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成长 第九章 课题与实验（2/2）

图纸送到军工厂，文君虽然看不懂要制造的霰弹炮是什么东西，但却明白刘帅标注的特殊记号，当即安排工人进行赶制。现在，军工厂里所使用的加工设备已全部换上了钢铁材质，工作效率和精度都有了很大提高，只用了不到十天的工夫就试制完成了第一门样炮和二十只弹壳。

霰弹炮的炮筒是用延展性较好的黄铜铸造，长度为1.60米，炮口直径为18公分，厚度为5公分，关键部位的厚度达7公分，炮架和轱辘是用硬度较大的青铜打制，而炮筒的底盖因为要承受巨大的冲击因此用上了钢铁。造好之后，文君便按照刘帅的指示亲自将样炮和弹壳运往黑望，与她随行的还有赵逊和费云芳夫妻，这两人也是根据刘帅的要求在军工厂挑选的心腹。

在这段时间里，高十二带领科研小组进行的研究虽然取得了一些进展，但距离成功似乎还相当远。刚开始，由于铜炉的温度低，生铁在铜炉中根本熔化不了，他们便发挥集体的聪明智慧，多次改动炉膛的结构，加厚保温层，总算将炉温提了起来，可炉底的铜炉条却因承受不了如此的高温而熔化了。最后，还是换上了生铁的炉条才算解决，生铁终于熔化在了坩埚里。然而，经过十几小时冶炼后的铁仍然缺乏弹性，甚至还不如锻打的效果。高十二只好无奈地将实验结果报告给了刘景世。

刘景世早就有思想准备，对于高十二遇到的挫折并不感到意外，如果真的这么容易就能成功那才叫他奇怪。在听汇报的时候他突然想起小时侯曾经在一本什么书上看到过“炉顶吹氧”的炼钢方法，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顾名思义，应该是用氧气来消除生铁之中的碳元素。于是，他首先肯定了科研小组的成绩，鼓励他们继续努力，然后把“炉顶吹氧”（其实是普通的空气）的原理告诉给了科研小组，让他们进行探索。

文君将样炮和弹壳运到了黑望，刘景世看到样炮之后的表现，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这可是这个世界上的第一门火器呵，它标志着冷兵器时代即将成为历史，象钢铁时代即将取代青铜时代一样，自己又一次开创了这个世界人类史上的新纪元。今后，还有蒸汽机时代、工业时代、电气时代、电子时代、电脑时代、航天时代……一个个里程碑在等着他去超越，虽然在自己的有生之年不可能全部达到这些目标，但他一定会为后人们打下基础，让别人踩着他的肩膀去攀登这些高峰。一时间，一种神圣的使命感充溢在他的胸间。

面对着金光闪闪的大炮，刘景世感慨万千，摩挲了良久，眼中爱怜的神色让周围的人都感到嫉妒。直到稀罕够了，才领着文君等三人来到废矿坑。他首先向他们详细解释了*的成分、配比、特性、注意事项等问题，然后现场进行了配制加工，并将配好的*当场作了试爆。看到大家对*那不可思议的威力感到万分震惊，刘景世又把*的用途介绍了一些，其中就包括外面的那门霰弹炮。他边说边将弹壳装填进配好的*，由于不知道霰弹炮的承受能力，所以只放入二斤约占弹壳三分之一的*，其余的就是一些碎石子，装上引信后回到土炮旁。

接着，刘景世又把霰弹炮的各个部件、功能以及操作方法一一进行了讲解和演示，最后，把刚刚制造的炮弹填入炮膛，将炮口转向五十米外的一面土崖，点燃了引信。

“轰隆——”，随着炮口火光一闪，如青天霹雳般的爆炸声几乎让大家站立不住，别说是文君她们这些从未接触过爆炸的人，就连刘景世也因为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而吓了一大跳。硝烟散去，只见霰弹炮让后坐力冲击的向后倒退了十几米歪倒在地，再看土崖，已经被轰击出了一个大坑。

