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成长 第十二章 大刀与刀术（1/2）

春节刚过，黑望的工程建设随即展开，在工程总指挥余霞客的统一调配指挥下，工程指挥部和各施工单位的先头队伍迅速进入指定地点，开始盖临舍，铺工地，备物资。因为人才济济，指挥部的各个职能部门迅速建立健全，分工细致，责任明确，整个工程犹如一台巨大的机器，轰隆隆地运转起来。

刘景世看到建设工地上马，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水泥这种建筑材料。在那个世界里，是钢筋混凝土支撑起了无数的高楼大厦，现在虽然钢筋还达不到用来投入到建筑之中的程度，但只是使用了水泥的建筑物也肯定要比传统的石灰泥浆坚固耐用。水泥的原料就是生石灰、粘土和石膏，都是些非常容易得到的东西，水泥的制造方法也不复杂，混合、烧结加研磨，只是原料配比记不清了。不过，这也没什么，让余霞客组织人去研究实验，比起炼钢来这可是小意思了。

还未出正月，鲁齐国内的形势就逐渐变得紧张起来，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味道。为了保证黑望的安全，刘景世下令近卫团全部进驻黑望，侦察团和情报处也要行动起来，除对解放区作全方位监视外，特别把黑望作为防范的重点，并发布命令，将黑望划为戒严区，无关人等一律不得入内。为此，指挥部还专门为每个人都发了一张身份证明，需要出入黑望的人还要再签发一张通行证。

根据情报显示，南济城里的复辟势力活动猖獗，要求接管原领地的叫嚣不时从他们中间传出，虽然军队尚未行动，但有迹象表明，鲁齐国的国王熊贶熊天赐已有出兵的打算。然而就在这时，熊啸天竟然派人来找刘景世，请求趁浑河冰封之际立即出兵解除啸天牧场的危机，将倭鼠彻底赶下大海。

对于熊啸天的请求，刘景世也不好置之不理，经过了一番认真思考才给予回复，信中强调，前一时期的战斗虽然取得部分成绩，但也损失巨大，士兵极度疲惫，战斗力下降，部队急需恢复，希望他能再坚持一些时日，待部队稍作休整后即全力出击，云云。言辞之间虽然力求做到合情合理，但刘景世自己怎么看都会觉得有些敷衍的味道，改了几遍也没用，看来圆谎耍手腕也并不是那么简单，最后只得勉强交给熊啸天的手下。至于熊啸天爱怎样想就怎样想去吧，对此人刘景世的印象很不好，直觉告诉他熊啸天的身份和行为远不止表面上的那么单纯，阴暗的要多过明处的，跟他打交道绝对应该防着一手，要不是看在他曾经支援过义勇军的份上，才不会接近他。而且，虽然义勇军得到过熊啸天的好处不假，但自己也回赠了礼品，如果碧血剑是价值连城的话，那*在这个世界上绝对要超过碧血剑的价值。

南济城里的动荡也慢慢波及到了解放区，司马忠的侦察团和周大用的情报处同时发现一些不明身份的人纷纷出现在解放区的各个城镇，甚至连黑望附近也有了他们的踪迹。侦察团本想抓几个来了解这些人的底细，不成想他们的武功非常高强，在几次抓捕过程中不仅没有得手，反被打伤了七八个战士，司马忠感到事态严重，正准备调集得力人手进行大规模搜捕，并向刘帅提出让冲锋大队协助。刘景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

针对这些异常情况，梁玉特别加强了戒备，但由于城墙还没有建成，所以效果很难保证，只能对炼铁炉、实验场等一些单位作重点防卫。刘景世猜测，这些人一定是南济城里那些复辟势力的鹰犬，目标极有可能是黑望甚或就是自己。为了防备不测，他提高了警惕，将装满子弹的手枪随身携带，就连睡觉都放在枕头下。为了尽快增强近卫团的战斗力，他又派夏儿去军工厂询问武器的制造情况，如果已经有了成品让他们首先装备近卫团。

夏儿很快便回来了，而且是和文君一起回来的，同时运来了足够装备近卫团全体战士的大刀和盾牌，而特别让刘景世惊喜的是文君还带来了那把曾经被损毁的碧血剑，不过，碧血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青铜剑了，它只继承了原剑那优美华贵的外形，剑体却已然被纯钢所代替。刘景世抽出碧血剑，只见剑身如一泓秋水，剑刃异常锋利，便知是下了细工夫，试着舞了几下，感觉轻重非常合适，只是对他来说稍微长了些，但也无大碍。他将剑入鞘，禁不住对文君满意地一笑。

