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阿尔弗雷德的回忆（三）（1/2）

“要想生存下去你就得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哈罗德不再理会阿尔弗雷德的情绪，他的时间不多了，剩下的时间并不足以让他委婉的向阿尔弗雷德说明情况并得到他的支持，他只能直接了当的说明。

如果仔细讨论一个计划的时候，反对者可以慢条斯理的合理来回讨论，但是当时间不够时将整个计划和盘托出，只给予对方同意或反对的情况下，只要目标一致，对方未必有说不的决心。这就是哈罗德针对阿尔弗雷德的策略。

所以他没等阿尔弗雷德说话，便又道：“我之所以怀疑拉瓦隆王室是因为克洛维陛下的王后在前年终于诞下了自己的王子。而在这之后的两年里，陛下的弟弟卡洛曼王子的势力一直在被陛下不断的削弱直到去年还被陛下褫夺了大半的王室封地。这是在为自己的孩子路易王子继位做铺垫呐，要知道卡洛曼王子之前可是当了二十年的王位继承人。”

阿尔弗雷德不知道这是不是哈罗德在敲打自己。

但哈罗德仿佛看穿了弟弟的想法：“看上去和诺斯嘉德的状况很相似是吧？但是这其中的差别还是很大的，首先威廉只是个私生子，而路易王子却是正统的王位继承人，事实上如果不是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故，我并不想将威廉拉倒台面上来。”

“如果不是他能很好的满足我的计划要求，让他坐上领主的位子绝对是害了他。”哈罗德揉了揉额头，他也不确定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对的。

“但是为了诺斯嘉德为了卡索家族的未来，哪怕是牺牲一个儿子我也在所不惜。况且他还是个私生子。”不过这话太没说服力，阿尔弗雷德现在是绝对不相信哈罗德对威廉没有感情的。

“好了，之前我说过一个分裂的诺斯嘉德是我所希望的，这是因为当我们的陛下去世，他的孩子未必能掌握得住手中的权杖。”哈罗德想到了什么，突然自嘲的笑了笑：“现在陛下已经47岁了，而王子殿下才2岁除非陛下能撑到王子成年，如果王子殿下天赋异禀，说不定能维持拉瓦隆的统治。不过根据历史，拉瓦隆的列为先王很少有活到60岁的吧。”

“在这种情况下，国王必然会考虑打击国内最大的几个封臣，以防止势力过大的封臣威胁路易王子的王位。当初拉瓦隆家族怎么篡夺王位的，我相信那位陛下一定很清楚。所以敲打削弱国内最大的三家封臣，这位陛下是势在必行了，而很不幸的是我们与帕玛拉就是这其中之二，而我们两家关系虽然不密切却也没有什么矛盾，你就不奇怪为什么只是一些普通的领土争端，却迅速的转化为全面战争吗？”

“所以你怀疑王室插手了？”

“如果不是有更大的利益，帕玛拉这么会不断的将战争升级？王室随时有可能出面调停，他们就不怕到手的利益被王室逼迫着吐出来？除非王室对帕玛拉许诺了一定的利益，比如说允许帕玛拉吞并一部分诺斯嘉德的领土。”哈罗德幽幽的说出了这个可怕的猜测。

“那为什么王室找帕玛拉而不选择我们？”阿尔弗雷德知道这个问题没有意义，但还是提了出来，因为他自出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灭顶的危机。

“因为我们比帕玛拉强大，因为我们在王国的边境有太多的原因让国王选择帕玛拉而不是诺斯嘉德了。最能证明国王插手战争的证据就是，这次帕玛拉能够在诺斯嘉德境内横冲直撞，除了我们放水外，其他势力的支持也是一个原因。而王国内部有能力有意愿支持帕玛拉的除了王室我想不出还有谁了。”

“还有，你认为王室会真的支持帕玛拉？王室需要的是一个虚弱的帕玛拉与诺斯嘉德，而不是一个帕玛拉与诺斯嘉德的联合体，如果帕玛拉赢了，以王室的实力足以逼迫帕玛拉放弃对诺斯嘉德的占领；但是如果反过来，我们完全能够吞并帕玛拉，等到路易王子成年，他会见到一个占据王国实力一半的诺斯嘉德，到时候我们从王国独立都不是问题。”

哈罗德摇了摇头放弃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继续道：“但是我们的陛下显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所以我们就成了首要的打击目标，给予帕玛拉与我们相当的实力让我们两方自相残杀，当我们在最虚弱的时候王室再出来收拾残局，而陷入虚弱期的我们，只能任由王室宰割了。”

“所以你之前的详败就是打算隐藏一部分实力？”阿尔弗雷德开始理解哈罗德之前的布局了。

“只是没想到被他们趁机在战乱中发动了对我的刺杀。”哈罗德叹了口气，他并没有对此表现的很愤怒，相互算计，自己被宰了一道也只能怪自己不小心，扪心自问当时换作自己又有那么完美的时机，自己也会下这种黑手的。

“怎么可以这样？”阿尔弗雷德愤怒地道：“他们还有没有一点身为贵族的操守，竟然使用刺杀这种手段。。”

“有些事可以做不可以说，有些话可以说却不可以做。一个贵族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我认为你不适合在接下来这段时间继承诺斯嘉德领主的位置，就是因为你身为一个大贵族，却真心信奉正直公正这一套，但是你要知道这一套东西最好是用来要求你的封臣的，却不能将它用来要求一名站在顶层的领主。你的封臣遵守这一套，会让他丧失对你的威胁，那么你只需要在他困难的时候身处援手，他就会是你最忠心的封臣，但是作为站在顶层的领主，这只会约束你的手脚，当你陷入困境的时候你只能倚靠自己。阿尔弗雷德，如果你还想成为诺斯嘉德的领主，那么就放弃那些幼稚的想法吧。贵族从来不应该惧怕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