惊魂稍定，文君这时才明白为什么刘帅要她找两个心腹来了，这种武器绝对会是敌人的噩梦，今后，赵逊和费云芳夫妻就是制造噩梦的人，如果万一不慎让别人也掌握了这个秘密，那么，噩梦也会降临到自己头上。她见刘帅正蹲在霰弹炮旁边思考问题，便对赵逊和费云芳夫妻道：“你们看到了，刘帅研制的大炮威力如此巨大，足以弥补我们在军队数量和装备上的劣势，只要我们的军队装备了这种武器，就没有人能战胜我们，今后，如果有谁胆敢打解放区的主意，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而这个武器的制作秘密直到现在就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为了保证我们在武器方面的优势，就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掌握这个秘密。你们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赵逊连忙表态：“请刘帅和总管放心，我们会用自己的生命来保守这个秘密的。”费云芳也赶紧点头表示同意。

文君欣慰地冲他们一笑：“很好，我相信你们能够做得到，否则也不会挑选你们过来了，现在刘帅将如此重任交给你们，希望不要辜负了刘帅对你们的信任。”

这赵逊和费云芳是一对残疾夫妻，赵逊的一条腿在当兵时被刀砍伤，是个瘸子，费云芳则是个能听不能说的哑子，两人原本以乞讨为生，是文君收留了他们，又教给他们手艺，他们虽然身有残疾，但却心灵手巧，不怕吃苦受累，经过文君的细心指点，后来竟成了军工厂的技术骨干。他们对文君的感情基础十分深厚，文君对他们也很信赖。所以，当文君接到刘景世的密信后，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们夫妻。

刘景世正在看着歪倒的霰弹炮，心里考虑着如何才能消除后坐力对霰弹炮带来的冲击。后坐力是炮弹发射时产生的反作用力，炮弹的动能越大后坐力也就越强，*炮为了克服后坐力而采用了一个巨大的底座，造成了笨重、对地形要求较高等缺陷。他没有想到土炮也有这样大的后坐力，可如果把土炮弄成*炮那样可就太失败了。

文君看到刘景世皱眉苦思的样子，便默默地走到他的身边，从背后轻抚着他的双肩。刘景世心中一动——是呀，自己又犯老毛病了，遇到困难总想一个人解决，却忽视了众人的智慧，这些技术方面的问题其实完全可以放手交给文君，让她也组织起一个科研小组。这样，即可以促进科研人才的成长，又可以减轻自己的负担，岂不是一举两得。

想到这里，刘景世便招呼文君三人围坐过来，一边讲一边在地上画着，将霰弹炮所存在的问题示意出来，并对解决方法的优缺点进行了分析，说到后来，他甚至连*引爆等问题也统统提了出来。一股脑将这些困扰他的问题倒出来之后，刘景世心里轻松了许多，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回头一看，只见文君他们一个个却都在那里皱眉苦思起来，不禁暗自好笑，自己这岂不成了转嫁困难了嘛。

“你们先不要去想了，事情虽然紧迫，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现在还是考虑一下在军工厂也成立起一个科研小组的事吧。”接着就把成立科研小组的意义向文君解释了一番。

文君听了刘帅的这个建议也非常赞同，只是她仍然对不能将*立即应用到军队里耿耿于怀：“成立科研小组虽然是一个解决难题的方法，但还是需要时间才能见效，咱们能不能先研究出一种制造和使用都比较简单的*武器，能迅速装备到军队里？放着这样威力强大的东西却不能用可实在太可惜了。”

“有了！”文君的一句话让刘景世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结构简单，携带方便，使用灵活，杀伤力也不小，直到现在那边的世界里*和*仍然是步兵的重要武器，如果自己的军队能得到大量装备，绝对可以提高战斗力。现在虽然达不到用拉环、压发的引爆方式，只能采用引信，可那也顶多不过一人多拿一根火媒子，所以也不存在使用方面的问题。

说干就干，刘景世当即就设计出*的制作图纸，交给文君安排试制，然后又对赵逊和费云芳夫妻的工作做了安排。目前受硫磺产量的制约，配制*的工作不能规模化，所以刘景世让文君只带两个人过来，负责弹药的制造和实验，原来是打算造一批霰弹炮用的炮弹，而霰弹炮现在还需要改进，所以暂时停止了这项计划。他们二人当前的任务就是配制*，当*试制成功之后，再考虑进一步扩大规模，直到建立专门的弹药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