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2/2）

赵贵妃听后，心头又是一沉气闷。她自然不是怕冤枉了谁，而是想要借机将赵家从这件事情中拉拔出来，而不是被卫家攀咬不放！

“臣妾知错，但请皇上不要将臣妾送回清思殿中，臣妾愿意留在偏殿等消息！”赵贵妃眼见皇上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善，眼前一阵晕眩。她陪在皇上身边数十载，最是清楚皇上的一举一动代表着什么意思，如今这个眼神中，已经带着不耐了！而她，最好乖觉的顺从皇上的心意走，不然，宫里家世好的，有孕的妃嫔大有人在！

“娘娘都上殿了，何苦让再劳烦宫人来来回的走动，有些事情，自己瞧了才算真切！”卫家大夫人突然出声道。

虽然卫家大夫人出声说话算得上失礼，可是众人都没有提及，赵家的人更是恨不能缩进龟壳中，自然不会露角同卫家再起争执。

皇上的目光从殿内所有人扫过之后，这才道，“给赵贵妃赐座，皇后，此案交给你来审！”

在场的人，特备是赵家的人，顿时失了大半的信心，这案子还没有开始审理，皇后连同勇王府指了草包县主萧琇莹就将赵家的利器赵贵妃逼得不敢再言。

皇后点头，起身站了起来，略微躬身道，“皇上，卫家和赵家的事情，今早的时候，臣妾已近将大概都告知您了，原本这件事情是女儿家之间打闹才闹出来的事情。而之前老王妃和大长公主也作证，却是是赵家三姑娘与卫家三姑娘发生争执之后，失手推了卫家三姑娘，致使卫家三姑娘重伤绝望之下自尽身亡。因为伤及卫家三姑娘的子女宫，继而伤及性命，虽然是无意之举，但是按着律例盼了主犯赵家三姑娘流放百里也就成了。”

说到这里，皇后顿了顿，目光看向孤零零跪在地上的赵家三姑娘身上，又落在了跪在赵家三姑娘身边的卫家人身上，意有所指的解释道，“这样的刑法，于女儿家而言已经是极为严苛的了！可是谁知道昨天夜里，陡生事变，卫家灵堂被有人蓄意纵火，烧毁了老夫人和卫家三姑娘的尸身！”

皇后说道这里，卫家大夫人忍不住的哀嚎道，“母亲啊，清依啊，都是娘的错，若非娘一个错眼，你何至于连身子都没保住，成了孤魂野鬼！”

泣声不止，哀哀啼哭不断，让在场的众人都一块跟着她掉了眼泪！

皇后走到卫家大夫人身边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卫夫人，节哀顺变，素问三姑娘孝顺有加，如是她见了你这样的伤心，只怕走的也不心安！”说着，皇后也哀叹道，“咱们做娘的，送走了儿女，哪里是一两句劝慰就能止住的！”

跪在殿前的卫家大老爷接着皇后的话道，“多谢皇后娘娘体恤臣和内子。今日进宫鸣怨又做下这样罔顾规矩礼教的事情，若非皇上和皇后体恤臣痛失母亲和爱女，臣就是当场滚了砧板也不为过！”

萧琇莹一愣，这才想起来，难怪卫家的人敢这样做，直面挑衅皇上的权威。几年前，曾出过一桩案子，因判案子的官吏回护被告的缘故，原告不忍欺辱这才进京状告被告和官吏，虽然最后官吏和被告都被问斩，可是原告却因为状告官吏滚了砧板没有撑过而死了。

所以此后，皇上就修改了律法，去了滚砧板这一项。但是进宫鸣怨的惩罚却没有废除，但是卫家的人身上并没有被砧板上累累铁钉造成的伤痕，可见皇上是免了卫家人的刑罚的。

所以，皇上在面对赵家和卫家这件事情上，未必就是偏袒赵家的！

而跪在殿中的卫家大老爷满目悲壮的继续说道，“臣原本是不打算进宫状告赵家，将状纸递到京兆府尹处也就是了。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可是赵家欺人太甚，竟然纵火烧了我卫家灵堂！若非那贼人是你赵家的人，我卫家上下都不敢信！”

岂止卫家不信，坐在堂上的所有人都是不信赵家会做出这样不智的举动来。旁人或许不清楚，可是当日见到了卫家三姑娘浑身是血的人可是清楚的很。卫家之所以没有这件事情闹大就是因为卫家三姑娘伤的地方，有隐情。而这样的隐情又是被赵家拿捏住，不能闹大的缘故所在！

“卫大人，你为何笃定放火的人是赵家指派的？”皇后蹙眉问道，“或许是意外？”

卫大老爷连连摇头，“臣或许老了，可是眼睛没有花，更何况那贼人在放火之后，被下人抓到了，眼下那贼人就在殿外被臣的下人看守着，娘娘只要一看就明白了！”

皇后娘娘回头看了皇上一眼，皇上点头，来福就到殿外传人。

而赵家的人在上殿之后，就一直很少为自己辩解什么。这也是进宫之前，赵家老夫人的意思，若是赵贵妃能够赢得圣心，赵家的人自然是安然无恙，若是不成，那么这件事情是谁犯下的罪孽，就由谁去偿还，赵家的人不许插嘴辨别什么。

而在卫家的人说抓住了能够确认是赵家指派人去烧毁灵堂的人之后，赵家三老爷终于按捺不住了，他小心的往赵家大老爷方向靠了靠轻声道，“这卫家口口声声的说是咱们家烧毁了他家灵堂，大哥，会不会是被人陷害了？”

赵家大老爷的目光在殿内的人身上来回的扫视，良久之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的点点头，“待会儿被卫家带上殿的那个人，无论是谁，咱们都要说他犯了错，被驱逐出赵府了，不然卫家真的接着皇后咬上咱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