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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时候说过很爱很爱你?”
“现在说了。”
简欢又哭了,笑着说道:“得意了吧?这才多久就让我很爱很爱你了。”
“不再难过好吗?”霍云湛低头吻去了她的泪水,“他不会死的。”
“你怎么知道……”简欢笑了出声,“霍先生现在可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心肝不行吗?”
“别贪心了。”
霍云湛吻着她,“别再难过。”
“嗯。”简欢应道,“你也不许吃醋!我只是把他当朋友。”
“我知道。”霍云湛点头,所以他才会赢,而他也更加清楚他到底把她当什么!那一日他之所以能赌赢就是因为他把她看的比什么都重!“你是我的!永永远远生生世世都是我的!”
简欢哭笑不得了,永永远远还不够,还要生生世世?这辈子都还没过完呢,“好,永永远远生生世世!”
甜言蜜语嘛。
她也会的。
“老公,谢谢你。”
“我爱你。”
简欢还是没能熬到十二点就扛不住周公的召见了,本来抱着就算对不起肚子里的小二也得守到十二点迎接新年的,可没想到这才十点多就睡着了。
“妈妈……”明明翻了个身,继续睡,不过他喊着的妈妈没和他睡着一起,不过也不远,今晚上他也没被丢出去单独睡,就在他妈妈的床边搭起的小床让他睡。
霍云湛可不敢让这小子和他妈妈睡,再懂事再聪明睡着了也就是一个小屁孩,这不,才多久就又踢了被子了。
他没有睡,守着老婆儿子。
“爸爸。”也还不算没良心,记得也喊喊爸爸。
他爸爸呢也没有让他失望,走过来给他又盖好被子了,虽然比不上对他妈妈温柔,但也绝对是好爸爸来的。
手袋手机震动了。
霍云湛给儿子拉好了被子,又看了看床上睡着的妻子,才慢慢地走出病房,拿起了手机接通了。
今晚是除夕,不管身在哪里,都是一家团圆的节日。
虽然存在着时差,可也相差不多。
走廊的灯光很明亮,却也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电话那头的汇报也很长。
长到了他听完了之后转过身便见本来睡着的简欢站在门口,而他竟然没有发觉。
“怎么了?”
简欢摇头,微笑道:“我没事,别自己吓自己。”
“怎么出来了?”霍云湛见她的确没事才安心。
“你不在身边我睡不着。”简欢伸手揽着他的腰。
霍云湛搂着她,“先进去。”
“我想看看月光。”
“好。”霍云湛应道,即便今天是初一根本没有月光。
走廊内的一道人影成了两道了,交叠在一起,紧紧纠缠着,不知过了多久,或许也只是很短而已,简欢开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除夕夜,不是大事估计也没有人敢来打扰他。
霍云湛沉默。
不想说但也不想骗她。
“不想告诉我?”简欢虽然是问话,不过语气却是肯定的,“我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敞开给你看了个一清二楚了,可你……”
“我不是……”
“阿湛。”简欢没有让他说完,“夫妻应该是相互扶持的,我也想为你承担。”
霍云湛低头额头贴着她的,“你现在身子不好。”
“你霍云湛的儿子一个两个的都厉害着呢。”简欢笑道,“你该担心将来制不住他们。”
“他们敢!”
“那你说不说啊?”简欢笑道。
霍云湛看着她,“云素说的话很有可能是真的。”
真的?
“你是说你妈妈还活着这事?”简欢问道,她以为这只是云素把他引去中东的幌子而已,“关野利用你把我引去中东,而云素又利用你妈妈的消息把你引过去,那她和关野有关系?可是那两个多月云素并未出现过,是关野利用了她,还是……”话顿了顿,摇了摇头,“说的我自己都糊涂了,你现在是发现了什么了?”
“嗯。”霍云湛点头,“当时在中东,似乎还有一股势力在暗中活动,回来之后尚希的行踪也很诡异。”
“他没事了?”
“捡回了一条命。”霍云湛说道,“可伤还没完全好。”
简欢忽然间觉得有些不安。
“别怕。”霍云湛拥着她,这也是他不想告诉她的原因,“别担心。”
简欢吸了口气,“你外公知道吗?”
“和外公应该没关系。”霍云湛说道,“他很在乎妈妈,如果妈妈还活着,他不会任由她这么多年一直流落在外的。”
“那究竟是……”
“尚希的父亲当初和我妈妈一起失踪的。”霍云湛继续道,“不管如何,这件事一定和他有关系!”
简欢就更加不明白了,“如果他们当年没有死,而这么多年一直隐藏行踪……之前可以说是忌惮你父亲还有薄家,可两年前你已经顺利接管了霍家,你父亲已经不具备任何威胁了,就算还有薄家在,可你和云家也不至于保护不了你妈妈,可是……就算他们真的害怕不敢出来,可怎么又会在中东出现?那个地方……”
“我会查清楚的。”霍云湛抚了抚她的头,“别在想了,我来处理。”
简欢苦笑,“看来还是帮不了你。”
“你在我身边就好。”霍先生的甜言蜜语从来都是来的恰当好处的。
简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那能不能明天再处理?现在该死陪老婆儿子睡觉的时候!”
