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节 被认出来了。(1/2)
如果他坚持在中盘和白棋纠缠的话,到最后,若中盘兵力布满,黑棋还不能挽回局势的话,必将大势已去。
木村辛又把目光扫到了中盘相邻的区域内,虽然也有一些黑乌棋子零散着,但是因为白方将兵力主要集中在中路,这部分区域反而是黑方略有主动一些。
原来是这样!
难道夫子的用意竟然是在这里!
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丝明悟,之前还觉得无力回天的棋局突然变得明朗起来,所谓的“多点开花,爽在轻速”,不就是在暗示他,让他以动来制静,以灵巧的变化来牵制对方的兵力么?
领悟到了王靖的用意,他的神情突然变得自信起来,他看了一眼棋局,在周围人惊讶的目光下,缓缓拿起棋子,“啪”,棋子稳稳的落在了中盘下方的一片小空地上。
曹棕略微皱了下眉头,他也跟着黑棋的附近放了一枚棋子,他的思路很简单,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一定要限制黑棋的发展,维持自己中盘的优势。
不过此刻木村辛脸上已经丝毫没有刚才的颓废之色,他微微一笑,又在中盘的上路放了一枚棋子,曹棕犹豫了一下,继续跟上。
然后是左路,右路,继续下路、上路……
渐渐的,曹棕落子的速度慢了下来,因为他发现,随着木村辛的布局,中盘以外其他的区域渐渐被木村辛所掌控,而且,如果任其发展,直接会影响到中盘的争夺,而中盘他的优势并不是绝对的。
他的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密布了一排细细的汗珠,而这时,他又听到在一旁观战的王靖,幽幽的又说了一句,“大势已成,无需僵持,强占局点,是为彼强硬搞,单刀直入,直捣黄龙,孤注一掷,破釜沉舟,是为势孤玉碎。”
他的话音未落,木村辛已经在外围布置的最后一颗黑棋放好,现在中盘白方占据优势,但是外围确实黑方的天下,虽然歪歪扭扭,但是却几乎连成了一片,决定棋局胜败的时刻马上就要到了。
……
曹棕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在中盘放下了一颗棋子,黑白棋十口诀中,有入界宜缓、攻彼顾我、彼强自保、势孤取和这一说法,
入界宜缓是指在对方势力圈内应避免激战,不宜过于深入;
攻彼顾我是指若立足末稳就欲攻击对方,这样反而会露出破绽,攻敌必先安己;
彼强自保是指如果对方势强,就应巩固自身切勿靠近对方厚壁,避实而就虚;
势孤取和是指孤身处于对方的势力圈中,应力图避免交战,保全自身。
现在棋局走到这种地步,已经很难再扳回来了,因此曹棕打算稳固中盘,力求稳中求合。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木村辛在外围简单调整之后,竟然会立刻向中盘发动了进攻。
木村辛先是用四子连珠冲开了曹棕中盘的一条防线,当曹棕被迫也用四子连珠进行抵挡后,已经有一些晚了,原本看似环环相扣的中盘已经被撕扯开了一个口子。
在中盘虽然白棋居多,但是外围分布着看似零散的黑棋却让这些乌棋无法继续扩展,每一个方向,只要白棋走出一步,相应的几个黑棋之间,只要木村辛加上一手,立刻连成了一片。
随着棋盘上棋子越布越多,乌棋中盘被撕扯开的那条口子也越来越大,终于,随着木村辛最后一次的四子连珠,曹棕见大势已去,只好推盘认输,而他,还有一次四子连珠的机会没有使用。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如今棋盘上黑子势大,就算剩余的空格上全部布上白棋,白棋也是必输之局。
“哈哈,木村辛你真行啊,连曹棕你都能赢!!不错不错!”伯考兴奋的拍着木村辛的肩膀,刚才棋势未翻转前,他可是着实替木村辛捏了一把冷汗。
“我就说嘛,我们十一堂藏龙卧虎,并不是谁想捏一下就捏一下的。”
“不过刚才好像夫子是在提醒过木村辛,好像有点胜之不武啊。”
“话不能这么说,夫子又没告诉木村辛怎么走,是木村辛自己想出来的,而且,刚才狭路相逢勇者胜这话是你说的吧,这样看来,曹棕的失败,果然是应该放在你的头上吧。”
“我靠,这又和我有关系……”
围观的书生们议论纷纷,不过很明显,他们还是倾向于原本就在十一堂的木村辛,木村辛的胜利顿时让他们感觉到自己扬眉吐气了,仿佛赢棋的是他们一样。
曹棕和坐在一旁的杨文广眼神交汇了一下,看着杨文广一脸揶揄的神色,曹棕也感觉有些无奈,他来十一堂不久,很明显这些书生还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十一堂的一份子,相比之下,自然都倾向于木村辛。
不过对于刚才棋局的结果,曹棕则是心服口服,毕竟王靖说的那些话,自己也听到了,只不过他当时还没有理解到王靖话中的含义,在这之前,曹棕对他自己的黑白棋水平还是比较自信的,今天被中盘逆转,说实话确实让他感到很震撼,竟然在占据如此大的优势下莫名其妙的就败了。
而且这还是自己白棋占优势的情况下,如果开始和他下棋的是王靖,曹棕根本想下去,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现在回想起自己的老爹谈及王靖时脸上流露出的那种钦佩神色,曹棕才真正明白曹彬让他转堂到这里的深意,想到这里,他站来身来,毕恭毕敬的来到王靖面前,
“夫子棋艺高超,实在是让人佩服!家父时常在我面前提起您,让我多跟着您学习学习!”
王靖打量了一下曹棕,发现对方态度虽然温和,但目光清澈,眼神坚定,颇有一种儒将之风,身上隐约有一种曹彬的风采。
“老元帅这辈子为大宋尽职尽责,任劳任怨,数次力挽狂澜于危难,才是真正让人钦佩之人,他若是这样说,那才是太抬爱本夫子才对。”
“夫子谦虚了,家父曾说过,您这次能够来到这里,是我的一种莫大的机缘,晚辈这次来到十一堂,也是想多一些机会向您请教而已。”
“……”
王靖听到曹棕的话,有些哭笑不得,晚辈?自己应该还没有那么老吧?
不过他还没有开口,旁边原本围观的书生却全部哑口无言,因为他们全部都被曹棕的话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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