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尴尬的家人(2/2)
“是的,我是有俩个女儿,的确跟你们一般大。只是我从小对他们管教得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加’,可是她们长大后却很叛逆。特别是老大,竟然借高利贷赌博常常被人追债,早些日子她居然袭警,现在还在监狱关着。”
安子声冷如冰,“那你爱她们吗?如果爱,为什么不可以替女儿把债还上?你是大慈善家,缺这点钱吗?除非,这个主意就是你出的?”
恩萨望着安子,眸色中露出丝丝欣慰的神色。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安子这一刻才读懂他的眼光,那不是变态,而是一种混合杂陈的纠结。既然他早知道自己跟千惠的身世,最担忧的问题就是孩子们知道了他的真面貌会怎样看他。
而千惠妈妈,再次给恩萨斟酒时,半嘲半笑的狠骂了句,“没想你还爱你的女儿们?安子和千惠却遭遇到一个猪狗不如的父亲,长这么大连父亲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更别去奢望什么父爱了?真是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儿都有!来,我们别光顾喝酒,吃菜!”
恩萨装聋卖哑的低头喝酒吃菜,温驯得像个听话的老萌宅男。偷瞟了眼阳子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深谙这种女人的性格就如同写在脸上的棱角,不惹她顺毛滑就万事大吉。
果然,千惠妈妈阳子见他只承认自己是恩萨,说再多,他也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还能怎样?
正当安子觉得这饭吃得压郁的时候,电话响了。
“哦,可柔呀?你说什么,罗密斯总统的房车就在楼下?他要见我?好吧,我就下来!”
安子收起电话,起身歉然说了声:“阿姨,对不起,你们慢慢吃,我有事先走了!”说完,逃也似的推门而去。
下得楼来,径直上了总统房车。
却没看见总统。开车的仍然是那个带军人气魄的年轻帅哥。
可柔解释说:“总统来电话说他夫人病了,现在住在医院里,唯一的心愿就是想见秘书长一眼。还点名要你陪秘书长过去。”
安子今天心情不好,想了下说:“其实她要见的人是秘书长。我今天不舒服就不去了。不如你陪秘书长过去吧。”
“哪怎么行,人家是点了你安子的名的?”秘书长突然从后面的睡榻上坐起来,笑道:“不如我们一起去吧!”
就听可柔开心笑说:“我说大叔,你怎么大白天睡着了?看来我颠倒这种病也会传染?”
秘书长用手揉了把惺忪睡眼,瞟了眼笑得爽朗得意的可柔,真猜不透颠倒的意思了,因为自己是跟安子戴维的风叫过她颠倒,可这颠倒是病么?
无奈之下,他的眼光征询地望向安子,怔怔蒙蒙问了句,“颠倒真是病么?”
安子心情本来不好,现在听颠倒妹妹发起颠来了,不禁噗嗤一声,稍笑说:“秘书长,你别听这鬼丫头的鬼话。我是在她家里经常看不到她人影,基本上是晚上酒吧歌吧舞吧泡通宵,白天就捂着被子睡大觉,我之所以才叫她颠倒妹妹。她的话也就叫颠倒名言。
“对了,颠倒妹妹,你这疯丫头连秘书长也敢戏弄,韩剧看多了吧,还大叔?现在在联合国上班,生活习惯颠倒回来了吧?”
秘书长这才轻松一笑,“哦,原来这就是颠倒病呀?这个病我好像原来就有,跟传染没关系的。”
望着秘书长两撇笑翘起来的漂亮胡子,可柔取笑说:“怎么了,安子姐,叫他大叔你有意见啊?”然后将嘴附在她耳边,蚊声说:“他不是叫过你仙女姐姐吗?照这么说,我该叫他小弟弟才更可心呢?哈。”
安子双眸微愠,喝止道:“你这颠婆子,真是越来越没大小了?说笑归说笑,也不能大不敬呀……”说到这里,突然间被一句“大不敬其实就是敬”的颠倒名言噎了把,打住了话头。
照这么说的话,这个颠倒妹妹用的是颠倒概念,嘴上故意损秘书长,而她的心却是在亲近秘书长。从她说笑的亲昵看,应该是动了真情了。
因而她故意勾唇浅嘲,“你是故意在损秘书长,是吧?”
可柔挑眉亮眸,歪着脑袋,兴趣盎然地反笑了句:“是又怎样?”
作为姐妹作为闺蜜,可柔心意已经了解。当然她也不想打击干妹妹的热情。
回凝秘书长,炫着嗓门道:“你颠倒损的是秘书长,我怎样不重要,重要的是秘书长怎么想?”
秘书长见两个女人有说又笑,还把自己扯在里面,为了表现自己的亲和力,一头扎进鼓里。
“这可柔姑娘嘴巴损是损了点,可她心眼一点都不坏,这些日子帮了我好多忙,……没关系,没关系。”
仨个人正说笑着,司机踩了脚刹车。回头说:“到医院了。”
仨人便在司机带领下,直往总统夫人特别看护病房。
首先迎向前来的当然是罗密斯总统。一脸慈和谦笑的抓住秘书长的手,怜爱说,“来了?”然后便引到夫人面前,“这个就是秘书长了?”
夫人赶忙坐直了身子,那病怏怏的身子好像一下子好了七八成,面上肤色虽然保养完好,却带着空寂辽怅的萎靡,双眼定定望住秘书长,似有万言千语,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只抓住秘书长的手,爱意绵长的轻抚慢摇。眼中雾气缭绕。
可柔有些看不下去,用肘撞了把秘书长,和柔劝道:“大叔,受人捐赠,好像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如果你记忆中仍有夫人的影子,不妨直接叫她一声妈妈安慰她一下。而你的身体和事业却又是另一回事。”
秘书长回望了眼可柔,感觉这小女孩的清纯率直真的好可爱,许多繁琐杂虑就因她的一句话就简化了。
因而他亲热地搂抱住夫人的肩膀,在她耳边亲亲切切叫了一声“妈妈。”
“您的偏头痛毛病又犯了?但是,你儿子除了还拥有一份亲情的记忆外,身体是别人的,还有自己的事业,所以,对您和爸爸我什么都做不了?”
总统夫人先是一愣,然后破涕为笑,忙不叠地点头说:“这个妈妈明白。爸爸也明白。我只是忧思成疾,想见你一面而已。现在知道你好就行。以后,我们都不会再打搅你了。罗密斯,你说是吗?”
“是的。”总统亲切附声说,“我们不再打扰秘书长了。”
秘书长又回头看了看可柔的笑脸,仿佛受到鼓劢一般,很男人气的说:“爸,妈,其实你们不要难过,小蛛蛱不在了,道义上我就是您们的儿子,以后我就替代小蛛侠承欢行孝。逢年过节,我一定过来看望您们。”
这真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老泪纵横的总统夫妇俩终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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