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2）

第十一章

等了快一个钟头，一个矮胖的毛利小伙开车来到农场。简单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跑去找呼雅的哥哥了。听呼雅说，小伙儿是他哥哥的发小，大了到奥克兰打拼，父母家人还都在惠灵顿。这次搭他们的飞机回去。

不一会，矮胖小伙就和呼雅哥哥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的走出来，招呼他们要走了。呼雅和朱孝拎起各自的背包跟了上去。

登上飞机朱孝发现其实里面空间还是挺大的。靠窗每边有三把皮质的单人座位。呼雅哥哥把他俩安顿好，就和他的小哥么去了驾驶舱。

机舱里又只剩他俩了，呼雅把背包放在左手边的第一把椅子上，自己坐上了中间的座椅。朱孝效仿她坐在了右边。呼雅看他坐的很直，知道他可能是有点小紧张，就给他示范如何调节座椅。

原来每个座椅都可以前后拉将近一尺的距离，还可以转180度。朱孝觉得新奇，试了几次。椅子还可以放倒，成躺椅，因为今天就他们两个，呼雅把椅子转到过来对着后面的座椅，把椅子放倒，就可以把脚放在后面的座椅上，完全躺平。朱孝也试了试，不过躺在单人座椅上，对他这个东北汉子来说还是有点窄的。

一个小时一会就过去了，下了飞机，映入朱孝眼帘的是一马平川。除了旁边一栋像农庄一样的木板房，和后面的一个大棚子外三五台车停在木板房旁边。呼雅向他解释，这里离她们的原驻地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从这开始到她们原驻地的所有土地都是属于他们部落的。后面的那个大棚子就是平时停放飞机的。这里就像个中转站，如果族人是开车来的话，可以在这里休息。因为是她老爹的产业，上中学的时候她经常会来打扫，清洁，以换取零用钱。

呼雅哥哥手里拿着一听饮料，向他们走过来，并告诉他们：他需要半个小时把飞机停进棚子里，呼雅她们可以进房子里休息休息。接下来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才能到原驻地，应该能赶上晚餐。

朱孝兴奋大于疲累。站在房前，举目可以看出去很远，因为什么都没有，给人一种很荒凉的感觉。草也不是很绿，是一种绿中泛黄的颜色。一条乡间公路通向天边。风很硬，可能是靠海的关系，感觉风里裹带了海水的腥味。

朱孝跑了趟厕所，从包了翻出件夹克衫穿上。出来时，看到呼雅也套了件外套，站在一辆黑色吉普车边等他。这是一辆真正的越野吉普，排气管子延伸到车头右侧的顶棚，车的轮胎纹路也很深。这和那些城市街头玩票性质的吉普车有很大的不同，感觉更粗旷。作为男人的朱孝真的很想跳上去开两圈，那真是太炫酷。

呼雅看他过来了，就率先跳上车后座。朱孝围着车又转了两圈，伸手摸了摸粗直的排气管，才从另一半跳上后座。上车后，呼雅告诉他，她哥他们一会就来，并递给朱孝一只巧克力棒让他垫垫肚子。朱孝道谢后接了过去，早上的两个小蛋糕早就消化了，现在朱孝还真是胃里空空。

呼雅看朱孝是真的喜欢吉普车，就说：“等我们到了，没事的时候你可以开两圈，你有驾照吧？”

“真的吗？那太好了，”朱孝连忙咽下嘴里的巧克力，抹抹嘴说，“这才是真正的吉普越野车，城里路上的吉普跟它比，都弱爆了。我去年考了驾照，不过是自动车的。”

呼雅告诉他，因为从这里到原驻地中间有一段沿海公路，有时风浪太大会淹没公路，所以只有这种越野车才能开进去。

下午快五点，他们终于开进了原驻地。朱孝从车窗看出去，原驻地像一个小村子。一条石子路通进去。进口右手边有一个小小的杂货店。吉普车停在了村子靠后的一片空地上。已经有大约十几辆吉普车，或是皮卡车停在那。

