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曾经（2/2）

“狐族很会探查人类的情感，你大可放宽心。”妲己面对眼前人笑得灿烂。

“既然很会探查情感，那我问你，受到欺骗的人在你的感受里是怎样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妲己挑起了眉毛。

“我发现你身份的那一天，你没有说实话。”

“……哪里？”

“最开始相遇的那一世。”

原来我tm就是子辛这货为了搞清自己上上上上上辈子的经历所放下的倒钩啊，我说呢怎么不进来救我。

“没什么好说的，灵魂的每一次轮回都相当于一次新生，你只是你，他只是他，灵魂重生，记忆永存。就算告诉你我和他的真实经历你也体会不到我们的感受。有一段虚假却美好的经历放在那没什么不好。”妲己说，异常的冷静。

“可你剥夺了我的知情权，你说你来报恩，可是你连最基本的坦诚都没有做到。”所谓恩惠，不能白来，这便是子辛今日要讨个说法的理由。

“坦诚一下就是……我腿上的伤是你干的，你还把我抓起来关进笼子里，第一次化成人形你还狠狠照我的后背来了一下。”说到这里，妲己竟然还笑了一下，“这和你所想的恩情太不相符。现实一直都是很残酷的。”

“那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说是来报恩的呢？”子辛不明白妲己的思维逻辑。

“因为对这一切放不下的是我。”他轻轻垂下眼帘，“在你的那个时代，九尾狐是瑞兽，就算是被抓关笼子也会被好好看养。可你不是这样的，第一次见面用箭弄伤我的腿以后竟然恐吓我，说不听话就会把我剥皮抽筋拆骨，吓得缩着身子动也不敢动。坏人啊～”顿了一会儿，妲己又说，“你很聪明，看我对他言听计从之后就知道我能听懂人言……然后从那时起，我就成了唯一一个知道你所有秘密的动物。呐～那时候的你也说过，如果我走了，你一定会寂寞死的。你不常把我关进笼子里，因为不希望我像你一样不自由，可还是会关的，因为我老咬坏很多东西。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记不清在你身边到底待了多长时间，反正那时候你老了。”

“你为什么走了？”子辛隐隐感觉妲己口中的是很深很深的感情羁绊，他还没有到三十岁，真得体会不来。

“我的师父来找我了。她是神话里夏禹的妻子涂山女娇，人与兽族界限未分，她却以人身嫁给了先王。强者便是如此。那时的我觉得，师父永远都是师父，日后陪我的却不止你一个。所以啊，我走了。”看似释怀的话语里子辛嗅到了浓浓的哀伤，“跟师父回去后我发现我错了，那些记忆忘不了而且愈发清晰。所以有一天我偷跑出去找你……然而火光冲天，我亲眼看见你被烧死。呵，我挺恨自己的，懒，活了几百年了连人形都没有修成，否则那时一定可以喊一句不要死，而不是眼睁睁看着火越烧越大。”

“你修成人形不是……”子辛想他之前对妲己的话肯定没有记错。

“那是我师父搞出来的幺蛾子，她给我吃了化形果。你大概不知道，化形对于妖来说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近乎于活活剥下一层皮。吃下化形果后不会痛苦，可是第一次成人时刻不定，时间也不定。这很悲剧的，化的太彻底导致你完全没认出我就是你家小白，要不怎么会动手打我害得我现在颈椎偶尔也会疼。”看似怪罪的话妲己却有些跳脱，“虽然化形是师父给我订好的，可我不埋怨她。她的大儿子是人，二儿子半妖，不能修行不说还保留了狐狸的特征，大儿子为了继承王位害死了同父同母的二儿子。兄弟相残——简直惨。她选择把二儿子的外形给我实是为了弥补对死去孩子的爱。她教我本领，我还她亲情，理所应当。”

“那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实话，我觉得这一切都没什么。”子辛说。

“因为……你不是他，所以很多时候看见你我会伤心。”妲己调皮的吐舌头，“而且我不想承认那时活了几百年却人形都没修成实在太丢人。我好歹是知名神兽，面子总得要你说是不是？”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