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番外一（1/2）

江南首富褚家今年又布施了，许多乡亲闻讯赶去, 一大早就在门口有序地排起队来。人数虽然不少, 但是大家都和和气气的, 甚至还脸带笑容地聊了起来, 仿佛并不在意身边的人将会和自己产生竞争关系。

“听说褚家少奶奶以前是丞相府千金, 人美心善, 在京城就每年都布施。如今嫁到了江南, 依旧布施，真是大好人！”有人先在队伍里起了话题, 不久就有人陆续跟着应和。

“是啊，褚家大少爷跟大少奶奶可都真是心地善良的好人, 前个月出资捐造了两所学堂，都不收学费，还管吃住, 专门让咱们普通百姓家的孩子读书呢！”

“那可不，自从褚家商号由褚大少接管以后，我觉得卖的货品比过去好得多, 价格还公道。要是能让我去褚家商号打工维生, 我做梦都会笑！”

说话的是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小伙, 只不过衣衫褴褛, 腿脚似乎也有些不方便。估计是做不了粗重活了。要不然也不会挤在一群妇孺和的老人之中来等布施，不过他提起褚家商号时，仍是充满向往。

闲聊总是能让时间过得更快些，当褚家大门被打开, 徐氏和施婉琬和众家丁都走了出来。在布施这件事上，施婉琬总是亲力亲为，希望能亲手为更多的人做些事情。毕竟她和褚玉瑭都是深得生活厚待之人，能够为其他有需要的人提供一些帮助，也算是不辜负上天的偏爱。

徐氏也赞成这事，除了替褚家多多积善以外，她更希望的是多一些福泽，好让褚玉瑭有个后代。这种事情原本她是肯定没有想过的，但是自从褚玉瑭夫妇跟着居老板从塞外回来后，居老板也就不避嫌地经常上门拜访，两家的关系越来越亲近。

日子久了，徐氏偶然的惆怅终于令居老板松了口，告诉她在塞外其实流传着一个传说，任何人只要服下了神奇的丹药，莫说身体有疾病的，就算是女子之间都可以生儿育女。这让徐氏听完以后分外震惊，不过从前居老板为褚玉瑭收集的偏方也的确治好了施婉琬的病，而常年游走四方的居老板肯定见识比自己这个妇道人家的见识广阔多了。

几次明示暗示之下，似乎施婉琬也开始有些动心了，毕竟成亲时间越长，褚家没有子嗣所要承受的压力就越大。徐氏最初动过抱养孩子的心思，可是褚玉瑭不太愿意，总是说她这一辈子就只想疼爱施婉琬一个，不想有个孩子夹在中间。

加上商号的生意又一直忙碌，褚玉瑭整日早出晚归的，徐氏也不忍心缠着她说这事，给她添堵。反正褚玉瑭惧内是出了名的，不妨从施婉琬身上入手。要是能够说动施婉琬，那么褚玉瑭那里就好说多了。

“婉琬啊，这过了中秋，你跟玉儿去塞外可要多带些御寒的衣服才是。这些日子你的身子也要调理好，这一回是要在那边待上许久的。”结束了布施，徐氏热切地拉着施婉琬的手，不忘交待一些她不放心的细节。

施婉琬乖巧地笑着，点头应和着徐氏的唠叨，她知道这是做娘的心情。只要孩子要出远门，无论带了多少随从，无论准备得多充分，做家长的还是会觉得有许多地方不放心。

“娘，这次我们会努力的。”

这是施婉琬和褚玉瑭第三次去塞外，第一回是跟着居老板首次踏足大漠，终于见识到了广袤无垠的天地奇景，也听说了不少大漠深处的传说。自然，她们也见到了居老板常年的合作伙伴，双方洽谈得很愉快，对于合作也十分有诚意。只不过在大漠里住久了的人，更看重见到真人的踏实。所以合作的价格不是最关键的因素，对方唯一的要求，就是每年都必须见到褚玉瑭一次。

居老板苦笑着看着她们，无奈地解释说：“我年轻的时候，一年之中有大半时间都在这大漠中行走，好不容易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把这些部族之间的联络给打通，也难得有几个大的部落首领愿意维持这种稳定的贸易关系。不过我年纪也大了，家中妻儿我已亏欠太多，如今该功成身退，多点时间陪陪他们了。”

无奈摊手，有谁会眼前有钱不赚呢？但是褚玉瑭和施婉琬听居老板这么一说，立即就理解了他的心理。奔波忙碌了半生的人，最终都会想要回归家庭，感受天伦之乐还有家庭的温暖。不然自己这忙忙碌碌的前半生，也就失去了意义。

“那我们每年来一回，就当是出来散心看风景吧。”施婉琬见褚玉瑭似乎还在犹豫，便轻轻搭住她的手臂，眼里充满了鼓励和支持。

如果可以顺利拿下塞外的生意，褚家商号就能够顺利度过危机，即使每年都要来一次，施婉琬也觉得是值得的。她明白褚玉瑭在犹豫什么，是怕自己跟着前来会受苦，可是比起看着褚家商号在风雨中挣扎，施婉琬并不觉得这塞外的风沙是一种痛苦。

褚玉瑭得到了施婉琬的支持，自然不会将这个好机会亲手放过。居老板见自己这最后一臂之力已经完成，心中多年的夙愿终于达成，心满意足地笑开怀。余下的日子，居老板熟门熟路地领着褚玉瑭夫妇在大漠中走动，一方面是熟悉一下人头，另一方面也是想将自己半生的奇遇经历与人分享。

“你们知道吗，这大漠根本就没有尽头的样子，在很远很远的那头，有一座叫飞叶山庄的地方，充满了传奇。不过可惜，那里太远了，我走了十多年，始终没有到达过。”居老板目光深远地瞭望着大漠深处，言语之中充满了向往和遗憾。

褚玉瑭跟施婉琬对于塞外的事情知之甚少，即使是施婉琬，从书中看到的也大多是一些历史上有名的部落迁徙历史。对于居老板提起的飞叶山庄，一无所知。见她们都是一脸茫然的表情，居老板轻笑了几下，说：“都快是一百年前的事了，据说庄主姓叶，一度还差点成为武林盟主，不过后来隐居大漠，就没多少人见过了。”

“那飞叶山庄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施婉琬知道能够让居老板念念不忘的地方，必然有它的特殊之处。

居老板凝望许久，不曾开口。施婉琬和褚玉瑭就安静地等着，到了这大漠之中，居老板就是她们的领路人。

“我曾经提过的那种丹药，就出自飞叶山庄。”居老板悠悠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