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寻药入峡谷(1/2)
毒手华佗道:“老夫就算不愿相信,也非得相信不可了。”
郭峰听阮山述说昔年被迫落江的往事,心中惭愧,垂下头去,一语不发。
郭峰道:“眼下只有从那石洞之中,结索而下,或可有望取得灵芝,不过……”
毒手华佗接道:“不过什么?除此之外,已经是别无良策。”
阮山冷冷说道:“华佗如果是想要在下助寻千年灵芝,最好是言语客气一些。”
毒手华佗轻轻咳了一声,道:“如若取你的血,照样医好小女的病,老夫以你的性命交换你带路寻药,难道还要感谢你不成?”
阮山只觉他言之有理,登时为之语塞,呆了一呆,道:“华佗说的不错,只是在下那时全然不会武功,一直躺在舱中,被他们送入石洞之中,自然是在三峡中了,咱们雇上一艘快艇,沿江上行,站在船头查看两边绝壁,如果有些相似,咱们就攀上峭壁,寻那山洞就是。”
毒手华佗道:“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半晌不发一言的郭峰,突然接口说道:“归州方圆数十里,到处布有那归云山庄的耳目,咱们这等结伴而行,势必被他们发觉不可。”
毒手华佗道:“如若归云山庄的人刁难咱们,自有老夫对付,用不到你们中原快手出手。”
郭峰冷冷说道:“咱们兄弟自然是要坐山看虎斗,华佗那时如果想叫咱们兄弟帮忙,那就得谈谈斤两了。”
毒手华佗道:“老夫大半生来,还未求过别人助拳,你们尽管放心。”
郭峰道:“华佗不要把话说的太满了。”
两人斗目之间,萧奇已赶回石洞。
毒手华佗道:“那獒犬带来没有?”
萧奇望也不望毒手华佗,却对阮山抱拳为礼,道:“獒犬带到,恭候大哥下令动身了。”
阮山缓缓站起身子,道:“咱们走吧!”走出石洞,突然停下,说道:“不行,家父母留此幽谷,岂是良策,那上官兄和金娇、玉娇,实在不足保护二老的安全。”
萧奇微微一笑,道:“大哥放心,两位老人家已有彭飞率领群豪护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阮山道:“送往何处?”
萧奇望了毒手华佗一眼,哈哈一笑,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大哥只管放心,那地方十分安全就是。”
毒手华佗冷哼一声,抱起女儿,大步当先行去。
萧奇低啸一声,草丛中奔出来一只黑毛大犬,紧随在萧奇身后而行。
毒手华佗当先带路,行到谷口处,停了下来,道:“老夫虽然不怕归云山庄中人,但如果被他们瞧到,定然要回报到归云山庄中去,如果是那沈天奎亲自赶来,那就有些麻烦了,不如等到入夜之后再走。”
郭峰道:“华佗可是很怕那沈天奎吗?”
毒手华佗道:“老夫和他是结盟兄弟,交称莫逆,有什么怕他的?”
郭峰还想出言讥讽,却被阮山喝止。
萧奇取出身上带的干粮,分给几人食用。
毒手华佗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两粒丹丸,小心翼翼的送入了女儿口中。
阮山等看他对女儿的慈爱关顾,心中暗暗叹道:他身挟绝世毒技,如果不是这样一位多病的女儿,折磨得他雄心尽消,只怕他在江湖上闹出的事情,不在那沈天奎之下。
几人坐息一阵,待天到初更,方动身赶路,在獒犬的锐利嗅觉之下,避开了归云山庄的暗桩,绕到江边,已经是四更时分。
阴云密布,夜暗如漆,耳际间江水哗哗作响,却不见一点渔火。
郭峰冷冷说道:“夜黑风高,渔火敛迹,看起来,只有等到天亮了。”
毒手华佗道:“多等一刻,你们那阮大哥就减少一刻生机。”
萧奇轻轻咳了一声,道:“华佗的水性如何?”
毒手华佗道:“老夫不通水底工夫。”
萧奇道:“咱们几只旱鸭子,如果是上了贼船,岂不是任人摆布了。”
毒手华佗道:“如果是情形不对,老夫就先在他身上下毒。”
萧奇起身说道:“在下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上一艘客船。”言罢,起身而去。
大约有半个时辰左右,萧奇急忙走了回来,道:“在下找到了一艘长行三峡的客船,我们快些上船吧!”
毒手华佗抱起女儿,随在萧奇身后,沿江而下,行约七八里路,果然见一艘双桅帆船,泊在岸边。
全船中一片黑暗,不见灯火。
萧奇当先跃上甲板,直奔舱中。
阮山、郭峰、毒手华佗等随后而入。
郭峰晃燃火折子,只见舱中横七竖八的躺了七八个人。
阮山一皱眉头,道:“这是怎么回事?”
萧奇笑道:“这些人是船上的艄公,我来时,他们都集中在舱中赌钱,我一谈雇船入川,就被他们一口气回绝,情势所迫,小弟只好先点了他们的袕道,再去请大哥来了。”
阮山轻叹一声,欲言又止。
毒手华佗却一伸大拇指,赞道:“萧兄高才,这一手实在叫兄弟佩服。”
萧奇道:“如非为了咱们大哥,我岂肯出此下策。”右掌挥动,拍活了艄公被点的袕道。
毒手华佗碰了个软钉子,心中气闷,抱着爱女闷坐一侧,不再多言。
郭峰燃起案上火烛,右手从怀中摸出一锭黄金,两颗明珠,放在桌案上,冷冰冰地说道:“各位都是常跑码头的人,眼睛里柔不进一颗砂子,黄金有限,明珠无价,诸位立刻启碇,送咱们溯江而上。”
众水手眼看那两颗明珠,都有猫眼大小,单是一颗,就可造上三两条大船有余,个个面露喜色。
一个四旬左右的大汉,望了案上明珠一眼,道:“几位是进川的吗?”
