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寻常的旅程（2/2）

宁不孤还没有自己的信仰，爷爷那辈以放弃信仰为代价换取了和平，宁不孤虽然熟知一切血民典籍，但是不能进行任何祈祷。但是他们同样也没有皈依启天教——许多不姓“宁不”的血民可以改宗，但是只有姓“宁不”的不能，因为再怎么着，也不可以背叛祖宗！不过话又说回来，到现在为止，只有极少数与教民或者已经皈依的白民通婚的迁居血民改了宗，出了隐山。像宁不孤的母亲，则是甘愿嫁入隐山过着半监禁的生活。

“不知道啊，看到时候，启天教宗能不能让我口服心服。”宁不孤回答。

宁不孤曾经向若敖立骏屈膝，但是那是为了救狄无敌他们，如果仅仅是因为失败，自己早就上前一步自裁了。

诛心的征服，才是真的征服！

一个人，缓缓地走出了教宗圣殿。是济塔！

若敖立骏他们都恭敬地站在济塔脚下，等着圣谕的下达。宁不孤和狄无敌站在一旁。其实只有宁不孤不愿与若敖立骏他们为伍，但是狄无敌从心里坚持自己老大在哪边，自己就在哪边。

济塔凝视了一眼宁不孤，然后用洪亮的声音宣谕：“教祖圣谕，若敖立骏守土有功，其他黉门学子护教有劳，特破例允许进入启天教教宗圣殿参观。希望大家保持肃静，万毋亵渎创世者及教祖威严。这将是在列诸位最神圣而庄严的时刻，即使是天子通常也只有弃世之前才能有进入圣殿的机会。智慧与神奇的神殿即将为各位开启，希望各位把握机会，攫取自己渴望的力量。”

济塔侧移一步，甩手示意：“请！”

所有人都怀着紧张和兴奋的心情迈上了台阶，走向教宗圣殿。曲无殇是第一个尝试进入教宗圣殿，圣殿的墙壁像水一样，曲无殇溶化了进去，就像一个人慢慢地沉浸到了平静的湖面中。紧跟着王博、刘君路和端木燕这些人也都进入了圣殿。

教宗圣殿和外界完全隔绝，宁不孤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宁不孤觉得有些不安，他天生下来就对自己所处的世界了如指掌。但是在这里，一切都那是空白。从力量、知识、感知，每一样自己都无法匹配现在所处的地方。宁不孤感觉自己像个孩子——这种感觉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可没有过。

“感觉怎么样？”圣殿之外只有三个人，宁不孤、狄无敌和济塔，发问的是济塔。

“震撼，祈祷山、帝临城、崇极宫都让我觉得不过如此，不过这里是真的超出了我的想象。”宁不孤说道。

“可我丝毫看不出你的激动。”济塔用和自己的黑面孔不相称的温和语气说道。

宁不孤笑了笑，没有回答，倒是狄无敌忍不住了：“大师不用奇怪，如果你能看到我老大四肢震颤，那才是活见鬼了呢！他这个人死要面子！”

“大师不用去照顾骏王爷他们吗？我还没有决心进入教宗圣殿。而且可能永远都不会进去。”宁不孤说道。

“额，天子昨日祈祷，希望教祖能够给予他启示。你知道天子问的是什么吗？”济塔饶有兴致地和宁不孤兜圈子。

“可能是如何处置我的事情吧。”宁不孤说道。

“好小子，看来熙光帝国，除了教祖，真是没人能镇得住你了。我是专门来接引你去指引之塔见教祖的，当然了狄无敌也可以一块去。”济塔说道。

“可是我不想受制于人。”宁不孤说道。

“你可以把这当做一个挑战，到底是教祖能让你甘心受洗，还是你照样不可一世。”济塔显得比宁不孤还要紧张，因为他真怕宁不孤扭头就走了。到时候宁不孤受到天谴是他活该，自己连这点任务都不能完成，以后怎么在祈祷山立足啊。

“我这个人也没那么大好胜心。”宁不孤还是不为所动。

“那要怎样你才会答应。你要知道，这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甚至让你不得好死。”济塔对宁不孤的固执感到愤怒。

“不知道啊，反正我活着就是个麻烦，不多这一个。至少现在，我没有兴趣去见若敖无双。”宁不孤说完，转身而去。

济塔使劲攥了攥拳头，一颗大汗珠从额头流了下来。他知道宁不孤做事出人意表，所以以对待天子的耐心与礼貌来劝导他。但是宁不孤丝毫没有给自己面子，如果不是顾忌着教宗圣殿的神圣性，济塔可能已经冲上去教训这个混小子了。

但是，正是肉体上的和权利上的征服都无法真正让宁不孤驯服，天子才想要教祖从内心洗涤宁不孤的粗野，而教祖也愿意为自己的子孙解此困惑。但是宁不孤，根本不入这个局。

宁不孤上了黑马车，他已经决心在若敖立骏他们出来之前不再离开黑马车。狄无敌有些着急，他也觉得宁不孤这么做过分了。毕竟教祖和天子，都没有表示恶意，宁不孤这种做法，会让他在帝临城没有立足之地。

“老大……”狄无敌上了黑马车，想要劝一下宁不孤。

“砰！”黑马车的门在狄无敌进入车厢后的一瞬间关上了，两匹马扬起了前蹄开始疯狂地奔跑。黑马车在济塔的目送下进入了教宗圣殿。

沉浸在教宗圣殿诉说历史的壁画和英雄、圣徒雕像艺术中的若敖立骏等人和陪侍的僧侣们，也被突然冲入的马车和回荡在圣殿中的轰隆声所惊吓。

黑马车穿过了充满古典艺术的罄雅大殿，祈祷山僧侣祈祷、修炼所在的宗胜院，至冷吐息的源泉——弃世窟，垂直而下冲入至冷吐息的漩涡而后又垂直而上冲向祈祷山顶点的轮回桥一直进入指引之塔。

黑马车，在指引之塔的尽头——魂灯坛停了下来。车门洞开，宁不孤看到的只是登上魂灯坛的道路。宁不孤和狄无敌没有下车，马车又转了个弯。

一道光打在了宁不孤的脸上，他拿手遮了一下。自己面前有一个巨大的灯。银色的烟火在圆形的透明轮廓里不断地旋转，里面星星点点地点缀着一些金色或者红色的光芒。

这是魂灯，宁不孤与狄无敌都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有魂灯，才能给人觉得一点即是全部，一轮即是宇宙。宁不孤再一次被震撼了，他不顾魂灯耀眼，死死地盯着浮游大陆最神圣的东西。

许久，当宁不孤从魂灯的震撼中缓过神来，他才意识到，魂灯的下面有一张椅子；椅子上面，坐着一个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