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论剑陨星境（2/2）

三楼。

四楼。

五楼。

六楼。

几次打探后，怕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的朱星乐已不得不走回了自己之前喝咖啡的楼层。而且，就连那里也从他下楼时的人际稀疏变得熙熙攘攘了。

也不知是为什么，从前格外喜欢扎堆人群之中的朱星乐，那天却总觉得人群中暗藏危机。在直觉地牵引下，朱星乐尽量往人少的地方走，不知不觉间，便又走到了玻璃幕墙边。

大楼的幕墙玻璃并没有像朱星乐担心的那样，被楼外爆炸的冲击波击碎，其表面光洁如常，连一点儿裂痕都没有。

透过通透的幕墙玻璃，朱星乐看到，爆炸发生前，大楼外人潮接踵，欣欣向荣的街景，已被星星点点燃烧的火堆和滚滚黑烟所取代，大楼附近的街道上，已基本看不到行人，而在大楼主入口处，也已只有几个警察尚在徘徊。也不知是为何，朱星乐突然感觉窗外的景象，除了触目惊心之外，还透着些诡异。他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事后，他回想起来时，才明白，当时大楼周围出现了很多警察，却未见到一辆警车，那便是让他感觉不对之处。

朱星乐的不祥之感很快被中庭传出的尖叫声、呼喊声印证了。没等他跑到场面已然混乱不堪的大楼中庭，那刺耳的尖叫声、呼唤声已被一连串让人胆寒的枪声所取代。

在枪声的刺激下，人群仿佛瞬间就变为了受了惊吓的野牛群。惊慌失措的人们开始横冲直撞中，向远离枪响的地方奔逃，没法在意自己前后左右，是否有人需要帮助，更顾不得躲开不慎跌倒在自己脚下的同类。

朱星乐便眼睁睁地看着不远处扶梯出口一个因穿高跟鞋崴脚，蹲身揉脚时，被后方逃命人群撞到。疯狂的人流如洪水般从她的身上涌过。起初，她还想重新站起来，但不是被人踩到惊叫，就是被踢得头部撞地，没折腾几下，她便彻底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而那慌乱的脚步，则越发密集地踏在她的身上，仿佛她只是一块加高的地毯。那是朱星乐做梦也未曾见过的恐怖场面。他与那女孩儿不过三米左右的距离，但他根本无法靠近她，更没法阻止人们从她的身上踩过。很快，别无选择的他，也只能加入逃命的洪流。

可当朱星乐随疯狂的人流，挤到楼梯口时，却发现那里早已被挤得水泄不通。如果强行挤进去，稍有闪失，下场绝不会比那个惨遭踩死的女孩儿更好。

面对无路可逃的险境，朱星乐急中生智，想起了电影里经常会有人从通风口逃脱追捕的桥段。于是，他便转生去寻觅厕所，准备尝试从厕所通风口逃跑。但等他跑进厕所后，才发现，原来与他有相同想法的人也不少，更糟的是，他很快就听到爬进通风口的人发出了惨叫。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赶忙调头跑出了厕所。

这次，他发现6楼已经多了不少警察维持秩序，让人们都往80-85楼的电视台跑，宣称在那里，他们可以得到紧急救援物资和已经从楼顶进入大楼的特警的保护。而大楼的1-5层已经被恐怖分子攻占，6楼也即将不保，往下走不是沦为人质，就是死路一条。

别无选择的朱星乐，自然同其他人一样，照着警察的指引，向更高的楼层爬了上去。

有了警察的指引，人群的慌乱程度有所减轻，相互倾轧踩踏的情况大大减少。但挤满人的楼道，还是让朱星乐感到无比压抑。其间，朱星乐多次走出楼梯透气，都被楼层楼梯口的警察喊回了楼梯。那些警察的态度无比生硬，比朱星乐印象中任何地方的警察都更糟。然而，当朱星乐被拥挤的人群裹挟进入已经拥挤不堪的83楼后，他之前遭遇的一切，便都显得不足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