呼雅和她哥说了几句毛利话，就带着朱孝往村子中心走去。村子里除了一条车道外，都是细白石子铺的小路。村中心是一个纯木头的毛利会堂。其实就是一个尖顶的大棚子。这种会堂朱孝在奥克兰博物馆见过。一般毛利会堂是整个部落聚会的地方。会堂前都会树立部落祖先的木雕，和部落图腾。木雕都很高大，大多是手拿长矛的毛利武士。会堂里是一整个大厅，木质地板。中间支撑房梁的柱子也会被雕刻成武士的形象。房顶一般绘着毛利传统图案，黑红白的海浪花纹。这种图案也会经常出现在毛利女人的裙子上。不过眼前的这个更大。颜色是棕红色的。

过了部落会堂，是一个小小的木板屋，看样子是茅草盖顶的。呼雅告诉他，这是部落巫医，也就是她姑姑的住所。绕过小茅屋，是一间乳白色的小房子。呼雅带朱孝进去，这就是酋长家的房子。离部落会堂最近，基本位于部落中心。朱孝一路走来，看到整个村子是以部落会堂为中心设计的，然后放射性的的发散出去。在会堂的四周错落有致的排列这一些或白或棕色的小木板房。整个村落看起来干净，而整齐。

酋长夫人还是笑眯眯的，穿着毛利人传统的花裙子。呼雅带着朱孝跟她打过招呼，并且告诉她，呼雅大哥不回来吃晚饭了，跑去他哥们家玩去了。朱孝拿出准备好的红酒，递给酋长夫人。

“塔马念叨你好久了，谢谢你能来参加我们部落的祈福会。因为原驻地的房子小，所以委屈你和塔马同住一间，可以吗？”酋长夫人和蔼地问。

“谢谢，能来参加祈福会是我的荣幸。塔马小弟弟也很活泼可爱。我很乐意和他同住一间。”朱孝礼貌地回答。

“好了，呼雅，带朱孝去休息，休息，一会儿塔马从泰家回来，我们就可以吃饭了。”酋长夫人笑着对呼雅说。

呼雅带着朱孝穿过前厅，左手第二间，是塔马的房间。推开门，典型的男孩子房间。衣服扔的从床上连到床下。一个行李箱大敞着摆在地当间，里面是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原木的墙面上钉着各种英雄的海报。两张单人床一左一右地摆在窗的两边。中间是一只小巧的床头柜，上面斜斜摆着一个笔记本电脑。

呼雅低声了生：“这个邋遢鬼。”恨恨地走进屋里，快速地划了划了，把一张床空出来，把捡起来的衣服一股脑地堆在另一张床上，“这家伙！”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朱孝，让他把自己的背包放在另一张床上。然后带他看了一圈房子。

一层的木板房，木质地板，进门是他们见到酋长夫人的大厅。之后是走廊，有两个两两相对的房门，分别是酋长夫妇，呼雅大哥，呼雅和塔马的房间。之后是厨房和公共卫浴。介绍完，呼雅又带朱孝回了房间，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塔马回来就开饭。

朱孝回到房间，躺倒在床上。给张西放了条短信，告诉他平安到达。张西回的很快，还不忘叮嘱他，祈福的时候别忘了祷告让他们全科通过期末考试。朱孝看完，没理他。

不一会塔马小弟弟就蹦蹦跳跳的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个毛利小男孩。小男孩大概七八岁的样子。卷卷的深棕色头发，大大的眼睛，肉肉的小蒜头鼻子，配上一副厚厚微微外翻的嘴唇。看到朱孝有点认生，躲在塔马的身后。塔马不得不把它从身后掏出来，告诉朱孝，他是村里唯一一家杂货店老板泰的小孙子，叫艾瑞。又回过头来告诉艾瑞，这就是他说的鲸骑士，朱孝。小孩狐疑地看了看朱孝，最后还是小声的打了个招呼。小嘴里因为换牙，缺了两颗牙，看着是个挺有喜感的敦实小子。

