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最佳拍挡(1/2)
第二天的医院。天气依旧阴沉。
安子唬着一张脸,强压着一腔怒火,陪同戴维走进医生办公室。
戴维涵养特好,仍是一副平常心态,介绍完自已和安子,直接询问秘书长的病情。
“史大夫,您好,我是警察戴维,她是秘书长助理安梓,她跟随秘书长工作长达两年,为什么秘书长醒过来认识其他人,却一点也不认识她?”
史大夫严谨看了两位一眼,很负责任地回答说:
“关于秘书长的病情,我可以这样答复你们:秘书长的身体恢复得很好,脑部手术也很成功,伤口的愈合十分理想,最迟后天就可以拆线。至于脑子内部创伤,恢复要比外伤慢得多,最短也要二个月后才能完全恢复。现在的情形,已经是超过预期的恢复啦。你们别急,好吗?”
安子狠狠瞪他一眼,本想骂他谎话连篇,但想到“失忆”那两个字的严重性,除了烂在自己心里,那可是谁也不能说的,因而强忍无语。
戴维却不动声色微微点了下头,接着说道:
“请问,奥朗迪医生今天为什么没来上班?”
“奥朗迪?”
史大夫同情惋惜摇脑袋,“他呀,恐怕一辈子来不了罗?听说他家昨晚失火被烧死啦,惨啦!真是人生无常,祸福难测呀!”
戴维眨动了下那双深陷的眼晴,诱导说:
“那史大夫,您能推测下,奥朗迪家为什么会失火吗?”
史大夫突然紧盯戴维,狡诈笑了笑,“亏你还是个警察,这失火原因是可以妄自推测的吗?恐怕消防局现在都没有结论吧!”
过了一会,史大夫望着天花板,像自言自语,叹息说:
“唉,……可惜。这失火的原因我不知道,可他的死肯定于他的不良爱好有关系?”
“不良爱好?”
戴维眼放异彩,“您是说奥医生有不良爱好?”
史大夫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仍望着天花板,自顾自地说:
“也不能全算是不良爱好,充其量只能算是一种不好的习惯吧。一个成功的脑外科专家,看重的不是名誉金钱和地位,他最看重的是自己一双灵巧的手,如果做手术的手抖动毫厘,结果就会相差十万八千里。所以奥朗迪有个习惯,每天睡觉前会用自己特制的药酒泡手半小时,然后再泡脚。我们都知道,药酒泡手脚,能促进血液循环,能疏筋通络,能保指手脚灵活度,这些本来都是好习惯,坏就坏在他舍不得倒掉那些泡过手脚的药酒。而是把它们都收集在一个塑料桶里,到了一定数量他再过滤消毒重新利用,这就造成新酒老酒的过量积压,数量起码超过千斤。我曾劝过他泡过后的酒就倒掉,也不能存这么多药酒,就差没明说这是易燃物。这东西不自然,但绝对助燃。一点点火灾他可以逃脱,如果药酒助燃了,他就在劫难逃了……”
安子想起昨晚的那场熊熊大火,绝对是助燃物太多的缘故。但她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
“那会不会有人知道他这个习惯,故意在他泡药酒的时候放火呢?”
史大夫回眸瞪向她,感觉有些目瞪口呆。
“你这小姑娘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有人要害他这绝对是最好时机,可他一个医生,谁跟他有这么大的仇恨呀?”
安子本来想说这是谋杀案的延伸,但又感觉这儿不是说案的地点,于是她用手指了指戴维,说:
“你问他,他是警察,已经有怀疑对象了。是吧,戴警官?史大夫跟你说了这么多,还不谢谢人家?”
戴维为奥医生家失火案定性问题已经跟安子吵了一整早上,现在他已不想再吵了,于是起身听话地对史大夫说了声谢谢,然后拉起安子一同走出了门。
回到走廊上,安子压在心里的火苗又复燃起来,声音虽然不是很大,却很尖锐。
“听到吗?药酒是助燃物,但不会自然,既然已经燃了,总该有个原因吧?”
