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启程（1/2）

转眼间，又是一年多寒暑过去；昆仑绝顶上旭日东升，白鹤环飞；在晨光与云雾的浮托中，少女正翩翩剑舞——其剑气时如流光溢彩，飘渺不定，时如瀑落九天，潇洒十方。

而在距她舞剑处不远的袅袅云烟里，一座雕栏玉砌却又不失古朴稳重的楼阁时隐时现——那阁顶天台上坐有一人，正是无敌于天下的玄天子；此刻，她正举头望天，似在思考着什么。

“师父！”少女一收剑气，莲步轻移，瞬间便来到了玄天子身边。

“师父，我晨练结束啦~”少女眨巴着可爱的大眼睛道，“您在发啥呆呢？”

“什么发呆！”玄天子一瞪少女道，“我是在思考宇宙苍生~”

“哇！那么厉害，”少女讶然，“那师父您想到什么了？”

“我在想，我们的存在，乃至我们这个宇宙的存在，是否是唯一的呢？”玄天子一捋鬓发道。

“哈？”少女鼓了鼓小嘴，“难道师父认为，会存在一模一样的我，一模一样的师父您吗？”

“这也并非不可能啊！”玄天子一笑道，“韵儿，你当初选择了从师与我，对么？”

“对呀！”少女答道。

“但如果你当时因为依恋家人而没有跟我走呢？”玄天子再道，“又或者，当时的我，没有选择走那条青石路呢？”

“那……那我就不会跟着师父您学艺了，”少女边想边说道，“我可能就在舅舅家读书写字，成了一个普通的待嫁小姐~”

“对！这不就又是一个你，又是一个宇宙了么！”玄天子拍拍袖子道。

“噢~我有点儿明白了，”少女若有所得般道，“师父的意思是，不同的选择，会造就不同的自己，不同的宇宙？”

“聪明！真不愧是我看上的丫头！”玄天子很是高兴，继续道，“你想，这天下有多少人，每个人的一生，又有多少种不同的选择？这些选择又会相互产生怎样作用与影响？又会诞生多少个不同的宇宙？”

“所以，其实我们所处的宇宙，只是那无数多个宇宙中的一个，对吧？”少女俏眉轻挑，似是对玄天子的理论很感兴趣的样子。

“没错！”玄天子也饶有兴致紧接道，“有的宇宙可能和我们的宇宙大同小异，有的可能大相径庭；有的宇宙可能没有你我，有的宇宙可能根本没有人，有的宇宙甚至连事物法则都与我们的不同……”

“师父您可越说越玄乎了~”少女抿嘴一笑，“那我们怎么才能知道其他宇宙的事儿呢？”

“呵呵，”玄天子闻言摇头，“似是天道使然，这些宇宙都被一种我们难以名状的力量隔开了，而这股力量所铸成的‘宙间屏障’，世人根本无法逾越……”

“嗯~”少女闻言晃了晃脑袋，接着一挽玄天子的胳膊娇声道，“不管怎么样，我都很庆幸自己生活在这个能和师父学艺的宇宙里~”

“嘿！你这鬼丫头，嘴还真甜！”玄天子捏了捏少女粉嫩的小鼻子，然后叹了口气道，“不过你实在太聪明了，师父也已经没什么可教你的了。”

“哪有！”一听这话，少女瞬间便明白了些什么，于是便拽着玄天子的胳膊，小嘴一嘟道，“徒弟还差得远，还有好多东西要向师父学的！”

“孩子，”玄天子慈蔼的摸着少女的小脑袋，柔声道，“你已尽得我真髓，天资又是绝顶无双，只要在江湖上好好历练一番，不出三，五年，你的修为，必不在为师之下了！”

“师父！您……您这是要赶我走了吗？！”少女不依道，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我不走，我要一辈子陪着师父！”

“傻孩子，”玄天子伸手捧着少女的脸蛋道，“雏鸟终有出巢时，何况你注定是一只要翼展天下的凤凰，怎么能老躲在窝里？”

“我才不想当凤凰呢……我……”少女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哎~你这丫头，”玄天子急忙从袖中拿出布帕，一面帮少女拭着泪珠，一面说道，“又不是你一走为师就不让你回来，不认你这个徒弟了；你要是想我了，随时可以回来找我呀，我可还有许多事儿要托你去办呢！”

“真的？”少女破涕为笑。

“当然是真的~给！”玄天子轻拍了少女脑瓜子一下，再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来递向了她，“这就是第一件事儿~”

“信？”少女接过信来道，“要送给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