没有人能抗拒刘景世的笑容，文君被这一笑迷得浑身飘飘然都没了重量，差点飞到天上去，如果不是顾忌四女和其他人在旁她早就又要上去索吻了。其实，现在春、夏、秋、冬四女哪里顾得了她，早已去武器堆里挑选大刀去了。

当梁玉在得知消息兴冲冲赶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刘景世那让人迷恋的笑容，文君也正以含情脉脉的目光注视着刘景世，这情景竟让她的心脏一阵猛跳，嗓子眼里突然漾上一股又苦又涩的滋味，富有弹性的脚步顿时沉重了许多，一时间她居然有了逃避的冲动。正当她要悄悄转身离开的时候，刘景世发现了她。

“梁玉，你来的正好，看文君给你带来了什么？”

梁玉无奈，只好强忍内心的苦涩努力在脸上堆起笑容：“谢谢文君姐，能让我们最先装备就已经不错了，怎么还好让你亲自送来。”以往银铃般的声音竟变得沙哑。

文君正被爱火烧得发晕，丝毫没有发觉梁玉的异样，笑着迎上前去：“谢什么呀，你们可是近卫团呢，黑望和刘帅的安全都要指望你们，自然应该首先装备的。”说完便亲密地挽起梁玉的手臂，“来，让我来给你挑选一把刀吧。”

听到文君要给梁玉挑选刀，春、夏、秋、冬四女也赶紧凑了过来，求着文君也给它们挑一把，文君含笑一一答应，边挑边解释：“这些刀的材质都是一样，不过刚开始的时候工匠们有些手生，制造出来的刀从样式到做工都与后来生产的有差距，你们看，”她指点着那些不同，又不无惋惜地说：“要不是你们要得急，给你们一定全部都是最好的。”

刘景世在旁边插话道：“这么多天怎么就生产了这一点？原料供应应该没有问题呀。”当前局势如此紧张，武器生产又关系到军事力量的强弱，他心中自然有些焦急，稍不注意就在话语间流露出来。

刘景世只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在敏感的文君听来却强烈地感受到了责备的意味，这对她来说是难以承受的，她的脸色顿时由晴转阴，半天才说道：“原料供应是没有问题，原因是我们在武器的性能上进行了多方面的探索，光研究淬火技术就花费了好长的时间，所以才保证了大刀的强度和韧性；而盾牌也经过了多次改进，比如把正面设计为锐角，这样可以轻易地滑开枪尖的冲击；还有在盾牌四周增加了沟槽，稍加训练一个班就能迅速组合成一个可以移动的堡垒。”说到最后，竟然委屈地含泫欲滴：“虽然在时间上耽误了一些，但也是为了能让战士们用上最好的武器，如果因为我们的这些研究而延误战备，那就责罚我吧。”

也不怪文君委屈，自从上次会议把任务安排下来以后，她就迅速组织技术骨干，扩建工棚，增招工人，边生产边研究，特别是钢铁的淬火技术与青铜差距很大，文君亲自带领工匠进行实验，经过百余次的失败才摸索出了最佳的淬火方案。然后又请来有过使用盾牌经验的战士，让他们参与盾牌的研制改进，以达到功能与实用的完美统一。可以说，文君为了这些武器装备已经费尽了心血，本想能得到刘帅的称赞，却没想到一番心血换来的竟是责备，这打击也太大了，她怎能受得了。

刘景世哪里会想到自己随意的一句话居然惹出麻烦，立刻慌了手脚，而他对如何哄女孩子却没有一点经验，只是不停地解释：“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多心……”

梁玉看到刘景世如此在意文君，心中更是酸痛不已，她恨自己，从小本就是个敢想敢干的人，偏偏在爱情这个问题上优柔寡断，明明爱刘景世爱得要命，却又没有勇气表达出来，平白耽误了许多大好时机，现在难不成要和文君夺爱？可即便刘帅能接受，自己又怎么去面对文君？——放弃吧，梁玉暗暗对自己说。然而，心中却有另外一个声音在顽强地呐喊：不，不，那是我的至爱，我不能放弃！——可是，这样坚持下去将置文君于何地？而自己又如何自处？梁玉暗自叹息。但心中那个声音却更加强烈：我不管！大不了与文君共效娥皇女英我也心甘情愿，若不能两全，就让刘帅来选择吧！……两种思想在梁玉心中激烈的交锋着，理智与感情之间的矛盾让她无所适从。