戴维仍是坚持说,“纵算真是纵火案,那也归刑警队管。我们调查局要调查的国家安全大事。”
安子美眸反瞪,“你是说秘书长的车祸案,奥医生家的失火案你统统不管,那行!我自个查去!”
车转身,踢踏起一双皮鞋,掷地有声,一路咚咚咚,扬头就走。
戴维望着安子气恼跺脚的背影,鼻孔中重重哼了一声,呵,这女人是什么材料做的,火气这么大?
特别是这脾气,咋就这么拧?
但转而又想,现在自已跟她的关系,除了哥们,还是互相利用的拍档,这种关系要想进一步尚且不论,但如果要继续维持拍挡下去,就不能散伙,不散伙就要和谐,要和谐两个拧巴的拍挡就不能继续拧下去,必须有一方先妥协,她不妥协那就只能是自己先罗。
况且自己是男人,男子汉大丈夫,能伸能缩嘛!
于是他紧跑两步,追了上去,嘻皮笑脸说:
“等等,等等,哥们,先别生气,都是我的错,我现在就给你道歉。行吗?说好了共同进退的,我就一定跟你共同进退,秘书长的车祸案,奥朗迪医生家的失火案,我一定帮你查,而且一直到底。我有罪,但我戴罪立功了,这死刑也该改判缓了,是吧?”
安子白他一眼,没答理,继续蹬步。嘭嘭嘭嘭!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查,不需要任何人帮忙!”
戴维只好厚着脸皮伸手挡路了。
“好好好,不是你邀我的,是我自愿的,自贱的,为讨好你这不是哥们的哥们的欢心的,这理由总够了吧?”
安子只得站下来,见前面已经是秘书长病房的门口,便扭回头,半嗔半笑,说了句令戴维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的话:
“我知道你手上功夫利害,没想到脸皮功夫嘴皮功夫一点也不逊噢!”
说完,推开门,径直进病房去了。留下戴维一个人怔忡发塄。
这话褒矣,贬也?
但不管褒也好贬也罢,有话总比没话好啊,没话前面就是断崖,有话路在脚下,他抬脚跟了进去。
安子直接走到秘书长床前,低头托住他的左掌,轻抚拍了拍,柔声轻询:
“秘书长,今天,您好些了吗?”
千惠拧眉低觑,仿佛安子动了她的私人物品似地有些不高兴。
戴维已见识过一场俩女人的战争,他不希望这种事再次发生,他还希望安子能单独跟秘书长聊的时间长些,或许秘书长就会想起她来了,因而他截在千惠的面前,无话找话:
“哦,你叫千惠?好漂亮哟!特别这头长发,既飘逸,又有型,不会是假的吧?”
什么,假的?
千惠回眸狠瞪戴维,仿佛受到极大侮辱似的,恼张着一张嘴巴,大得里面可塞进一个鸡蛋,气急地将整个脑袋往戴维面前伸,高声嚷嚷:
“你可瞧仔细了,真的假的,啊?”
但,当她发现自己的脑门快要跟对方的脸碰瓷的时候,一种从没有过的惊艳感觉让她整个人呆在哪儿,该死,嘴角竟然有隐隐的口水流出。
这不就是姐妹们口中的那口小鲜肉么!只要自己舌头再往前再伸一点点,那口小鲜肉就出味味了,但是,自已明明是校花级人物,毫不逊色这种校草叶男,他竟说自己是假的,凭什么?就凭你靓得掉叶子啊?
本女神掉什么也不掉身价,掉气势,因而媚眼上瞟时,盯住那张令自己嘴痒想咬一口的鲜肉脸,没好气的回了句:
“那你告诉我,你这张亡鱼死雁的脸也是假的吗?”
