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有人问我粥可温（1/2）

余向阳从万大广场的一楼走出来，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有种被世界孤立的感觉。意兴阑珊，突然间有些不知道活着的意义何在。一路下来，不少人对他指指点点，还是拿着手机拍摄的，带着各种意味。嘲笑、看好戏、指责甚至还有人在远处淬口水低声辱骂的。

这些人，都是知道我灰暗糟糕的过去了吧。余向阳嘴角的苦涩笑容，越来越浓，似面庞上挂了千斤重。

强奸犯，呵。去他妈的强奸犯！！他很想知道，那一晚上的自己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居然犯下这么不可饶恕的行径。虽然徐卫国给他说过，不是他的错，以后也会有机会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件事的压力却无处不在！

现在杀人以后造成的心理负担困扰着余向阳，折磨着他。虽然胭脂已经用吞噬的能力将现场的痕迹几乎给消除干净了，但是心里的痕迹却无法那么快的消除，精神的压力如影随形。这种情况，更像是一种道德准则的自我鞭笞。

在绵州市监狱里的时候，余向阳不是没有面对过死亡。只是那个时候，他知道那些罪犯也不敢真的杀人。加上后来他拼命的锻炼逆袭，成为监狱里三大话语权之一。但是，他也没有做到漠视生命，随意宰杀的那种地步。

这一次，他是真的结束了一条鲜活的生命。看着尸体逐渐变冷，气息消散。那种真实的死亡气息的，给他的心灵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死亡这两个字，谁都说得出口，但是真的面对时，都会沉默，三缄其口。

这件事还没有整理清楚，又受到了周婵的绝交的要求。在双重打击下，余向阳的心境已经有些混乱。内心不由自主的悲伤，或者说是迷惘。

也不是说周婵对余向阳有多重要，只是她恰好是出狱生活中的第一个朋友，是新生活的开端。虽然交情不深，但是意义非凡。

这样的结局，就像是撕碎了余向阳对生活重建的信心。两件事的接踵而至，让他感受到了世界的寒意。社会一团和气，个人遭受只有自己知道。尤其是网络上的反转，那些键盘侠不用负责的恶毒言语，都刺激着余向阳敏感脆弱的神经。无孔不入，如梦如魇。

那种感觉，就像是午觉直接睡到了傍晚，打开窗看着西沉的夕阳，如同被世界给遗弃了一般。有着巨大的鸿沟，难以逾越。

深深的吸口气，余向阳努力的把自己从那种糟糕的情绪中拉出来。

余向阳，你是余向阳啊！人生当如乔木，向阳而生。

掏出香烟，点燃一颗放在嘴里，那种淡淡的苦涩味道在唇齿间散开，让余向阳有了一种真实的感觉。猛吸一口，有些辛辣的烟气刮过喉咙，直灌肺里。烟气在蠕动的肺里流转，沉淀，片刻后缓缓的吐出。

迷茫和空洞的感觉减弱了不少，就在余向阳准备用左手掐灭的时候。一只柔软带着恰好温度的小手，钻入余向阳的右手中。

“向阳哥哥。”温柔如水的声音，带着怜悯之意在余向阳的耳边响起。

抓着香烟的左手停在嘴前，余向阳的整个身体僵硬了一下。他转过头，看着旁边的莫星瑶，心里的最柔软的地方，似乎在给鹅毛拂过。这一刻，居然有种鼻子发酸的冲动。

“你不怕我？”余向阳沙哑着声音，有些凶狠的问。

“不怕。”

莫星瑶坚定的摇着头，眼神干净的看着余向阳。向阳哥哥，你是个好人呢，不然也不会因为杀了害自己的人，难过这么久。余向阳从红星路的小巷子出来后的表情，莫星瑶一直到看在眼里。

“呼～”

“我可以抱你一下吗？”余向阳情绪有些异样。

就在余向阳问完，莫星瑶直接扑到他的怀里，没有任何的犹豫和抗拒。

“只是安慰可怜你，不要动坏心思。”莫星瑶双手环抱着余向阳的腰部，警告的说。似乎，有变成了那个喜欢看好戏的瑶瑶女王一般。

看着这个将脸贴在自己胸膛上的萝莉，余向阳举着的双手，没有放下去。

就这样，被人拥抱，被人信任，真好……

余向阳真的没有想到，鬼马精灵，傲娇高冷的莫星瑶居然会跟出来，还毫不介意的安慰拥抱他。这个小女孩，也是有故事的人吧！没有故事的人，是很难理解那些有故事的人。脸上的苦笑，渐渐的化开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