春儿、夏儿年龄大些，平时就十分佩服文君的才能，这会儿见文君伤心，先是瞪了刘景世一眼，然后扶着文君到一旁劝解去了。刘景世松了口气，想到梁玉还在，不禁尴尬地抬眼去看梁玉，不想梁玉一样是双目迷蒙，满脸哀伤，他惊异地问：“怎么了，你？”

秋儿、冬儿则与梁玉感情较好，早就深知梁玉的心思，和文君相比两人更希望梁玉能跟刘帅结为情侣，这倒不是她们对文君有什么成见，主要还是因为梁玉在性格方面比较有亲和力。可是，她们几次看到刘帅在文君大胆主动的进攻下缴械投降，而梁玉却仍然挣扎在暗恋之中不能自拔，既同情又替梁玉着急，恨不得能帮上点什么，可刘帅在这个问题上简直就象一个羞涩懵懂的大男孩，让她们感到无奈。冬儿见刘帅仍然毫不觉悟，便埋怨道：“怎么会有你这种人，真是块木头。”接着两人一起拥着梁玉去了另一边。

只剩下刘景世呆呆地站在那里，拍着脑门寻思了半天，最后莫名其妙地嘀咕道：“我做什么了？我也没干什么呀。”

武器分发下去，战士们个个爱不释手就象得了宝，一有空闲除了擦拭便是舞弄，营地里一片刀光剑影，但由于这种短柄大刀从来就不是装备军队的武器，所以没有现成的动作规范。刘景世见此便与梁玉商量，就让战士们参与刀术动作的制定，要求套路以简洁、实用为主，如果有谁的动作被选中，将成为这套刀术的编委而名标史册，并可以为这套刀术命名。

如此以来，战士们的习武热情空前高涨，军营里，训练场上，随时可见战士们在苦心琢磨。有的一个人闷头比划，有的两个人相互切磋，还有的几个人聚集在一起探讨争论。很快，各种五花八门的招式纷纷申报上来，梁玉便从侦察团中借了几个武功较好的军官成立了一个评审小组，负责审查评比。经过认真筛选，最后确定住了四个基本动作，分别是：一、枭首式，主要用来对抗持长矛的步兵，格杀连贯，一气呵成；二、斩马式，顾名思义是对抗骑兵的招式，如影随形，攻其不备；三、劈砍式，充分发挥了钢刀所独有的优势，大开大阖，无坚不摧；四、冲刺式，是从剑招中借鉴而来，轻灵迅猛，防不胜防。

虽然只有简单的四招，但却尽显刀法的精妙之处。比如“枭首式”，将盾牌护住左边，刀刃朝下由右侧往上在身体前画弧，格挡前方的攻击，顺势进身向左急削而下，然后反手回削，整个招式攻防结合，虽然有三个分解动作，但中间却毫无滞顿，流畅若行云流水；

又如“斩马式”，此式的突出特点是避实击虚，盾牌护住顶端，在用刀连续旋拨的同时矮身贴进，寻机直斩马腿，充分利用人与马之间配合不够灵活的缺陷，攻敌所不能救；其他如“劈砍式”的十字斩、“冲刺式”的连刺也都各有千秋。几个被选中招式的战士集体为她们所创的刀法起名“无敌刀法”，分别用风、雨、雷、电命名，按照四式所显示出来的威力和特点来看，倒也不全是牵强附会。

刘景世在看到战士们自创的“无敌刀法”后非常欣赏，当即宣布将“无敌刀法”定为步兵的训练课目，并就训练要点作出指示，要求把刀与盾的配合达到完美的统一，“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更多的消灭敌人。”刘景世这样告戒战士们。

过了几天，有报告说闪电军团的一个团也已经装备上了长柄大刀，骑兵们正学着近卫团的办法选拔长柄大刀的刀法。刘景世放心不下，便抽空去典张城了一趟。在即将到来的战争中，这些骑兵可是自己克敌制胜的关键，要派大用场的，他半点也不敢含糊。

高捷骑着一匹白马，手擒一把长柄大刀，英俊的脸上写满自豪，他跟在骑着‘赤云’的刘景世身后，检阅着训练场上整齐的骑兵队列。骑兵们在装备了长柄大刀之后精神为之一变，一种肃杀之气油然而生，手里握着的长柄大刀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森森寒光，比之以前增添了无穷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