迹瞒不住缺四门的眼睛,他已知道有车轮压过,便悄悄摸去。
木棉郎一路疲惫,身后几拨人追杀暗算,在千钧一发之际每次都溜之大吉。到万竹林,木棉郎早已浑身酸软,口干舌燥,只想得到一口酒壮壮力,但他没有酒。
木棉郎没有酒,不能说他找不到酒,现在他就闻到了酒。他凭着嗅觉,顺着酒香,摸着方向,终于看到了那坛酒,酒的旁边坐住一人。那个人穿的不是以前的怪衣裳,是一套又合身又修长的袍,木棉郎永远也忘不了那身影,那背廓。
缺四门知道他来,也知道他很疲惫,却永远不会主动说一句安慰和关心的话,现在也不会主动推酒给他喝。
木棉郎私下怨道“明明知道我会来,却不赏我一口酒,铁石心肠,小肚鸡肠,吝啬缺德鬼。”
缺四门道“老小子,这次你来迟了。”
木棉郎道“来迟又怎样?你早来也寻不见路少,你寻得见路少,算你赢。”
缺四门道“我的意思是来迟的人永远没有酒喝?”
木棉郎道“我不缺手脚,能自己去找。”
缺四门道“幽篁居你就不必去了,我去过,路老弟不在,都是娜丹月的人。”
木棉郎道“我料那里有陷阱,先定个计策,再去打探虚实,我来的道上,听娄高扬和关白说路少还在万竹林。”
缺四门把酒坛抛给木棉郎,道“把它喝了。”
木棉郎接酒,道“有事要求我?”
缺四门道“我的酒的确不能白喝,等你喝完了要去办事,路老弟的事不能再拖,我……我!”
木棉郎慢慢喝着酒,道“我什么我?我什么?”
缺四门无言以对,他本想说:我还有一年半载的寿运,老小子,我的朋友,等路老弟这事了当,我会找一处风水好地,然后躺在一个石头缝里,自己盖上几块好石,先行一步了!
木棉郎不见他回话,接着道“老小子,等路少这档子事儿一过,你是要……嘿嘿,嘿嘿。别不好意思讲,我懂,我都懂。”
缺四门道“你?你懂我什么?”
木棉郎哈笑道“哎呀,想不到,实在想不到,你堂堂一华盖老人,要娶一位少妇,呵呵,呵呵。”
缺四门心中惶惶,道“你——!什么都知道?”
木棉郎戏谑道“你缺德老小子的事,有哪一件瞒得住我?你躲来躲去,不就是躲我,怕我笑话你?”
缺四门道“我虽顶着华盖,可我并没老,就只许你有闺女,我缺四门要无后吗?”
木棉郎道“呵呵,呵呵!只可惜路少不在,否则说不定他也会笑话你,说你老牛吃嫩草。”
缺四门道“如果你还没笑够,慢慢笑,看来我的酒不比你的笑更解渴。”
木棉郎赖道“你酒呢?我为何看不到你手里捧酒?”
缺四门道“既然你来闲逛,请便。”
木棉郎道“幽篁居有秘密,我不信路少杀这么多人,更不信江湖掌门失踪是路少所为。”
缺四门道“这是当然。”
那日,四个人如同事先相约,居然碰在了一块。大臂王不想再躲,他知道王子乔一直都在,但他有些话还没对路少说,他要见到路少才死得放心。
木棉郎和缺四门一同碰到大臂王,见面之下,十分吃惊。缺四门没有寒暄,但他的眼神里似已一切道尽。
木棉郎道“大臂王,你——你——!你的胳膊肘,丢了?”
大臂王见到二人,并没吃惊,似乎早就料到这二人迟早要来,可大臂王也不知他们二人有没有来晚,大臂王自己也不知有没有来晚。
大臂王瞧着缺四门,道“你们来晚了,似乎连我也来晚了。”
缺四门道“这么说你也没见到路少?”
大臂王道“我的右臂断了,武功全失,路少的消息我这少之又少。”
木棉郎道“路少杀人了,杀了很多人,江湖上各个宗门的高手,宗主,都被路少杀了不少,听说他还要杀你。”
大臂王道“你再试探我?”
木棉郎道“难道你不信?”
大臂王道“路少要杀人,但不会是我,即使他杀了江湖中所有的人,也不会杀我。我倒听说他会去五花宗,接下来会去缺四门。”
缺四门道“你们俩也不用试探,路老弟能得好友如大臂王,我当哥哥的先替他说谢了。”
大臂王道“无用的话咱们少说。我来到万竹林,路少早已不在,但我又感觉他一直都在。”
缺四门道“臂王有话但说无妨。”
大臂王道“路少有没有疯,谁说了都不算。如果路少出事,至少留下一些线索,如果他死了,至少留下什么话。但我在万竹林多日,并未见到路少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缺四门道“既然我们都相信路老弟,不妨一起打探幽篁居的秘密。”
树梢上明明有个人,却一点声响也没有,一片老叶也偏偏没被这个人踩落。三个人竟没发现王子乔抱着剑,闭着眼,听风,仿佛他在悟高深莫测的内功心法。
王子乔终于开口,道“你们都来了,只可惜光凭你们仍无济于事。”
木棉郎暗惊,道“你——王子乔?”
王子乔并未搭理木棉郎,俯瞰着大臂王悠悠地道“可没想到我还会看到你,臂王兄!”
