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武林轶事（1/2）

申辅赶走了那些官军，便想立即告辞。可是就在此时，那个蛮夷少女忽然拔出了蛮刀，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在了申辅的脖子上。

申辅措手不及，也不敢反抗。

老年男人和半老徐娘急忙用交趾语言向少女喊话。三个蛮夷男女争辩了好一阵子，蛮夷少女才极不情愿地将蛮刀移开了，但是目光之中仍然充满了敌意。

老年男人抱歉地道：“将军，误会，误会！”

申辅问：“老丈，她是否将我当作了在交趾的朝廷官军？”

老年男人点了点头，道：“官军在交趾杀害了许多无辜的百姓，所以她对官军十分地仇恨。刚才我们已经向她解释过了，请将军不必介意！”

申辅道：“没有什么，官军之中应该也有好人。你们慢慢去吧，我也要赶路了。”

老年男人忽然道：“将军，请留步！”

申辅诧异地问：“老丈还有什么事情么？”

老年男人用交趾语言与半老徐娘和那个少女又交谈了一阵，半老徐娘流着眼泪，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写满了文字的布帛递了过来。

申辅看去，那是一张用汉字写给汉家皇帝的《状告交趾太守苏定》的诉状，上面历数苏定的种种罪恶，下面的落款竟然是诗索、徵和徵二。

申辅诧异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老年男人挣扎着爬到申辅的面前。

申辅急忙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续命丹”，喂入了老年男人的嘴里。

一会儿，老年男人的精神好了起来，不胜感激地道：“将军真是一个好人！这两个姑娘的确就是慕贞、慕良，也就是徵二的助手，可是他们绝对不是什么叛逆！”

申辅不由得疑惑地问：“外面到处都说交趾叛乱了，您却说他们不是叛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老年男人道：“交趾的叛乱完全是一桩冤案！徵和徵二为什么要造反？完全是苏定逼出来的啊！”

说到这里，老年男人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苏定不是一个好人！他勾结缅人，联络身毒国人，企图将交趾三郡变成他自己的独立王国。”

申辅道：“这不是他在造反吗？”

老年男人说道：“不错！诗索既是交趾人的头领，也是朝廷的命官。他发现了这个秘密，准备向朝廷上书揭发，可是苏定马上将他杀害了。因此徵和徵二才联合起来造苏定的反！”

申辅大吃一惊，忙问：“朝廷大军来到交趾，你们为什么不向他们申辩？”

老年男人道：“苏定为了隐瞒事情的真相，一直在千方百计地追杀我们。朝廷大军也不问青红皂白，一味追杀交趾人，我们逃亡还来不及，怎么敢去见朝廷大军？”

申辅想了一想，这倒有可能，于是关切地问：“那么，你们准备到中原做什么？”

老年男人道：“我们开初准备到洛阳向皇帝告发。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可能走不到洛阳就会被杀掉，就请将军将这张告状呈报给皇上。皇上如果真正神武圣明，应该派人彻查，为交趾人正名，为诗索平反。将军，你愿意帮我们这个忙吗？”

申辅忙道：“老丈，快别这么叫了，我可不是什么将军！”于是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为什么出手相助的原因讲了。

老年男人吃了一惊，道：“原来如此！看来天庭高远，诗索的冤屈很难平反了！不过，混江龙赵匡和霹雳侠雷迁我都知道，他们应该都是现在的大英雄了！”

申辅听他对自己师父和雷迁都不是特别地推崇，便有些不大高兴地问：“请问老丈的高姓大名！”

老年男人缓缓地道：“我叫黎剑，过去在中原叫做南海浪沧客。”

申辅大吃了一惊：“原来，您就是三十年前名动天下的‘南海浪沧客’老前辈？”以前，他听自己的师父说过，当时中原一带的武林之中要数南海浪沧客的武功最高。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二十年以前，南海浪沧客却忽然从江湖上销声匿迹了。于是他立即跪在地下，惭愧地道：“晚辈无知！不恭不敬之处，还请老前鉴谅！”

黎剑道：“申少侠，请起来。你年纪轻轻的，人品能够如此，倒是侠义道上的后起之秀！”

申辅得到南海浪沧客这样的称赞，高兴得心花怒放，又马上站了起来，敬慕万分地问：“您老人家怎么跑到交趾郡去了？”

黎剑道：“都是虚名害人！我如今行将就木，也不怕出乖露丑，就把当年的事情统统告诉你们吧！”

慕贞、慕良听了，也露出了一片惶惑之色，显然，南海浪沧客的经历以前没有向她们讲过。

黎剑慢慢地道：“当年中原武林道上，人们都推崇我是天下第一好汉。可是绿林三翁就像武林之中的泰山北斗一般压在我的头上。我不服气，一心要找他们比试武功。”

申辅问：“世上真有绿林三翁？”

黎剑道：“不错，绿林三翁确有其人。老大叫长白山仙翁，老二叫天山雪翁，老三叫南天极翁。他们以前是当今皇帝的哥哥刘縯的卫士。刘縯被刘玄杀害了以后，他们就逃了出来，从此就以绿林三翁的名义在江湖上走动。”

申辅问：“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呢？”

黎剑道：“我当年是赤眉军首领樊崇的卫士。那时候，天下大乱，英雄豪杰们为了反对王莽暴政，纷纷投入了赤眉和绿林两支义军。王莽死了以后，那些大英雄们开始了争夺天下。我们赤眉军失败以后，我也退出了大军，隐身于江湖之中。所以我才知道这个绝大的秘密。”

申辅问：“你与绿林三翁比试过了？”

黎剑道：“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绿林三翁既然跳出了名利场中，岂肯轻易与人比试。那时候，我连他们隐匿的地方都不知道，怎么能够与他们比武呢？”

申辅问：“这么说起来，你们之间实际上并没有比出高低了？”

黎剑道：“不，比出来了。不过，不是同他们比的。”

申辅问：“同谁比的？”

黎剑道：“后来，绿林三翁捎信给我，说是他们已经封剑多年，再也用不着比试了。如果我要提携后进，可以指点一下天山神尼。”

申辅想起紫衣童子的说话，忙问：“天山神尼是谁？”

黎剑道：“天山神尼是刘佩芳，她是绿林军中一员女将。她最初是天山雪翁的徒弟，后为却作了天山雪翁的妻子。刘縯死了以后，她跑到天山顶上隐居起来，自称天山神尼。她的武功比起绿林三翁来自然差了很多。绿林三翁叫我指点天山神尼，实际上是说我连天山神尼也打不过。你想，我怎么能够服气呢？”

申辅道：“你同天山神尼比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