不一会开饭了，但是桌上只有呼雅，塔马，艾瑞，和朱孝。呼雅解释说，她老爸和老妈都去帮姑姑准备明天祈福会的事了。村口的泰也去帮忙了。所以艾瑞过来和他们一起吃。

盘子里有一块烤鸡胸肉配着几朵西兰花，和五六条豆角。蔬菜都是水煮的没什么味道。上面浇着一些奶白色的汁。主食是一大勺土豆泥。毛利人一般不吃米，面粉也只是用来做面包，蛋糕之类的。

因为有塔马在，一顿饭吃的很欢快。艾瑞小弟弟也渐渐放开了，不时用崇拜的小眼神瞄瞄塔马。饭后呼雅端出一盘子甜甜圈，五颜六色的迷你甜甜圈香甜诱人。不但塔马，艾瑞连朱孝的眼睛都不觉的亮了亮。

呼雅可能是为了保持身材，只象征性的吃了一个。之后这一大盘甜甜圈就被这哥仨消灭了。塔马满足地扶了扶肚皮，招呼朱孝和艾瑞进房间打游戏。

朱孝洗过澡后，脖子上挎这手巾回到房间，发现那两小朋友正挤在电脑前。塔马好像在教艾瑞打游戏。艾瑞很是紧张，小脸很是严肃，眼睛也紧紧盯着显示器。塔马在旁边手舞足蹈地一会叫，“打打打，”一会叫，“跳跳跳。”比艾瑞还投入。

朱孝坐在床上，问塔马明天他们部落的祈福会都做什么。塔马恋恋不舍的让艾瑞自己玩，然后凑过来盘腿坐在朱孝床上。

塔马告诉他：其实祈福会是在晚上举行的。开始时，他的巫医姑姑会做祈福祷告，他老爸也就是酋长会讲几句鼓励大家的话。然后部落的女人们和男人们都会跳传统的祈福舞。接着就是篝火晚会，吃吃喝喝。基本会玩到后半夜。有的年轻人会玩通宵。女人们基本上从早上就开始准备晚上祈福会所需的食物。男人们则是开始准备hangi（毛利传统烹调方式）。祈福会当天，大家都不吃午餐，可能是因为晚上基本都是肉食。

第十二章

其实经过一下午的跋涉，朱孝已经很累了。躺在床上，虽然因为塔马他们在没有睡着，但是也已经开始迷糊了。

就在朱孝快睡着了时，一阵敲门声又把他拉了回来。紧接着房门被推开，一个庞然大物挤进门来。朱孝坐起来揉了揉眼，才看清原来是一个毛利壮汉。

壮汉十分高的，大概有两米高，而且很胖。可能腰围也得有两米。穿着岛国风情的花衬衫，和沙滩裤，露出的胳膊和腿上满是的黑压压纹身。壮汉脑袋圆圆的，没有头发，因为太胖脖子都藏在肉里，感觉好像没有脖子一样，肉肉的肩膀上扛着一个同样肉肉的大脑袋。脸上也是毛利人特有的纹身，尤其是额头和太阳穴纹着一圈一圈像树的年轮一样的黑圈，占满了上半张脸。壮汉的嘴很阔，感觉嘴角都裂到后槽牙了。尤其是他笑得时候，一张大嘴几乎横跨整个脸部。

艾瑞放下游戏，跑过去投进壮汉怀里，撒娇地蹭了蹭脑袋。壮汉慈爱的摸了摸艾瑞的脑袋，问塔马，艾瑞有没有听话。

塔马站起来回答，艾瑞整个下午都很乖，很听话。

壮汉转过头来看向朱孝，并笑着问他：“这就是塔马提到的鲸骑士吗？是个好小伙子，就是有点缺乏锻炼，不过没事，以后有机会尽管过来，泰爷爷一定能把你练成部落里的第一勇士。”说着还上前两步，用他那宽阔得像蒲扇的手掌拍了拍朱孝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