大臂王道“我命在此,来拿便拿,随时可以。”
王子乔道“可我不想杀人,你说怎样才好?”
大臂王道“可是我却不会走,至少现在不会走。”
王子乔道“你若一直这样,离行师兄迟早遇到你,你就不担心吗?”
大臂王道“我的话对你说,同样也对危离行说。”
王子乔道“既然如此,我无话可说。”
大臂王道“多谢!”
王子乔从树梢跃在地面,居然不会惊动一片叶,也不会惊动一只虫。三人暗惊:这王子乔的武功已然非凡至此,难怪齐名路少,只可惜周天公压抑了他多年,否则迟早成为第二个路少。
缺四门道“子乔老弟,这么说你知道路老弟的消息,还望道尽他的事况。”
王子乔抬头仰望,一阵思量,徐徐道“他就在万竹林这片天地之间,我感到他从未离开万竹林。”
木棉郎好一阵好奇,顺着王子乔所指,东张西望,却很快失望。怒道“王子乔,你莫非爱戏耍老前辈么?路少的玩笑你也要开?”
王子乔悲目凝聚,有些兴奋,有些羡慕,继而有些感伤。他道“你们这样看不见,得闭上眼睛用耳朵听,用心听,或许你们就看到他。”
大臂王已经不好奇,王子乔并非虚话,第一个闭上眼睛。虽然武功尽失,但老天留给他一颗静得如同山峦的心。
王子乔说的没错,路少从未离开万竹林,只是他的身法,武功,已永远无法停止。他的身形如天地那样苍白而清澈,他的神念已无法感到大臂王这个朋友。而大臂王却能清晰感到路少就在万竹林,一念一动,一步一乾坤,路少已非人,亦非神,亦非魔。
大臂王暗道:路少,果然是你吗?你要活过来,我有很多话必须对你说,只能对你说!
木棉郎看着缺四门,没说话。缺四门看着木棉郎,只是轻轻地摇头。他们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
王子乔还没睁眼,他只听到叶里的声,风,奥妙一阵一阵。大臂王的容神已然微微在笑。
缺四门激动道“莫非臂王兄看到了吗?”
木棉郎也想听大臂王如何回答,否则大臂王为什么笑,再笑什么?
大臂王道“是,路少!他一定是路少!”
木棉郎急道“大臂王,你再说什么?为何说话非要奇奇怪怪?”
缺四门道“臂王兄,可否就请你一一道来。”
大臂王道“等等!”
王子乔终于说话,道“臂王兄,你是等我来说吗?可惜我看不到,却听得到。”
大臂王道“我却听不到,虽然武功尽失,可老天让我看得到路少。”
王子乔道“如果能让我见一眼路兄,再跟他比武一场,我想我的一生已足够。”
缺四门道“子乔老弟必能如愿以偿。如果路老弟真如臂王兄所说——还在万竹林,至少我已经放心了。”
木棉郎道“江湖多事,但愿路少还能站在我面前,喝喝酒,谈笑风生。”
王子乔暗道不妙,道“有人来了!”
果然有人来到万竹林,看那身段分明是一个女人,却偏偏男儿打扮。她身后的随从前凸后翘,分明是个漂亮姑娘,也跟着她男儿打扮。她们身后还有人,很多人。
漂亮姑娘急道“师姐,你走,说不定能遇见好心人助你逃困,我来挡着他们。”
师姐道“万万不可,我们一起走。”说罢,拉上漂亮姑娘急行逃路。
漂亮姑娘横心一甩,脱开师姐臂肘,斩钉截铁道“我偏不,今日非要让你先走。”
师姐倔不过她,二话没说又去拉她逃走,可一道艳形从天一闪,已阻二人去路。这艳女的身貌和武功令王子乔想到一个人,可她的眼睛却并非王子乔喜欢的那双眼,并非王子乔见过沐浴的那位。
艳女冷笑道“两个假小子,既然能找到爷雄庄,又急着要到哪里去?本尊要你们永远留在爷雄庄,恐怕哪也去不得。”
漂亮姑娘冷哼道“你要杀就来,姑娘我倒要看看,你的相思剑偷学了几招皮毛。”
艳女看着自己那双手,来回地抚摸,像是欣赏世上雕刻最美的白玉雕,冷笑道“你们轮不到我动手,洛神殿的男人个个威猛,你们伺候他们,是福分。”说到这,接着放声哈哈大笑。
百十个旺毛高汉已将她们里里外外三重围困,听得艳女的话,仿佛得到世上最满足的赏赐,个个跃跃欲试。
漂亮姑娘举剑指道“你们胆敢么?”
艳女哼哼笑道“洛神殿的男儿们,现在她们是你们的,不要么?”
旺毛高汉个个兴奋难抑,抢上争夺二女。艳女在一旁欣赏着自己无比得意的命令,总忍不住一阵阵讽笑。
二女人斗得人疲力乏,功力锐减,恐怕要眼睁睁看着姐妹二人彼此遭人凌辱了。此时师姐笑道“师妹,你芳龄几岁了?”
师妹道“师姐,你忘了吗?我十八了!”
师姐道“你十八了,可你师姐二十有二,比你多活了四岁,你明白么?”
师妹道“我明白,但无论如何,我都不想扔下你独去,你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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