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1/2）

第二日楚韵寒刚起床，孙嬷嬷就对她说：“国公爷已经让人来看了两趟了，估计是想问问你考得如何，你二哥已经被叫过去问过话了。”

楚韵寒点了点头，伸手摸着床的另一侧，尤带淡淡余温。她将脸贴在另一侧的枕头上，鼻尖有淡淡的冷梅香，嘴角不觉勾起浅淡的笑，刚刚走么？

她穿好衣服，用过早饭，就去了成国公的书房。进去时，他正在看书，看到她后，放下了书本，问了问考试的答题情况，楚韵寒都一一作答。他点了点头，应该是对她的答案还算满意。

从书房出来后，楚韵寒就去了漪澜院，一进屋就是浓浓的药味儿。

楚夫人刚把手中的药喝完，就见她走了进来，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一边说她瘦了好多，一边让下人去吩咐厨房中午做什么菜。

楚韵寒心头滚热，握着楚夫人的手，低低说道：“娘亲，我没事的，过几日就恢复了。倒是你，每日喝药是不是很苦？”

楚夫人见她眼中满是伤感，忙说道：“娘亲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点药实在是不算什么。”

两人说了会儿话，楚夫人把孙嬷嬷叫了过来，又让其他人都出去了，一副神秘的样子。

她拉着楚韵寒的手，略带落寞地说：“寒哥儿，母亲心里一直是对不起你的。你一个女儿家，不能穿漂亮的衣服，不能戴好看的珠宝首饰，每日还要用功读书，自己一个人把长房的重担都扛了。为娘心里着实过意不去，本应该像茹姐儿、惜姐儿一样宠着长大的，却偏生那么苦。如今你已十三岁了，过了年就十四了，女儿家也该来月事了，但是为娘却要求你件事。”话毕，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楚韵寒最见不得她掉泪，身体本就不好，王太医也一再嘱咐，一定要心境平和，切忌伤心落泪。她连忙安慰了几句，“娘亲，这真的没什么值得伤心的，我自小就不爱珠宝衣服什么的，更不喜欢女工，只爱舞文弄墨。倘若您叫我选择，我自然还是愿意读书的，您不要觉得是对不起我。您有什么事大可直接跟我说，我自是什么都依娘亲的。”

看到楚韵寒还那么小的年纪，就如此懂事，楚夫人不知是该高兴还是伤心，“你虽是个姑娘家，却是以男儿身在行事，倘若每月都来那月事，难免会被发现。所以为娘为你寻了一味药，每年喝下一次，就可保一年不来，对你在外行事自是有帮助的。但是你也明白，不来月事，你就暂时不能成亲生子，你可还愿意？”

若是几年前楚夫人说这话，楚韵寒自是想也不想，但是这一瞬间，她犹豫了，她的脑中突然浮现了那个人的面容，他曾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只想跟寒儿在一起，生几个孩子，当一回父亲。”

虽然早就猜到是此事，但真正发生了，还是会心痛，为她自己，也为那人。但是她又有什么其他选择呢？娘亲说的对，她注定要以男子的身份考取功名，进入波诡云谲的官场。她不能落下把柄，被人发现她的短处。

想到这里，她从楚夫人手中接过药，沉声道：“娘亲，我会按时吃药的，这样于我来说是好事。倘若我这次秋围上榜了，就要准备来年的春围，到时候恐怕就要离家去外面住，有了这个药，我也不用每月担惊受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