锥心之痛（2/2）

此刻诸位心中的震撼都难以言喻，一直听闻秦太子武艺高深莫测，却没想到厉害到了如此的地步，直到此刻大家才真切地感受到眼前这如玉一般的人是何等的厉害，想来那万军之中取其首级也不是什么虚言。安清浅有些吃力地强迫自己睁开了眼帘，面前正是那张午夜梦回之时朝思暮想的一张脸，依旧是那样的眉眼如画风姿无双，却是从未有过的慌乱无措。

他的确瘦了许多，面颊上的线条更加的清晰了。

安清浅眼睛酸涩的厉害，她想开口说一些什么，千言万语汇在唇齿之间，呢喃着开口之时，却只是一句，她道：“对不起……”

“是你……”那人的面色在瞬间又白了几分，再难寻到一丝的血色。

他指尖轻轻摩挲在她鬓发之间，就连指腹都一点温度都没有，冰凉的厉害，他终是停在了一个地方，那是人皮面具衔接的地方。

就算又加了诸多药物改善，许多细节之处皆被处理的极好，让身边亲近的人都难以分辨，但她的易容之术是他一手所教的，隔得远在夜色中看不真切，如今却离得如此近了，他又如何会察觉不出来。

可正是忽然之间察觉的明白透彻，才最叫他惊心恐惧。

突然觉得老天爷的确挺爱捉弄人的。

他的指腹微微摩挲了一下，终是没有忍心将人皮面具揭开，他哑声问道：“为什么？”

这声音简直低哑地一点都不像他，安清浅只感受到一股剧痛，她也不晓得是伤口疼还是心间疼了，眸子瞬间就模糊了。

她的眸光不复从前的清秀明媚，那双如蕴星河的眸子不知被她掩去了何方，如今的眸子是异族人妖冶的色彩，她的身量也高了许多，嗓音也变成了少年郎的清越，整个人都变得不再像她了……

可这个人又明明就是她。

就算是再多的疑惑与震惊，拥她入怀的那一刹那，那股令人窒息沉痛的熟悉感铺天盖地而来，他也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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