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生命禁区的哀鸣9（1/2）

魏倪奔跑在羌塘美马错的南方栖息地，回头望到身后追逐不停的雄性藏羚羊，大眼眸子泛出憋屈的神色。

距离与保护站队员分开已经有三个月有余，当时保护站人员将它们放到了可可西里腹地卓乃湖附近，远远的就望见数以千计甚至万计的藏羚羊在此处栖息。放任它们回归族群，魏倪等羊瞬间觉得身体里的躁动到了此处才得以平静。直到近处，魏倪才发现此处的成年藏羚羊均是雌性，有些明显可以看出怀有身孕，有些是刚生育结束、身边还跟着刚出生不久的小羊羔。

魏倪仔细回顾许愿者的记忆，也只些许画面，藏羚羊的记忆或许并不能存储很久，因为许愿者一生的记忆就短短几个画面，还毫无意义可言。但魏倪发现此处让它的身体本能的很亲近，或许动物与人类不同，依靠的从来都不是过往的记忆经验，而是身体的本能。这样的身体本能总是可以提前预感到什么，如此敏锐的身体本能魏倪早已领教。

在卓乃湖附近，魏倪就带着它的雄性小羊羔日日散步放风，没事儿找几只生产过的藏羚羊唠嗑，但是魏倪总是和羊聊不到一起而兴致缺缺，好像藏羚羊的世界并不需要太多沟通，没有更多生活娱乐，它们只需要顺从雄性与生存。

如此毫无斗志的日子在此处所有雌性藏羚羊生产结束后，就开始了大规模的迁徙活动。魏倪毫无经验，排在队伍中央，顺从的跟随队伍前行。它不知道要去向何方，也不知归往何处，就这样“羊云亦云”的随波逐流。

一路上它们遇到早已设伏的野狼群，死伤惨重，魏倪紧紧看护着它的小羊崽，一路随着大部队狂奔，它没有特殊的保命技术，只能靠耐力、眼力与运气，每当这样奔波仓皇逃命时，魏倪就希望自己可以习得一身不会随着穿梭世界而消亡、每个世界都接纳的武力，然而它此时再多愤懑都无济于事，只护着小羊羔一齐拼命逃得天敌的狩猎。

仅存的藏羚羊不去管身后同伴的尸体，继续朝着不知名的远方行进。一路上，它们还遇到成群结队、亮出爪牙的秃鹫，以及独来独往残暴的棕熊。

魏倪没有算过它们一路上少了多少同伴，但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却一次次深深震撼着魏倪。原来曾经了解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竟是如此、如此的残忍？不，不对，应该说是真实又现实。以往其他地方用到这句话，很少是以性命为注的，大多不过是前程、事业。而当直面自然界动物的生存，才恍然人类拥有的太多，而动物却只为生存、繁衍奔波。

它们踏过草地，翻过冰川，徒走荒漠，也在戈壁上留下一道道身影，终于在冬季停留在了这里。

在这里，魏倪见到了成年的雄性藏羚羊与未成年的雄性藏羚羊，它们成群结队的栖息在这里，绕着一处小湖泊补给水分，或雄性藏羚羊教导未成年的雄性藏羚羊利用自己还未长全的羊角攻击，或两个成年的藏羚羊站成一团。

魏倪被这群活跃的生命激起血液里的活泼，这些日子见识了太多死亡，对自然、对生命有了更深的感叹与敬畏，但也心头沉重不少，如今眼前这种激情好歹缓解了魏倪心头的压抑。

只是这样轻松的日子没过几日，魏倪就开始了鸡飞狗跳的日子。例如现在……