萧奇道:“阁下想是船主了?”
那大汉道:“小人王富,大爷有事请吩咐。”
萧奇笑道:“你先收好黄金、明珠,立刻开船。”
王富道:“月黑风大,水急浪高,行舟甚难,但大爷一句话,小人们卖给你啦……”语声一顿高声接道:“伙计们,起碇升帆,开船了。”
舱中水手,应声奔出舱外。
但听一片彼呼此应之声,响不绝耳,巨舟起碇离岸,张帆驶动。
阮山望了毒手华佗一眼,道:“华佗,把令爱放在床上,让她安睡一阵。”
毒手华佗望了阮山一眼,长长叹了一口气,依言把怀中女儿,放在舱中木床之上。
这艘双桅巨舟,专门往返三峡,水手们个个俱是经验丰富,熟知水道形势,夜风急浪中,行驶仍然平稳。
阮山步行出舱门,站在甲板上,抬头看东方天际,一片鱼肚白色,已是天色将亮时分。
王富急忙走了过来,道:“大爷,你进去歇歇吧!风势未退,江浪仍然很急,你要是站不稳,可不是闹着玩的。”
阮山微微一笑,道:“不劳船主费心,在下想看看江上的日出景色。”
王富还想再说,却听郭峰冷冷喝道:“不要你费心,你就别多管闲事了。”
郭峰一副铁青面孔。人见人怕,这一喝,王富哪里还敢多言,赶忙走回后艄,招呼伙计去了。
阮山站在甲板之上,迎着河风,四下流顾,希望能回忆起昔年往事,辨认出行径之处。
但见江水滚滚,一片白浪,哪里还能辨别出昔年的行止,不禁暗暗叹息一声,回到舱中。
他说那石洞在三峡之间,只不过是凭借推断而言,究竟在何处,却时无法确定。
巨帆逆水而上,直奔三峡水道。
阮山坐在舱口处,望着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浪花,心情却和那江浪一般的起伏不定,想到此行成败,毫无把握,不禁有些黯然之感。
中午时分,船家送来午餐,竟是有酒有肉,十分丰富。
毒手华佗心知爱女虚弱的身体,实在难受长时行舟之苦,忍不住叫过王富问道:“咱们几时可以进入三峡?”
王富道:“如果老天爷送咱一帆风顺,日落之前,即可进入峡道,要是风向不对,似乎此等逆水行舟,只怕要明天晚上了。”
毒手华佗道:“老夫两臂,有千斤以上神力,不知能否帮助你们行快一些。”
王富道:“不敢劳动你老。”
毒手华佗道:“老夫并非是要帮你们的忙,实在是因小女身体太弱,不适合长时间的行舟之苦。”
王富道:“原来如此。”
毒手华佗道:“有没有困难?”
王富道:“你老力量再大,也是无法和这等自然威力抗拒。”
毒手华佗道:“那是老夫无法帮忙了。”
王富道:“不错啊!你老还是留在舱中休息一会吧!”
说罢,急忙出舱而去。
大约有一个时辰左右,只见王富重又走入舱中,满脸欢笑对毒手华佗说道:“你老可以放心了,风势已有转变之象,也许咱们今夜就可能进到入口之处。”
毒手华佗道:“不能连夜进去吗?”
王富道:“不行,三峡水道中到处都是浅滩礁石,小人虽然熟悉,也不敢冒险在夜间行舟。”
毒手华佗道:“若是小女娇弱之躯,受不了长时逆水行舟之苦,而有三长两短,你们谁也别想活。”
王富呆了一呆,悄悄退出舱去。
风向转变,顺风送舟,到了水道口处,太阳还未下山。
王富找了水湾的地方,停了下来。
毒手华佗心中虽然着急,但也不愿强迫船家,连夜冒险行舟。
次日天亮,毒手华佗立时催促行船。
舟入水道,愈行愈见险要,急流暗礁,比比皆是。
水道两侧的山壁,也愈来愈见高耸,陡峭。
毒手华佗和阮山并肩站立在甲板之上,望着两面峭壁,不时追问阮山,询问那石洞所在。
阮山目光虽然锐利,但也无法一眼间,瞧出石洞所在,只能凭昔年一点记忆判断,口中却是连应“尚未到达”。
但是否走过了头,心中也是毫无把握。
一日易过,又是晚霞满天的黄昏时分。
王富不敢放行渡险,又选了一处水流轻平之处,停船不行。
毒手华佗心中虽急,却也是无可奈何。
阮山口虽不言,但心中却比毒手华佗更为焦急,站在船头,苦苦思索。
夜幕低垂,天色暗了下来。
要知阮山五年前,被人送进那神秘石洞中时,体弱多病,一直在舱中休息,只是那人停舟登山时,他才瞧看了一下山势,此刻纵然是搜尽枯肠,也是无法想出一点头绪。
正自焦虑之间,突然听到唰的一声,一艘校形小舟,掠着船边行来,只见那躁舟人身披蓑衣,留着山羊胡子,不禁心中一动,暗道:这人颇似五年前送我的两人之一。
但觉脑际间灵光连闪,发觉那梭形快舟也颇似昔年乘坐之舟。
那小舟去势奇快,阮山这么心念一转之间,小舟已到了数丈开外。
就在这一瞬之间,阮山感觉到良机不可失,纵身一跃,直向小舟飞去。
毒手华佗虽然在舟中看顾爱女,但双目却一直暗中注意着阮山,担心阮山会突然离去,眼见阮山飞跃离船,不禁心中大急,话也顾不得多说一句,一晃身,窜出舱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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