“嗯。”
“阿湛。”
“嗯?”
“不管发生什么,我和孩子都会永远在你身边的!”她没有详细地问过,但是尚希说的,云老爷子明里暗里透露的都让她猜测的到当年他妈妈对他其实并不是什么很好的记忆,那一年他在流落街头差一点冻死饿死……“你再也不是一个人!”
“嗯。”
他再也不是一个人!
也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他!
因为他有要保护的人了!
他得好好的才能保护他们!
谢谢你,小欢。
……
薄家的除夕团圆在以前有薄言津的退让和薄夫人的粉饰太平,总的来说也算是和和睦睦地过去的,不过这两年基本上都是在压抑沉闷的气氛中渡过,而今年更是多了一股蓄势待发的怒气,因为沈樽回来了。
很显然,在部队的一年多时间里面并未能够让他解开心结放下执念。
薄夫人主动要失望了。
薄言津也在。
沈樽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不应该说的,可是整个人都处在频临爆发的状态,而眼里的愤怒和怨恨也未曾有任何的掩饰。
他的亲生父亲,他的大哥,甚至他的亲生母亲,如今都成了他怨恨的对象。
甚至迁怒于在他这里完全是无辜的萧沅。
薄韩在看到这个儿子的那一刻就知道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部队可以让他不再那么自大狂妄无法无天,可是却不能让他放下对他们的怨恨,甚至因为他们把他送去部队而加深这这份怨恨。
一顿团圆饭,吃的索然无味。
“父亲。”薄言津敲了书房的门,没有丝毫意外他父亲会在这里。
薄韩看了他一眼,“我们父子喝一杯。”
“好。”薄言津走了进来。
薄韩拿出了珍藏多年的茅台,“我们父子有多久没有这样坐下来喝过酒?”
“十年。”薄言津说道,“上一次是我入伍之前,父亲为我践行。”也是唯一的一次,这些年来就算他听了母亲的话不去怨恨他,可也无法做到真的完全释怀,不过也应该没有一个当儿子的能够看着自己的父亲和不是自己母亲的女人恩恩爱爱而跟着高兴的,尤其是这个女人曾经伤害了他母亲。
薄韩看了他一眼,“记得这么清楚?”
“应该没记错吧。”薄言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薄韩一杯见底,继续问道:“那你还记得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叫我父亲了?”
薄言津一愣。
“还是你觉得我不说就完全没发觉?”薄韩笑道,笑的很轻很轻。
薄言津看着眼前的父亲,忽然间发现他似乎老了,头上也开始长了白发,眼角的皱纹更深了,“爸……”是啊,什么时候了?久到了现在重新叫了舌头都僵硬了。
“以后都这么叫吧。”薄韩说道。
薄言津低了头,“是。”
“我不是你部队的首长。”薄韩声音有些沉,已经习惯了并不代表就真的完全不在乎了,“你是我的儿子。”
薄言津笑了,“我知道,所以我才不想让爸为难。”
“你妈妈也不是微不足道。”薄韩又一杯见底,“我承认我对你妈妈更多的是责任,但是她从来都不是微不足道,对于我对于薄家来说,她都是无可取代的。”
“您当初为何娶我妈妈?”薄言津问道,问出了这个三十多年都想问的问题,“爸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当年你奶奶摔下楼梯重伤,在昏迷之前指着你意姨说是他做的,而当时在场的人也都指正是你意姨做的。”薄韩苦笑道,“她也承认了。”又是一杯见底,“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有问过她当时你奶奶到底和她说了什么让她认下了这样的大罪,但应该是些很狠的话,狠的让她放弃了放弃所有的一切割断了所有的过去,狼狈绝望地逃离。”
薄言津安静地聆听着。
“我也气疯了,等冷静下来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薄韩继续苦笑,“当时你奶奶一直在医院,你爷爷又突然中风,我不得不扛起薄家的重担,这段时间里都是你妈妈在医院照顾他们。”
“所以你就娶了?”薄言津语气有些嘲讽。
薄韩看了看她,“你奶奶昏迷了一年终于醒了,半年后,你爷爷去世。”
薄言津隐忍着没继续质问。
“那一年也是除夕。”薄韩低着头,“你奶奶在我的酒里下了药。”
薄言津神色一震。
“你妈妈是个好女人。”薄韩抬起头,“我从未后悔娶过她。”
薄言津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如果是这样的原因,他还有什么好怨的?!这或许也是妈当年真心实意地成全他们的原因吧!不是意潋抢了她的幸福,她才是那个介入者,甚至有可能是……“小时候奶奶一直说她很喜欢我妈,她一出手她就定了她当儿媳妇。”
“你妈妈从来没有参与过。”薄韩摇头,“她是个善良的有些笨的女人。”
薄言津笑了,“妈要是听到你这话应该会高兴吧?”
