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收获（2/2）

“不，这还远远不是那个蘑菇圣女的真实实力。”凌默看着眼前宽上千米、深几百米的巨坑，摇了摇头说道：“大陆的每一个绝地，除非是原生的、土生土长的生物，外来的魔兽，只要实力超过七级巅峰，就会被整个环境所排斥，继而被绝地中的八级魔兽赶出去，甚至当场杀掉。这位蘑菇圣女的本体无法降临腐烂之地，刚才这两下，发挥出的实力连两成都不到。”

“两成……”

咕咚一声，零号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口水，发出的响声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这种能够撕裂大地、湮灭山川的力量，连她本体的两成力量都不到吗？如果爸爸说的是真的的话，那么光是这圣女一人，实力就比得上当年教派全部力量的一半了！零号简单的对比了一下，心中的绝望更加浓重了。”

“怎么？听你的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有这么个怪物当圣女，对你们教派来说也是件好事？”凌默挑了挑眉毛，问道。

“确实……有这样一位个体力量恐怖的存在的话，当年在抵抗金色要塞的时候，教派的伤亡肯定会大幅下降吧？”零号先是感慨了一下，随后面色便平静了下来，认真的说道：

“但是，我绝对不相信，这种比深渊恶魔更加邪恶、更加诡异的改造方式，没有任何的后遗症。虽然这种力量无比强大，强大到让我羡慕嫉妒恨，但我仍然觉得，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得不偿失。零号心中猜测着，并觉得自己猜测的很接近真相了。”

凌默笑了笑：“获得这种力量，当然是要付出代价的，但代价的呈现形式，可能和你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这些对你来说还为时过早，我现在想知道的是，知道现任圣女的恐怖，以及她在那些教徒心中至高无上的地位之后，你还觉得自己夺回圣女之位有希望吗？或者换一个问题，你还有想回去，和那只可怕的怪物争夺圣女之位的想法吗？”

“当然，肯定要回去争一争的，我才是圣女，那个怪物算是什么玩意儿？”零号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我才能带着服从教派走向辉煌，别看那个蘑菇头现在很强，但在她的带领下，服从教派只会走向毁灭！零号心中害怕的发抖，但还是硬着头皮发出场面话。”

“……如果没有最后一句话，你这发言的慷慨激昂程度我可以打九分，”凌默无语了一下，之后对零号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很好，就是这股气势！我还以为，几百年的折磨已经把你的心彻底磨平了，刚才，终于让我从你身上看到，那个无头骑士贞德的影子！”

“毕竟，我才是本体，怎么可能比自己的半身差？”零号摆出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忽然眼珠子咕噜噜的一转，凑到凌默身边，腆着脸说道：“爸爸快多夸夸我！当年我还是后补圣女的时候，上代圣女奶奶就说过我是个越夸越能干的好孩……”

她的话还没说完，半空中忽然传出一声轻响，凌默和零号豁然转头看去，正看到蘑菇圣女炸出的巨坑之中，忽然碎开了一道小小的空间裂缝，下一秒，浑身闪烁着蓝光的赫萝抱着白卡斯，就从空间裂缝里面掉了出来。

两人……一人一猫都已经极度虚弱了，连维持在空中悬浮的能量也不够，从裂缝中跌出来，就开始向几百米的巨坑底部做自由落体运动。凌默叹息了一声，对着半空中的两人招了招手，就将这一人一猫直接吸到了自己身边。

“他们两个居然还活着？！零号大为诧异的表达自己的疑惑。”

“不，他们马上就要死了。”凌默再次叹息一声：“赫萝献祭掉了自己最后的庇护所，想要将白卡斯拯救下来。她已经做得很完美了，蘑菇圣女的冲击波丝毫没有打中白卡斯，但很遗憾的是，白卡斯的身体只是一介凡人，光是冲击波产生的余震，就已经把他的五脏六腑全都震成了齑粉，现在，白卡斯全靠着一口气支撑着，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

听到凌默的解说，赫萝脸上落下大颗大颗的泪珠，滴落在白卡斯的脸上：正如凌默所言，白卡斯的双眼已经快要睁不开了，口中也涌出了一大片一大片的血沫，呛的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满脸全是痛苦至极的神色。

赫萝俯下身，温柔的将唇印在白卡斯的唇上，额头抵着白卡斯的额头，轻轻的问道：

“咱的信徒、爱人，咱马上就要和你一起死了，诶嘿嘿……临死之前，你还有什么遗愿吗？有遗言要对咱说吗？”

白卡斯嘴唇嗫嚅了一下，赫萝微微一怔：

“你说你的遗愿是想让咱死远一点，你最讨厌咱了，不想和咱死在一起？”

听到这句话，她脸上的柔情蜜意更胜，一脸幸福的把头枕在白卡斯的胸口，赫萝柔声道：

“不行！忘记了吗？咱可是‘障猫’啊，你想做的事情，咱全都不会让你做成，遗愿也一样！不光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咱都要和你死在一起！”

白卡斯眼睛骤然瞪大，嘴巴竭力张开，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任何话来，带着这样一副痛苦至极的表情，仰头看着刚才蘑菇圣女出现的位置，气绝身亡！

在他死亡的瞬间，赫萝的身体也从尾巴开始，逐渐崩解成细小的光点，但她毫不在乎，像一只真正的猫一样，在死去的白卡斯胸前幸福的蹭着，发出细嫩的猫叫。在她身后，娑罗双树的虚影若隐若现，无数光点飘向它们的树冠，让这两棵树的虚影愈发凝实。

当赫萝头上的猫耳都崩解成光点，本体彻底消失之后，娑罗双树也结出了两颗淡红色的圣娑罗子，挂在树梢上，随风摇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