戴维满鼻子是女人的清幽发香,和着女人纯天然的体香肤香,甚致只要自己的嘴唇再往前些许,就可以吻到那两片鲜嫩欲滴的唇瓣,他知道千惠在女人中出色,知没想到会色得这么离谱,更兼那句‘亡鱼死雁’的话直把他逼退半退,更别说想去沾她什么便宜了。
望着她那张略带婴儿肥的妖媚脸蛋,戴维自比地眨眼说:
“什么叫亡鱼死雁?我这张脸就这么差劲,见什么就死什么?这么说的话,岂不是连你也快活不长啦?”
千惠抚媚一笑,昂首挺胸,右手兰花指划个半圆然后指着天空,左手别在水蛇腰上,将自己前凸后翘的完美体态展现无遗,嘲讽说:
“如果脑残的人只会这么理解,那我也无法可说;既然你们男生碰上可人女生说什么沉鱼落雁,说得那么隐晦抽象,那么女生说男生亡鱼死雁好像更直接更形象?”
“……”
而另一头,安子也学着千惠的口气,一遍又一遍地对秘书长说,我的名字叫安梓,安梓,您记住了吧?
秘书长终于说,哦,我记住了,你叫安梓……
安子面现宽慰。但为了秘书长尽块恢复记忆,她总得该做点什么。
该做点什么呢?
想了想,就从包包中翻了翻,翻出一本《人类通宪》来,这是秘书长亲自参于起草的,而且一直在为颁布整日忙碌的大事情,逐条逐款地念给他听,应该可以帮助恢复记忆吧?
就在她将人类通宪在秘书长面前翻开i时,秘书长突然笑了,笑得很纯真,像个孩子,指着安子,雀跃说:
“……我想起来了,你的名字叫仙女姐姐……”
惊恐万分的安子连忙用手掌堵住了他的嘴巴,同时抬眼飞瞟千惠和戴维,还好,他们在说笑话,谁也没注意秘书长在和她说什么。
她赶忙伸出一根手指竖在秘书长的面前,撮唇轻嘘了一声,那表情,仿佛周围睡了许多孩子似的,再说下去就会惊醒他们,秘书长竟然会意的点了下头。
至少,他发现屋内有一对说笑男女,是不该打扰他们的。
安子这才放心松开手掌,重申说:
“我的名字叫安梓,为了好记,您可以叫我安子。您的名字叫泰平柯林,是现任联合国秘书长。您是全人类的领导,说话要得体,不能乱说话,否则别人会笑话您的。以后,也只能叫我安子,不许叫什么姐姐,也不能随便叫其他女人姐姐,明白吗?”
秘书长听话地又点了一次头。
安子这才说,“我现在给你朗读一遍人类通宪,这是你自己写的书,我希望您能清楚记着。”
安子清了请嗓门,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完了第一条,没想到的是,从第二条开始,直到结尾,秘书长竟然一字不漏的全背出来了,她静静的望着秘书长,到最后就变成了瞠目结舌。
而秘书长的脸上,似乎荡漾起一丝俏皮的笑意,漫漫说:
“这本书我记得,……你,跟着读过好多遍。”
安子的瞠目,立刻变成了惊诧:
秘书长能背颂人类通宪全篇,这像是失忆的人么?
接下来她跟他说干爹的事,秘书长脸上眼上,又全是一片茫然。
秘书长这到底是怎么啦?
难道是医学上说的选择性失忆?
她感觉此刻自己的脑子特别混乱,粥一般糊成了一片,必须要先找个地方冷静冷静。
她就独自一个人寂然先走了。
戴维看安子脸色杂陈,就猜她心里一定有事,转身欲跟着出来,却被千惠一把拽住。他冷回头,有些不解的瞪看千惠的媚眼,恼说:
“你,什么意思?”
千惠高傲扬头,媚眼秋波荡漾,唇上,却尽是热嘲冷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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