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乞丐本色（2/2）

三人费了不大的功夫，又爬上了那个小山坡。那座山坡高不过二十丈，宽不过百十丈。而且山坡与山坡之间道路阡陌相连，密如蛛网，要猜测小姑娘逃走的路径当真难如上天！

申辅见了，只得作罢。

小明突然道：“那天以后，官府的人们也下来问过好几次，我都装了糊涂。也不知道你妹子闯下了什么大祸，惹得四面八方的人们都来寻找她？”

申辅继续说谎：“她那么小，能惹什么大祸？只是我家大伯杀了人，官府和苦主都不肯放过我们一家。”

小明道：“你大伯杀了人，只是捉拿你家大伯便行了，怎么连你妹子也不肯放过呢？”

申辅道：“他们说，只要捉住了我家任何一个人，便可以逼出我家大伯。”

小明道：“这么说起来，你龟儿子也很危险了？”

申辅道：“当然也危险，不过我不怕。”

分别之时，申辅拿出十枚五铢钱，送给小明。

小明一怔，问：“这是什么意思？”

申辅道：“兄弟，你不要将它看作钱币，只将它看作纪念物。若是你想念我们了，可以拿出来看看！”

小明这才收下。

离开了鱼栈滩，申辅又缠着阿龙去朝阳洞附近寻觅了一遍，仍然渺无音讯。

阿龙道：“申大哥，这事儿算了吧！”

申辅道：“不成！也许她逃到附近其他地方去了，我们总要弄个水落石出！”

于是，他们又在附近百余里进行了查访。

又过了二十多天，依然没有那个小女孩的踪影，申辅的钱袋也空了，只得作罢。

分别之时，阿龙问：“申辅，你准备去哪里？”

申辅反问道：“你问它做什么？”

阿龙道：“你要走了，老子有点舍不得了。”

申辅也幽幽地道：“我的去向说不好，也许是去师父那里，也许是去许家庄。”

阿龙羡慕地道：“你回到师父那里，可以继续作他的徒弟；去到许家庄，也可以当个他家的奴仆；横竖都有衣穿，有饭吃，比起老子这乞丐生涯可是强得多了。唉，老子的乞丐生涯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熬得出头！”说罢，竟然落下了泪来。

申辅一呆，想想阿龙豪爽正直，却落得如此地艰难，可是自己此时此刻又无法帮助他。

忽然背后一人道：“要熬出头去，却也不难！”

申辅回过头来一看，又是蓝衣童子，不由得愤懑地问：“怎么又是你？”

蓝衣童子道：“怎么不可以又是我？”

申辅愤愤不平地道：“你这人最是无聊！每当人家不开心的时候，你便千方百计地出来捣乱。我问你：是不是又来收我们做你的徒弟？”

蓝衣童子笑了笑，道：“是，也不是。”

申辅问：“什么叫是，什么叫也不是？”

蓝衣童子道：“我要收个徒弟，这叫是；我只要他作我的徒弟，而不是来收你作我的徒弟，这叫也不是。”

申辅气愤地问：“你有什么本事，总想作人家的师父？”

蓝衣童子道：“我的本事大着哩！十八般兵器样样俱会，还可爬树上房，飞檐走壁。”

申辅道：“阿龙，你不要理他！”

谁知阿龙道：“谁作我的师父不要紧，只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蓝衣童子问：“你有什么要求？”

阿龙道：“必须带我离开这个伤心的鬼地方！”

蓝衣童子高兴地道：“行！”

申辅立即道：“阿龙，你不要相信他！他与我们一般大小，有什么本事教给你？你要学功夫，将来去向我的师父学！”

蓝衣童子勃然大怒道：“你不作我的徒弟也就罢了，凭什么还要坏我好事？”

申辅道：“我何曾坏过你什么好事？只是看见你坑骗我的兄弟，不免心中愤然！”

蓝衣童子道：“我怎么坑骗他了？”

阿龙道：“申大哥，不必劝了，他要是真有本事，我便跟着他学功夫，他要是没有本事，我便与他分手；大不了耽误我几天的时间！”

申辅道：“我怕他骗了你去交给别人，也许你就逃不出来了！”

蓝衣童子大怒道：“你竟敢将我收徒弟看作拐骗人口？”

阿龙道：“申大哥放心，我自有主意！”接着又转向蓝衣童子道：“师父，我们走吧！”

蓝衣童子看了申辅一眼，得意洋洋地带着阿龙走了。

申辅不由得怔在当地。

过了一会儿，蓝衣童子又风风火火地转来，道：“申辅，我还必须告诉你，小明也被我的师弟白衣童子带去了！”

申辅吃惊道：“白衣童子是个什么人？”

蓝衣童子道：“与我一样，修炼武功，行侠仗义！”

申辅问：“你们住在什么地方？”

蓝衣童子笑道：“你找我们做什么？”

申辅道：“难道我这两个弟兄就让你们白白地骗了去？”

蓝衣童子哈哈大笑道：“告诉你也不妨！你记住了：天不怕，地不怕，皇帝面前乱说话。江湖道上三仙翁，泰山顶上来安家！有本事你就过来找吧。”

申辅道：“你们是些什么人？难道是一窝无法无天的强盗？”

蓝衣童子哼了一声，道：“岂有此理，我们倒成了强盗？告诉你，强盗土匪我敢管，贪官污吏我抓他！”

申辅想了一阵，还是不能明白。

蓝衣童子道：“你慢慢地想吧，我可要去了！”

申辅一把扭住蓝儿童子，道：“不行，我们得去见官！”

蓝衣童子将衣袖一挥，申辅猛地跌坐地上。

蓝衣童子冷笑道：“哼，就凭你们那些小小的刺史、县令，也敢过问老子的事情？”

申辅道：“县令、刺史虽小，倒底还是朝廷命官，你们不服他管理，难道反了不成！”

蓝衣童子冷笑一声，道：“除了当今皇帝，谁敢说我们造反？”

申辅说也说不过他，打也打不过他，只得由他去了。

后来申辅想到美丽小姑娘的事情必须向师父禀报，只得回到资中城里，向赵匡讲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赵匡道：“你说的什么蓝衣童子、白衣童子，江湖道上从来没有人提起过。*、吕儒先、柏灵芝，倒是滇国后起之秀之人。不过，苍山姥姥却是西南地区赫赫有名的武林人物，美丽小姑娘既然跟了她去，也就没有什么危险了。你也回来得正好，我想让你进入董府，以便修习武功。”

申辅听了，不胜欢喜。

赵匡便去董钧面前说道：“我有个亲戚，是个十二三岁左右的小儿，如今流落在此。我想将他接来府中，也做一个奴仆，还望董先生允许。”

董钧道：“莫不是成都乞儿？”

赵匡承认道：“不错，他偷窃银钱一事却是冤枉的！”

董钧道：“后来我也问过吴员外，成都乞儿何曾到过他的家中？当然不是他偷了吴员外的银子！你叫他过来便是。”

于是申辅进入了董府，一边学着做事，一边跟随赵匡练习武功。三年时间之中，他的武功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