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烟圈（一）（1/2）

和女友丽丽逛商场时，她又看中了一件紫色的风衣想买，她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她的那点薪水早已经花光了，她又想花我的了，但我这个月的薪水也早被她掏空了。

我实在摸不出钱了，当时，她就不高兴了，嘟嚷着说：“象男人吗？一件衣服才多少钱啊。”

“不是我小气，是没有钱了，离领薪水还有一个星期呢！还得再等等。”我说。

我的情况丽丽当然知道，但是一到了没钱买东西时，她就开始无理取闹，我已经习惯了，什么事习惯了就好，所以我一点都不生气。

“哼！你全靠那点工资，万一哪天，你们老板被车子撞死了你怎么办？去要饭吗？”

“丽丽！咱们是不是考虑省点钱，要考虑结婚和以后的生活啊！”我婉转地说。

“你穷成这样了还想结婚？你做梦去吧。”她刻薄地说。

我点了支烟正在计算着，要怎么省才能结婚，她一把抢过我的烟扔在地上。

怒道：“不要抽烟。”

丽丽对抽烟有着强烈的反感，就跟我反感她买东西一样，但是我习惯了她的买东西，她却一直不愿习惯我的抽烟。

“我知道！你是爱惜我。但是戒烟要点时间的。”我边说边想再点一支。

“你必须戒掉烟，我最讨厌烟味。”丽丽说。

丽丽走后，我一个人回了家。

女友什么都好，人也漂亮，就是喜欢乱买东西。每个月她先花光自己的薪水，然后花我的，我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男女朋友了，所以也不用分什么彼此。

但是，她买的东西都是不实用的，把她的和我的房间弄得都象杂货铺。对于她的购物狂倾向她自己也意识到了，也努力想改掉，但是总也不见什么效果。

我在房间里抽着烟，吐出一个烟圈，对着烟圈说：“她打扮得漂亮点有什么不好的，明天我就去弄点钱，先让她高兴高兴。”

可是我去哪里弄呢！我在房间里抽着烟，一个接一个吐着烟圈，烟圈袅袅在空中盘旋，转着圈向上飞。

忽然有一个烟圈升到和我一样高，在空中一分钟也不散开，渐渐变成了一个胖女人。我站起来跟着飘动的烟圈在房间走动，我仔细看，那的确是一个象胖女人的烟圈，非常清晰，有眼睛有嘴有鼻子，她穿一身超短的套裙。

我呆呆地望着，我吐了一辈子烟圈，也没碰到过烟圈会变女人的，我看着那个象女人的烟圈，心里恐惧，想往外屋跑，这时，那个烟圈胖女人在空中转了几圈，转过身来对着我婉尔一笑。

我的精神彻底崩溃，吓得逃出了房间。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跑到外面的房间不知所措。

我想给丽丽打个电话，这样至少可以分散一下注意力。

接通后却一时不知说什么，我没话找话地问她在干嘛，她说在生气。

我骗她说明天肯定有钱，肯定能买到她喜欢的衣服，我跟她胡扯了半个多小时后，鼓起勇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现在房间里除了淡淡的烟味外，就是丽丽买的衣服堆满了沙发。

我在房间里仔细搜索，想从蛛丝马迹中找到刚才烟圈变胖女人的证据，房间里虽然有点乱，但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想也许刚才是我看花眼，也可能只是烟雾在空中偶然的凝聚，不能说明什么。

我定下心来，就开始为刚才给丽丽的承诺后悔了，我去哪里弄钱呢。

向老爸老妈借吗，他们对丽丽的买东西爱好本来就一肚子抱怨，他们肯定会说：钱都准备着给你和丽丽结婚。向朋友借不好意思，同事也不好意思，同学更不好意思，他们万一问起来，我怎么说呢！想来想去，被我想到一个办法。

把丽丽放在这里的衣服卖掉几件，这些衣服、鞋子都是用我们的钱买的，穿了一两回之后自动变成垃圾。

我找出两双皮鞋，买的时候两双花了整整两千大洋，但我估计她不会再想起穿它们了。

我抱着鞋盒上了街，附近有条旧货街可以摆摊，应该可以卖得掉的。

我在旧货街上找了个地方放下鞋子，这里人倒是不少，不过都是些卖几十块钱的旧东西的，没有卖一千元一双鞋子的，我的东西放到傍晚也没人要。

我正在灰心丧气地想着换个什么办法弄钱时，来了一个胖大妈，她过来拎起皮鞋仔细端详起来。

我说：“这双用了一千块钱买的！急用钱，七百拿去。”

大妈又看了看另一双，她说：“两双全要呢？”

我很高兴地说：“两双一千三百拿去。”

大妈撇撇她的胖嘴说：“两双两百三。”

我正想跟大妈说她的价格太离谱了，忽然发现那胖大妈很象烟圈变的那个胖女人，这一发现使我震惊，我呆呆地坐在凳子上动瘫不了了。

她恶狠狠地瞪着我问：“卖不卖？”

我早就被她吓得不能动瘫了，赶忙回答说：“卖啊！”

我拿着两双皮鞋的钱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