薄韩笑了笑,没说话。
薄言津仰头干了杯中新添的酒,“我不会和沈樽争薄家继承人的位置,但沈樽必须担得起!”当年他妈没有争,现在他也不会争。
“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退让。”薄韩却道。
薄言津沉默。
薄韩也不在意他到底信不信,“当初我答应过你意姨,沈樽永远姓沈,这个诺言永远都不会改变,而沈樽要的也并不是薄家继承人的位子。”
薄言津并不否认这一个,沈樽现在就像是一个吃不到糖拼命地想要的甚至不惜胡闹的孩子,“我只是弟弟,对他没有责任。”
不是兄长,就不需要承担起长兄如父的责任。
“你记住你们是兄弟就好。”薄韩说道,继续一杯一杯地喝着,很多事情其实在当初犯错的时候就已经造就了。
薄言津也没再说什么了。
父子两人一杯一杯地喝着,把两瓶都喝完了。
而记忆中,薄言津从未见过父亲嘴了的样子,甚至喝酒的时候也很少很少,他以为这是职业使然,今晚才算是真正地明白。
母亲的那段短暂有些自欺欺人的幸福就是这样来的。
他也是。
薄言津相信他说的那句没有后悔娶他母亲,但如果有机会改变过去的话,他一定不会去碰那杯酒!甚至当初就不会让意潋离开!
而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只是,这世上哪有什么如果?
“意姨,爸喝多了。”
薄夫人眼眶发红,显然是哭过了,连薄韩都如此心烦,身为母亲的她怎么会好过?“他已经很多年没这样喝过酒了。”
薄言津把人放在了床上,“都是我不好,拉着爸……”
“你不会说谎。”薄夫人笑了笑。
薄言津沉默了。
“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薄夫人继续笑道,“别担心你爸,我还照顾的动他的。”
“嗯。”薄言津点头,转身出去。
“阿津。”薄夫人叫住了他,“以后还是喊爸吧,总是父亲父亲的叫,把人都叫生分了。”
“好。”
“还有,我给明明买了套新衣服和一些玩具。”薄夫人继续笑道,“你有机会的话就拿去送给他,别告诉他们是我买的。”
“好。”
“其实我也给小意买了,不过估计很难骗的过去。”薄夫人低下头给丈夫脱外套,“就算了,她现在过得好就行。”
薄言津没有回这话,无声地转身离开了。
的确骗不过去。
他没有任何理由去给她送衣服,霍云湛估计也不愿意别人给他老婆买衣服的,哪怕这个是她亲妈!
他不是不想帮,只是现在这样不管是对薄家还是对简欢来说都是最好的,正如简欢所说的,大家各自安好比绑在一起相互折磨要好的多。
夜,越发深沉。
不会因为是除夕夜而例外。
薄家安静下来了,即使灯火通明也还是盖不住那份寂寥。
……
大年初一这一天,简欢在晨光和霍云湛温柔的眼神中醒来。
“醒了?”
“嗯。”简欢笑道,然后就找儿子了,“明明呢?”
某人又吃醋了,低下头在她脖子上磨蹭着,“小欢,小欢,小欢……”那委屈的语气真跟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简欢哭笑不得。
“妈妈!妈妈!你醒了吗?”明明一听到声响就冲进来了,穿了一身红彤彤很喜气很好看的新衣裳,比昨天那身更好看了,冲到床边也没爬床,就努力地趴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妈妈,“妈妈,太阳公公都晒屁屁了!”
“笑话妈妈懒啊!”
“不笑不笑!”他知道笑话是什么意思,可不是好的东西,他才不会笑话妈妈了,“明明想陪妈妈玩嘛!”
“臭小子!”简欢起身伸手。
某人先一步了。
明明被拧着爬上床了,“妈妈,你和弟弟还要睡觉觉吗?”
“不睡了!睡够了!”
“那陪明明玩!”
“先跟妈妈说你衣服是怎么回事?”简欢问道,“昨晚上不是穿了新衣服吗?怎么一大早又换了?嗯,让妈妈猜猜,是不是昨晚上尿床了?”
“才没有了!”明明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是舅舅送的!爸爸说可以穿的!”
“舅舅?”简欢一愣,看向霍云湛,“薄言津?”
“嗯。”霍云湛点头,“一大早就过来了,说压岁钱没来得及给,所幸就不给了,直接送了套衣服。”
“还有好多的玩玩!”
玩具。
简欢皱了皱眉,大年初一一大早跑来送衣服?
“说是一直想看看小孩子穿唐装的样子。”霍云湛继续道,“今天一大早给买的。”
简欢点了点头,不想再去多想什么,“那明明有没有谢谢叔叔啊?”
“舅舅!”
“叔叔。”简欢认真道,“明明记住,以后见到了这个舅舅要喊叔叔,薄叔叔,不许再喊舅舅。”
“可是……”
“听你妈妈的话!”霍云湛沉下了声音。
明明撇了撇嘴,还是应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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